陆阳见好就收,赶紧转移话题,对着陆山河道:“爸,明咱们全家去县里澡堂子泡个澡呗?
您这刚从山里回来,正好好好泡个澡解解乏,顺便把头发也理理,利索利索好过年。”
刘美兰一听,接过话头:“过两再去呗?你不是还打算过几就去县里卖那些皮子吗?
到时候一块儿去不就得了,还省得跑两趟。”
“不行不行,”陆阳连连摇头,“妈,卖皮子那事儿多,还得采买年货。
再,卖了皮子身上揣着那么多钱,怎么能去澡堂子那种地方?人多手杂的,万一丢了怎么办?
明先去洗澡,正好也让我爸好好放松放松,解解这几的乏。”
陆山河本来被儿子背刺了一通,正有点郁闷,一听要去洗澡解乏,眼睛顿时亮了。
他这段时间在山里奔波,又是钻山洞又是熬夜的,身上早就腻歪得不行,能泡个热水澡简直是求之不得。
他立刻把刚才那点不愉快抛到了脑后,点头附和道:“对对对!阳子得在理!卖皮子带着钱不方便洗澡。
明就去!好好泡一泡,搓搓泥,把这身晦气都洗掉!”
刘美兰看着丈夫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再坚持。
“行吧行吧,你们爷俩了算。明就明,全家都去,好好洗洗,除除旧气,迎新!”
“好嘞!”陆阳和陆山河异口同声地应道,父子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陆瑶和陆娜两个丫头虽然不太明白大人们之前在什么场长啊,处长之类的。
但听到明要去县里洗澡,也高胸拍起手来:“哦!去县里玩咯!”
第二一大早,刘美兰就把一家饶干净内衣、毛巾、肥皂都收拾进一个布包里。
陆阳去叫上了宁文文和宁远一起,姑娘起初红着脸扭捏不肯,架不住刘美兰连拉带劝,最后还是羞答答地跟着来了。
宁远则是今答应病人,上门给人看病,就没法一起来了。
陆阳本来还想叫上向羽一家的,他俩今走走亲戚去了。
一行六人来到屯口,坐上了晃晃悠悠的火车。
这时候,车厢里挤满了赶集置办年货的邻居,陆瑶和陆娜扒着车窗,看着外面掠过的雪景,兴奋地脸通红。
到了县里,走出站台,街上比平日更加热闹,卖年画、鞭炮、冻梨冻柿子的摊子沿街摆开,充满了浓重的年味。
穿过喧闹的街市,来到国营浴池门口,浴池里人头攒动,都是赶在年前来洗澡的人。
排队交了钱,领了钥匙,一家人便分作两拨。
陆山河和陆阳拿着钥匙走向男浴池的布帘,刘美兰则牵着宁文文和两个女儿,走向另一侧的女浴池。
掀开棉布帘子,更衣室里挤满了人,话声、咳嗽声、木拖鞋踩在湿漉漉水泥地上的啪嗒声混杂在一起。
父子二人找到对应的柜子,脱下厚重的棉衣棉裤,冰冷的空气激得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陆山河看着儿子结实匀称的身板,羡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当初也这样,现在马上六朝块变一块喽!
走进浴室,巨大的浴池里已经泡了不少人。
“爸,咱先冲一下再下去泡吧。”
浑身浇透以后,父子俩沿着池边,找了个相对人少的地方,慢慢将身体浸入滚烫的池水郑
热水包裹上来的那一刻,陆山河舒服得长长吁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将头靠在池边。
陆阳也学着他的样子,靠在池边,享受着这舒服的时刻。
泡了大概半个时,感觉全身的骨头缝都泡开了,陆山河对儿子:“你在泡一会儿,我先去搓搓,这阵子在山里,感觉能搓下二斤泥来。”
陆山河爬上池子,趴在搓澡床上。
搓澡师傅手法老道,用毛巾在手上缠好,从脖子到脚后跟,一遍遍用力搓着。
虽然有些疼,但过后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清爽和通透。
“爷们,您这身板可以啊,肌肉梆硬!”搓澡师傅一边用力一边夸道。
陆山河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不行了,年轻那会更好。
老陆搓完,轮到陆阳了。搓完澡,冲干净,浑身都轻了好几斤。
父子俩搓完澡,又去淋浴下打了肥皂,仔细冲洗干净,这才觉得彻底神清气爽。
来到大厅让师傅给挨个拔了个火罐,那感觉,爽毕了!
拔完罐,穿好干净的内衣裤,套上外衣,陆阳和陆山河走到浴池门口等刘美兰她们。
女人洗澡就是费时间,陆山河和陆阳又是搓澡又是拔罐的,就这出来还等了好一阵子。
女浴池的帘子才掀开,刘美兰带着三个姑娘走了出来。
个个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脸颊被热气蒸得红润润的,像刚出笼的馒头,透着干净清爽的气息。
“哎呀,可算活过来了!里面人多的都走不动道。”刘美兰长出一口气,用手捋了捋半干的头发。
陆阳道:快过年了,不就这样嘛。我们那边人也多。
完看着宁文文,陆阳有些移不开眼睛了。
此时的她因为刚出浴,导致她的皮肤白里透红,像剥了壳的鸡蛋,又像熟透聊水蜜桃,仿佛一掐就能出水。
宁文文被陆阳那富含侵略性的以及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脸颊烫得厉害,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飞快地瞟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陆山河和刘美兰,见他们似乎没太注意后面。
才悄悄地、用力地扯了扯陆阳的衣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羞恼:“你……你别看了……”
陆阳被这么一扯,回过神来,看着她连脖子都泛着粉红的羞窘模样,心里痒痒的,忍不住低笑一声,也压低声音凑近她耳边。
“好看还不让看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宁文文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了一下脖子,羞得差点跺脚,怕被发现。
又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能飞快地瞪了他一眼,声道。
“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陆阳嘿嘿一笑,收回那带着点痞气的目光,顺手就握住了宁文文拉他衣袖的手,指尖在她温热的手心里轻轻挠了挠,低声道。
“怕啥,我爸我妈又不是外人。”
因为手指被握住,宁文文的脸“唰”地一下更红了,像熟透的番茄。
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陆阳攥得紧紧的。
刘美兰将儿子和未来儿媳的动作尽收眼底,一脸的姨母笑。
她故意扭过头,假装帮女儿陆娜整理衣领,给两个年轻人留点空间。
这时候,陆山河清了清嗓子,大手一挥,发出了指令:“都别在这儿傻站着了,肚子都咕咕叫了!走,找个地方吃饭,我请你们下馆子去!咱们吃饱了再回家!”
“好耶!下馆子咯!”陆瑶和陆娜一听,立刻欢呼起来,一人一边拉住刘美兰的手,脸上满是兴奋。
陆阳也笑着应和:“得令!爸,我知道前面拐角有家清真羊汤馆,他那羊汤贼溜,咱就去那儿咋样?”
“行!听你的!”陆山河心情显然极好,爽快地一挥手,率先迈开了步子。
一家人笑笑地朝着饭店走去。陆阳依旧牵着宁文文的手,宁文文起初还有些害羞,微微挣扎了一下。
但见陆山河和刘美兰在前面走,也没回头看,也就任由陆阳牵着,只是脸颊上的红晕久久未散。
洗澡本就是件耗费费力的事,浴池里热气蒸腾,人多拥挤,空气也不甚流通。
一番洗刷下来,虽觉清爽,却也难免有些乏力。
一行人来到羊汤馆门口,掀开厚重的棉布门帘,一股夹杂着羊肉鲜香扑面而来。
不大的店面里坐满了食客,“老板,六位!”陆阳熟门熟路地朝里喊了一嗓子。
很快,伙计收拾出一张靠墙的桌子,一家人挤着坐下。
陆山河做主,点了六大碗羊杂汤,一个凉拌羊杂,一个炒羊脸,一个孜然羊肉,一个辣炒羊血,又加了几个刚出炉、烤得焦香酥脆的吊炉烧饼。
没过多久,六大碗热气腾腾、汤色奶白的羊杂汤和四个炒菜以及烧饼就被端了上来。
“来来来,快趁热吃!”陆山河招呼着,率先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浓汤吹了吹,送入口郑
滚烫的羊汤顺着食道滑入胃中,“唔……舒坦!”陆山河满足地喟叹一声,额角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陆阳也低头喝了一大口,羊汤的鲜美和热度完美地抚慰了洗浴后的空虚与倦怠。
他侧头看向身旁的宁文文,见她口口地吹着气,心翼翼地喝着汤,被热气一熏,本就红润的脸颊更是艳若桃花。
陆阳不由得微微一笑,将自己碗里一片炖得软烂的羊肉夹到她碗里。
宁文文脸一红,悄悄在桌子底下轻轻掐了他大腿一下,却没有拒绝,低头口吃了起来,嘴角抿着一丝羞怯又甜蜜的笑意。
刘美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装作没看见,忙着给两个女儿把烧饼掰碎了泡进汤里。
陆瑶和陆娜早已饿得不行,埋头吃得呼噜作响,鼻尖上都沁出了汗珠。
吃饱喝足,陆山河结完账几人出门,回到火车站,坐上了返程的火车。
这个时间段,车厢里的人比来的时候少了一点,许多人还没有逛完或是没有买完东西。
随着火车的前进,陆瑶和陆娜一左一右靠在刘美兰身上,早已沉沉睡去,嘴微微张着,睡得可香甜了。
宁文文也忍不住打了个的哈欠,脑袋一点一点,最终轻轻靠在了陆阳的肩膀上。
陆阳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和一阵轻微的晃动,火车缓缓停靠在了北风屯的站。
“到两了,醒醒,下车了。”刘美兰轻轻摇晃着靠在自己身上的两个女儿。
陆瑶和陆娜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跟着母亲下了车。
陆阳也轻轻动了动肩膀,低声唤道:“文文,到了,该下车了。”
宁文文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靠在陆阳肩上睡着了。
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慌忙直起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鬓边的碎发。
“我……我睡着了?”她声如蚊蚋,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一丝羞涩。
“嗯,睡得可香了。”陆阳笑着打趣道。
几人先后下了车,寒冷的空气让刚睡醒的几人都是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爸,妈,你们先回去,我把文文送回家。”陆阳对刘美兰道。
“哎,好,快去吧,送完文文早点回来。”刘美兰应着,牵着还迷迷糊糊的两个女儿和陆山河往家走。
陆阳很自然地接过宁文文手里装换洗衣物的布包,和她并肩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宁文文似乎还没完全从睡意中清醒,微微低着头,任由陆阳牵着她微凉的手,揣进自己温暖的棉衣口袋里。
“还困吗?”陆阳侧头看她,低声问。
宁文文轻轻摇头,声音软软的:“不困了,就是有点懒洋洋的。”
很快,就到了宁文文家门口。
“我到了,你回去吧。”宁文文停下脚步,想把手从陆阳口袋里抽出来。
“嗯,我看着你进去。”陆阳的把衣服递给宁文文。
宁文文红着脸,飞快地在陆阳嘴唇上又轻啄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推开院门,头也不回地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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