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后,一大早陆阳就吃完早饭,开始收拾东西了。
他将野山参、东北豹皮,还有两张猞猁皮子,一一装进背包里。
又检查了一下步枪,确认无误后背在肩上。
今可是要去谈一笔大买卖,包里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回来时身上更可能揣着好几万的现金,这年头路上不太平,不带枪心里可不踏实。
刚收拾好,只见向羽打头进来,后面跟着背着书包的向军旗和向云旗兄妹俩:“阳哥!大娘!我们来了!”
刘美兰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身:“羽、军旗、云旗来了?吃早饭没?没吃就在这儿凑合一口,粥和饼子都是现成的!”
“吃了,大娘,我们都吃过了!”向羽连忙摆手,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肚子,“我妈一早起来做的疙瘩汤,热乎乎喝了两大碗才出来的。”
向军旗和向云旗也乖巧地跟着喊:“大娘,我们吃了,谢谢大娘!”
刘美兰笑着点点头:“吃了就校那你们就一块儿走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她着,目光转向陆阳叮嘱道,“阳子,路上当心点。”
“知道了妈,您就放心吧。”陆阳应着,走到母亲身边,低声道,“妈,我们走了。”
刘美兰“嗯”了一声,抬手替儿子整了整军大衣的领子,又对着陆瑶和陆娜道。
跟着你哥去上学吧。
妈妈,拜拜!两个妹妹和刘美兰摆摆手。
陆阳转身,对等在一旁的向家三兄妹一扬下巴:“走吧。”
一行六人出了院门,朝着屯子口的火车站走去。
向羽搓着手,凑到陆阳身边,兴奋中带着点紧张,压低声音问:“阳哥,都带齐了吧?”
陆阳拍了拍背后的背包:“放心,一样没落。”
向云旗好奇地看着陆阳肩上的枪,声问向羽:“大哥,阳哥今为啥要背枪啊?是要去打猎吗?”
向羽板起脸,故作严肃地吓唬妹妹:“孩子别瞎打听!阳哥是去办大事!这枪是用来防……防坏饶!懂不懂?”
向云旗被哥哥唬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了,只是偷偷又多看了那支步枪几眼。
站台上零零散散已经等了一些要出门的邻居。
看到陆阳他们过来,相熟的人都互相打着招呼。
“阳子,羽,这是要去县里啊?”
“嗯呐,叔,去县里办点事,正好送弟弟妹妹们上学。”
“家伙们,开学了哈,好好念书!”
“知道啦,三爷!”
“呜——”
伴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声,一辆火车喷着浓浓的白烟,晃晃悠悠地进站了。
车门打开,等车的人们开始有序地上车。陆阳让四个的先上,自己和向羽跟在后面。
陆阳扫了一眼,找了个靠近车门的位置,让陆瑶,陆娜,向军旗和向云旗坐里面下,自己和向羽则坐在他们旁边。
火车哐当哐当地启动,向着县城的方向驶去。
火车慢悠悠地晃到了县里。车一停稳,陆阳和向羽就带着四个的随着人流下了车。
县城的早晨比屯子里喧闹许多,街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
陆阳和向羽一左一右,护着四个孩子,穿过有些杂乱的街道,朝着学校走去。
到了学校门口,已经有不少家长送孩子来上学,穿着各式棉袄的孩子们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涌进校门。
陆阳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陆瑶、陆娜,还有向军旗和向云旗,仔细叮嘱道。
“到了学校就好好听课,别光顾着玩。中午吃饭别挑食,多打点菜,吃饱了下午才有精神。
放学了别在路上贪玩,早点回家,听见没?”
“知道啦,哥!”陆瑶和陆娜异口同声地答应。
“嗯,阳哥,我们记住了。”向军旗和向云旗也乖巧地点头。
那行,都进去吧,别迟到了。
看着四个家伙背着书包,混入上学的人流,蹦蹦跳跳地进了校门,陆阳这才收回目光。
旁边的向羽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咧着嘴乐:“阳哥,我发现你咋比我妈还唠叨呢?这顿啊。”
陆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笑骂道:“滚一边去!你懂个得儿啊!我这叫担心,他们才多大点儿?不嘱咐两句能行吗?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皮糙肉厚,扔山里都能自己找食儿吃?”
向羽被怼得直缩脖子,嘿嘿干笑两声,没再还嘴。
“行了,别贫了。办正事要紧,走吧,去国营商店。”
“哎!”
两人不再耽搁,离开学校,便朝着国营商店走去。
来到国营商店,陆阳和向羽绕到侧面,走向后面的办公室区域。
刚到办公室门口,就隐约听到里面传来陈经理爽朗的笑声,似乎正和人相谈甚欢。
陆阳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
陆阳推门进去,只见老陈正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一位熟人——正是上次收购雪豹皮的张经理。
“陈大爷。”陆阳笑着打招呼,又转向张经理,礼貌地点头致意,“张经理,您好。”
“哎呀!阳子,羽,你们可算来了!”陈大爷一看到他俩,立刻热情地站起身迎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吧?坐下喝杯茶。”
张经理也微笑着站起身,推了推眼镜,用他那带着明显粤语口音的普通话道:“陆先生,再次见面,倍感荣幸啊。”
陆阳上前一步,与张经理握了握手,:“张经理您太客气了,是我们倍感荣幸才对,让您专程又从南边赶过来,实在是麻烦您了。”
“哪里哪里,好东西值得奔波。”张经理笑着摆摆手,目光扫过陆阳背包,眼神里透出期待。
“听陆先生这次又带来了难得的珍品?我可是期待已久了。”
“不敢当什么珍品,希望能入得了张经理的眼。”陆阳谦逊地回应,同时和向羽在陈大爷的招呼下坐了下来。
陈大爷一边忙着给陆阳和向羽倒上热茶,一边笑着对张经理:“张经理,我上次就和你过了,和阳子合作你指定会有惊喜的。这才一年吧?又有好东西了吧!”
“是是是,陈经理介绍的人,能力自然是出众的。”张经理笑着附和,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陆阳的背包。
“那……咱们是不是先看看东西?实话,我从接到陈经理电话那起,可就一直盼着呢!”
陈大爷哈哈一笑,看向陆阳:“阳子,别吊着张经理的胃口了,把宝贝亮出来吧,让张经理也开开眼!”
“好。”陆阳应了一声,不再耽搁。他将背包放在茶几上打开,首先取出的,是那两张鞣制好的猞猁皮。
皮子展开,毛色灰白,带着不甚明显的斑点,皮毛厚实浓密,触手柔软坚韧,保存得相当完整。
张经理接过去,熟练地摸了摸皮毛的厚度和顺滑度,又对着光看了看皮板的鞣制工艺,点零头,中肯地评价道。
“嗯,不错!皮毛厚实柔软,品相完整,是上等的猞猁皮。”
这时,陈大爷在一旁插话,半开玩笑的道:“阳子,你有这好东西,上次咋不先给大爷我拿来瞧瞧?
张经理眼界高,这种皮子,怕是有点入不了法眼吧?” 他这话看似埋怨陆阳,实则是在帮陆阳抬价。
陆阳心领神会,笑着解释:“陈大爷,您别见怪。这两张猞猁皮是跟那头豹子一起碰上的,上次来您这儿的时候,皮子还没鞣制好,这回正好凑一起了。”
张经理闻言,立刻摆手,脸上带着真诚的喜爱:“哎,陈经理,您这话可不对!谁我看不中?
这么好的猞猁皮,品相如此完整,在香港也是抢手货!我要了,这两张我一起要了!”
他心地将两张猞猁皮叠好放在一旁,目光更加热切地投向陆阳的背包:“那么……接下来,该让我们见识见识真正的主角了吧?”
陆阳笑了笑,从背包把东北豹的皮子拿了出来。
与雪豹的清冷华贵不同,东北豹的皮毛呈现出一种温暖深沉的金黄色,上面布满了硕大、清晰、排列有序的铜钱状黑色环斑,在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
整张皮子巨大而完整,充满了力量感和野性的美感!
办公室里,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这张华丽夺目的豹皮上,空气仿佛都因为它的出现而变得灼热起来。
“嚯——!”陈大爷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眼睛瞪得老大。
他以前也没见到实物,第一次见,这视觉冲击力远超想象。
向羽更是直接凑到近前,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喃喃道:“我滴个乖乖……这也太……太带劲了!”
他只是知道陆阳打了一只东北豹,还没见过揉制好的皮子呢。这次也是第一次见,这视觉冲击力比上次的雪豹还大。
而张经理的反应最为激烈!
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猛地从沙发上站起,直接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极其心地抚上那金黄色的皮毛。
他的动作轻柔得仿佛怕弄坏了皮子,从头部开始,一寸一寸地仔细检查。
“完美……太完美了……”张经理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甚至有些沙哑。
“这色泽!这斑纹!这完整性!这大!我经手皮货二十年,这是见过的品相最好的东北豹皮!没有之一!”
他抬起头,看向陆阳,眼神里充满了惊叹和志在必得:“陆先生,你真是……每次都给我带来巨大的惊喜!
这张皮子,我要定了!无论如何,请务必转让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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