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嘿嘿一笑,含糊地道:“大爷,您就别管我们从哪儿弄的了。东西就在外面车上,您去看看就知道了,保证您满意!”
陈经理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嘲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瞧我,老糊涂了,多嘴多嘴!行,那咱们就走着,去外面看看货!”
三人一起出了办公室,路过前台时,陈经理依旧叫上了去年有一面之缘、负责药材鉴定的老师傅老孙。
“老孙,再辛苦你一趟,跟我们去看看货,还是鹿角胶,你给掌掌眼。”
老孙扶了扶眼镜,笑着应道:“陈经理您客气了,分内事,走吧。”
接着和陆阳还有向羽点零头,显然他还记得两人。
四人来到停放在院里的解放卡车旁。只见向军旗正抱着胳膊,在车斗旁冻得直跺脚,鼻子尖都冻红了。
陆阳一看就乐了,赶紧招呼道:“弟弟呦,你傻不傻啊!这大冷的,冷了就进驾驶室里待着啊,在外面冻着干嘛?”
向军旗吸了吸鼻子,憨憨地笑道:“阳哥,我怕……怕有人把麻袋偷了……”
旁边的向羽一听,没好气地在他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你傻你还真不聪明!这一麻袋一百多斤,还在车厢里,谁能扛着就跑?冻死你活该!”
陆阳也笑着推了向军旗一把:“赶紧的,上车里暖和暖和去,剩下的事不用你管了。”
打发走了向军旗,陆阳利索地爬上车斗,和向羽一起,将那些个装着鹿角胶的麻袋挨个抬下车。
陆阳解开麻袋口系着的绳子,露出里面黑褐色、泛着光泽的块状鹿角胶,对着车下的陈经理和老孙道。
“大爷,孙师傅,货在这儿了,您二位上眼瞧瞧吧。”
老孙,看一下。陈经理对着老孙了一句。
孙师傅闻言,点零头,扶了扶眼镜,走上前来。
他先是凑近麻袋口,仔细看了看那些鹿角胶的成色,只见其黑褐透亮,质地均匀,光泽温润。
接着,他拿起两块鹿角胶,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一股纯正而浓郁的胶质香气夹杂着淡淡的药香传入鼻腔,他微微颔首。
然后,他将两块鹿角胶相互轻轻敲击,发出“叩叩”的、略显沉闷却坚实的声响。
最后,他用指甲在其中一块的边缘心地刮下少许粉末,放入口中细细品尝,闭目感受了片刻。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对着陈经理肯定地点零头:“经理,没问题。胶体纯净,气味醇正,口感胶质感足,杂质极少。
品质和去年的那批一样,都是上等货。”
陈经理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拍了拍陆阳的肩膀:“好子!我就知道你的货错不了!”
他转身对着跟在身后的一个年轻伙计招呼道:“去,把磅秤推过来,再过一遍称!”
“好嘞,经理!”伙计应了一声,麻利地跑去推来了大磅秤。
陆阳和向羽帮着伙计,将四个麻袋依次抬上磅秤。
“第一袋,一百二十一斤!”
“第二袋,一百二十斤!”
“第三袋,一百二十斤!”
“第四袋,一百一十九斤!”
伙计一边看秤,一边高声报数。
陈经理心算极快,立刻就得出了总数:“嗯,四百八十斤,整!”
本来今年一共熬制五百一十二斤的鹿角胶,陆阳和向羽留零自己吃以及送人。
陈经理转头看向陆阳,面带笑容道:“阳子,也就是你了,换个人来,我指定还按去年那个老价钱收。这样,大爷给你再涨五毛,一斤八块五,你看怎么样?”
陆阳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陈经理也就能给这个价了,去市里大药房但是能在贵点,可是太折腾了。
陆阳想了一下,点头:“没的,大爷!就按您的这个价!我也不折腾了!”
“哈哈,对喽!市里大药房是比我出价高,可是你去一趟,多挣点钱还不抵路费呢!
”陈经理大手一挥,很是痛快,“走,回屋,大爷给你开条子去!”
一行人又回到了陈经理的办公室。
陈经理再次坐到办公桌前,拿出单据本,唰唰唰地又开始填写。
“今收购陆阳、向羽二位同志,鹿角胶肆佰捌拾斤,单价捌元伍角,合计人民币肆千零捌十元。”
写完后,同样盖上公章,将这张新的付款凭证也交给了陆阳。
“得,这张是鹿角胶的,一共四千零八十。加上刚才那一万五的条子,拢共一万九千多块钱!
你子今年有没少挣啊!”陈经理笑着将凭证递给陆阳。
陆阳接过纸条,笑着回应:“都是托大爷您的福!”
陆阳把两张条子,都递给了旁边的向羽,笑着道:“羽,你去财务科跑一趟,把钱取出来。我在这儿陪陈大爷唠会儿嗑。”
“好嘞,阳哥!”向羽接过条子,应了一声,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陈经理看着向羽出去带上了门,这才转回头,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呷了一口,然后看向陆阳,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
“行了,那子去取钱了,这回没外人了吧?有啥事不能当着他的面的?”
陆阳嘿嘿一笑,:“大爷,不是我防着他,羽现在有点大嘴巴,事没成之前最好不要让他知道。
我是有点生意想跟您聊聊,所以才支开他。”
“哦?啥生意?看。”陈经理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是这样,”陆阳顿了顿,道,“今年运气不错,又弄到一张豹子皮。”
陈经理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惊喜的道:“豹子皮?又是雪豹?”
“不是雪豹,咱这多少年就来了去年我打的那么一只雪豹。”陆阳摇摇头,“这回打的是只东北豹!”
“什么?东北豹?!”陈经理的声音猛地拔高,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皮子在哪呢?快!快拿出来给大爷瞧瞧!”
他激动得连茶水都顾不上喝了,放下杯子就要起身。
“大爷您先别着急,”陆阳赶紧伸手虚按了一下,示意陈经理稍安勿躁,“皮子我还没鞣制好呢,这次没带来。”
陈经理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重新坐了回去,但眼神里的热切却没减少分毫。
陆阳继续道:“不过大爷您放心,今年这张东北豹的皮子,可比去年那张雪豹的品相好多了!个头也更大,而且特别完整,就脑袋上一个枪眼!”
陆阳特意强调了一句:“您也知道,去年那张雪豹皮子缺了一条腿,价格上就……”
“价格好!”陈经理不等陆阳完,就大手一挥,语气斩钉截铁,“皮子越贵越好!这没的!那帮香港来人,不差钱!”
陆阳要的就是这句话,脸上笑容更盛:“那就好!规矩还按去年的来,肯定不能让大爷您白忙活。”
“哈哈,好,好!大爷就喜欢你这样懂事的子!”陈经理闻言,开怀大笑,用力拍了拍陆阳的肩膀。
“你放心,等皮子好了,大爷一定给你卖个最高价!”
“对了,大爷,”陆阳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还有个事想问问您。您知道哪儿有专门收野山参的吗?要那种识货、出价也公道的。”
“野山参?”陈经理眼睛又是一亮,身体不自觉地又往前倾了倾,“你有货?”
“嗯,”陆阳点点头,“今年在林子里碰巧挖着一株,看芦头纹路和参体,估摸着得有六七十年份了,四匹叶野山参。”
“四匹叶!六七十年!”陈经理忍不住吸了口气,看向陆阳的眼神更加不同了,“好子!你这运气……真是没谁了!这东西现在可不好找了啊!”
他搓了搓手,略一思索,便压低了声音对陆阳道:“你要是信得过大爷,你那野山参,也别找别人了。那些香港老板,他们那边就收!而且给的价钱绝对比市面上高!”
陈经理解释道:“他们香港、东南亚那边,就信这个,有钱人也多,就认这些上了年份的老山参,拿去泡酒、送礼,有的是人抢着要!到时候我把皮子和参都拿给他一起看!”
“行!”陆阳一听,立刻点头,“那这事儿就麻烦大爷您牵个线了!到时候您看着安排就校”
“没问题!包在大爷身上!”陈经理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又问道,“那皮子……你估计啥时候能鞣制好?”
“怎么也得过了正月了。”陆阳估算了一下时间,“您看着安排时间就行,准备好了就给我们屯子里打个电话。”
“成!到时候人来了,我联系你!”陈经理记下这事,心情显然极好。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向羽揣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走了进来。
“阳哥,钱取回来了!”他把帆布包递给陆阳。
陆阳接过,入手沉甸甸的,他也没数,对陈经理笑道:“大爷,那我们就先走了,还得去前面买点东西呢。”
“哎,好!快去吧!”陈经理笑着起身相送。
陆阳和向羽齐声应道,跟陈经理道了别,背着装满钱的帆布包,走到国营商店的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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