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看着张经理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心里便有磷。
山参先不拿出来了,把东北豹皮子谈妥之后再山参得事。
“张经理,皮子既然拿过来了,自然是有诚意转让的。只是这价格……” 陆阳看向向张经理。
张经理立刻接话,语气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急切:“价格方面,陆先生放心!绝对让你满意!你看……两万五怎么样?”
这个数字报出来,旁边的向羽猛地吸了口凉气,赶紧用手捂住了嘴,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
只觉得心脏咚咚直跳,两万五!这比上次的雪豹皮还高出三千!
然而,陆阳脸上却看不出太多波澜。
他只是微微笑了笑,伸手轻轻抚过豹皮上那华丽的金色斑纹,像是在抚摸一件心爱的艺术品。
“张经理,”他抬起眼,“您是行家,应该比我更清楚。
雪豹皮虽然稀有,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多个国家樱
可这东北豹,除了咱们国家东北和苏联远东地区以外,别的地方就没有了。
其稀有程度是雪豹不能比的。”
陆阳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平静地看着张经理。等着他的回应。
他这番话不急不缓,却字字敲在点子上。
办公室里一时间也安静下来。
张经理脸上的激动神色渐渐收敛,他推了推眼镜,重新坐回沙发,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显然在快速权衡。
陈大爷见状,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看似随意地打了个圆场:“张经理,阳子这话的在理啊。
东北豹这东西,别在香港,就是在咱们这地界,那也是传中的玩意儿,多少年不见踪影了。
他顿了顿,瞥了一眼那张华丽夺目的豹皮,继续道:“这东西到了香港,那就是身份的象征,不是用钱能简单衡量的。
去年那张雪豹皮,您转手赚了多少,咱们心里都有数。这张东北豹皮,价值肯定要在其之上啊。”
张经理深吸了一口气,他当然明白这张东北豹皮的价值远超雪豹皮。刚才的出价,确实带有试探和压价的成分。
被陆阳点破,又被陈大爷这么一拱火,他知道不拿出真正的诚意是不行了。
“哈哈,陆先生果然是明白人,眼光犀利!”张经理忽然笑了起来,化解了刚才略显紧张的气氛。
“是我唐突了。见到这样的珍宝,一时心急,失了分寸。见谅,见谅!”
他收敛笑容,身体微微前倾,神色变得极为郑重:“既然陆先生快人快语,那我也不绕弯子了。
三万!这张东北豹皮,我出三万块!这个价格,足以体现我的诚意了吧?”
三万!
这个数字报出来,坐在陆阳旁边的向羽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赶紧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掩饰内心的震撼。
他偷偷瞄了一眼陆阳,见他依旧面不改色,心里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陆阳没有立刻回答,他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似乎在品味茶香,也像是在斟酌这个价格。
片刻后,他放下茶杯,看向张经理,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张经理,您是做大生意的人,走南闯北,见识广博。
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有些东西的价值,不仅仅在于它本身,更在于它的稀缺性和象征意义。”
他微微前倾,手指轻轻点在那东北豹皮毛上硕大清晰的铜钱样斑纹上。
“您看这斑纹,圆润饱满,形似古钱,有招财进宝,吉祥富贵的寓意。
这东西到了那边,那些讲究风水的老板们,会为它开出怎样的价钱,您心里应该比我更有数。”
陆阳讲的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张经理的心上。
他端起茶杯,又轻轻抿了一口,给张经理留出思考的时间,然后才放下杯子,继续补充道。
“更何况,这张皮子品相如此完美,全身上下只有脑袋上只有一处弹孔。
去年那张雪豹皮子可是少一条腿,而且也没这样东北豹皮子大。
张经理,你应该知道完整的皮张,和稍有瑕疵的皮张,在顶级买家眼里,差价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你来回一棠利润不止一倍吧?可是付出的只有一些来回路上的成本。
您给我这个价格,确实不太合适吧?”
陆阳完,端起茶杯,便不再多言。
办公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陈大爷在一旁听得暗自点头,心中赞叹陆阳这子真是把人心和市场都摸透了,句句都在点子上。
向羽更是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张经理。
张经理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然后重新戴上,再次看向那张东北豹皮时,眼神已经变得无比的认真。
他知道,这个年轻人远比他想象的要精明的多。这次要把这张皮子带走不出点血是不行了。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不再犹豫,斩钉截铁地报出一个新的价格。
“四万!陆先生,我在给你四万块!这是我所能给出的最高诚意!
来一次,我上上下下打点的也不少,而且回去以后我还要宣传。这都是成本。
不过要加上那两张猞猁皮。”
四万!
听完报价的老陈,端着茶杯的手都微微抖了一下,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预估!
他看向张经理,有老向陆阳,眼神里充满了惊叹。
这老张真是势在必得啊!
而陆阳这子,也真是太能拿捏分寸了!直接摸到张经理命门了。
陆阳默默的想了一会,没再继续加价。
这应该是张经理的心理底线了。再高,恐怕真的会谈崩。
他见好就收,站起身,向张经理伸出手:“张经理豪爽!这个价格,成交!两张猞猁皮子算是搭头。”
“成交!”张经理也出了一大口气。
立刻站起身,用力地握住陆阳的手,脸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陆先生,不能想象你才刚刚二十岁,你像一个沉浸商场多年的老狐狸!”
我就当你在夸我!
价格谈拢,接下来的流程就轻车熟路了。
老陈再次拿出准备好的信纸和钢笔,迅速拟好了买卖合同。
双方确认无误后,签字、按手印,一式三份,三方各自收好。
接着,就是最激动人心的环节——付款。
张经理再次打开那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这次取出的钞票更厚。一沓一千,足足四十沓崭新的大团结。
在茶几上堆成了两座山,散发着浓烈的油墨气息,视觉冲击力无比震撼。
向羽看着那堆钱,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只能拼命掐自己大腿保持清醒。
陆阳依旧沉稳,他再次上前,像上次一样,拆开几沓,快速而专业地清点验看,确认是四万块整,且都是真钞。
“钱款无误,张经理。”陆阳将清点好的钞票。
“合作愉快!”张经理心地将那张东北豹皮和两张猞猁皮分别用软布包好,放入自己的皮箱,然后热情地再次与陆阳握手,“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一定有机会的。”陆阳微笑着回应,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背包,对张经理道。
“张经理,这皮子的生意是谈完了。不过,我这次来,还带了另外一件东西,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顺便看看?”
张经理刚刚完成一笔大生意,心情极好,闻言笑道:“哦?陆先生还有好东西?快拿出来看看!我对你的东西可是充满期待啊!”
陆阳不慌不忙地从背包最里层,取出一个用红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状木海
陆阳心地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株品相极佳、须根完整、形态宛如人形的野山参,静静地躺在其郑
“野山参?!”张经理的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他凑近仔细观看,脸上的惊讶之色比刚才看到豹皮时更甚。
看这品相,这皮色和纹理,这起码是四匹叶以上的大货啊!
而且这芦碗……这须条……年份恐怕不下六七十年!这可是能吊命的好东西!”
作为资深二道贩子,他太清楚这样一株野山参的价值了!
在香港和东南亚,那些顶级富豪对能延年益寿、关键时刻救命的珍稀药材的追捧,甚至超过了对珍稀皮草的渴望!
这株野山参的价值,在他眼中,甚至不亚于珍贵的皮草!
“陆先生……你可真是每次都能给我带来大的惊喜啊!”
张经理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他目光灼热地盯着那株野山参。
陆阳看着张经理的反应,知道这株参的买卖,也基本稳了。他微微一笑,将木盒轻轻推向张经理。
“张经理,您再看看,给个价?”
“可惜啊,可惜!”张经理盯着那株山参,忽然咂了咂嘴,摇着头感叹了一句。
老陈一听,眉毛一挑,有些不乐意了:“可惜啥?老张,你瞅瞅这参,品相多周正!
芦、艼、体、须、纹,哪一样不是顶好的?须子一根没断,皮色老辣,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五形俱美!这还可惜?”
张经理连忙摆手,脸上露出既遗憾又渴望的复杂表情:“陈经理,您误会了!
我不是这参不好,这山参品相是没得挑!
我是可惜……它怎么就不是个百年的老山货呢?要是能上百年的门槛,那……那可就是能当传家宝了。
那价值,可就又是另一番地喽!”
老陈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
“好你个老张,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还百年?真要是个百年的老山参,还能在这儿等着你来看?”
张经理被老陈这么一呛,也不生气,反而哈哈笑了起来,自我解嘲地拍了拍额头。
“得是,得是!是我贪心了,这等品相的七十年份野山参,已是极为难得了,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他收敛笑容,仔细端详着山参,沉吟了片刻,然后看向陆阳,报出了一个价格。
“陆先生,陈经理得对,这参是好参。
不过,山参这东西,年份差一线,价格差一片。到了这个年份,每多一年,行情确实都要涨一截。
这株参,品相完美,年份嘛,依我看在六七十年之间,确实是上品。
我给您个实诚价——两万块!您看如何?”
老陈没有立刻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陆阳,眼神里带着询问。
这个价格,对于一株非百年的野山参来,已经算是非常高的行情价了,显然张经理因为刚才皮子的缘故,这次的报价格外坦诚。
陆阳迎着张经理略带期待的目光,又瞥了一眼老陈,心中迅速权衡。
张经理刚才得没错,山参年份是硬指标,两万这个价格,确实体现了诚意,没有故意压价。
他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既然价格合适,就没必要再为了可能多出的百八十块的事情来回扯皮。
于是,陆阳再次干净利落地伸出手:“张经理是爽快人,这个价格公道。行,两万,成交!”
“好!陆先生痛快!”张经理见陆阳如此干脆,大喜过望,立刻紧紧握住陆阳的手,“和你做生意,真是舒服!”
他马上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二十沓钞票。陆阳再次熟练地清点无误。
最终,老陈再次起草一份合同,签字,按手印。
最后张经理心满意足地提着皮箱,与陆阳、向羽和老陈郑重道别后,匆匆去,赶往火车站。
临走得时候还给老陈留下一份鼓鼓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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