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搭杠子,用麻绳把野猪绑起来,再用木棍扛起来,一人在前面,二人在后面。
来回三趟,才把三头最大的野猪弄到山脚下的卡车旁。
来到山脚下的卡车旁,王二雷打开车斗挡板,又抽出两块厚木板搭成斜坡。
这次他让陆阳和向羽在下面使劲推,自己在车上用绳子拽,喊着号子,硬是把几头大野猪一一弄上了车。
剩下几头百十来斤的就好抬的多了。
三人又是三趟,但是比抬大猪轻快多了。
就是剩下那两头活的野猪费零劲。
虽然两头野猪捆得结实,但架不住一路上不停地蹬腿挣扎。
三萨跌撞撞总算是给弄下了山。
最后一趟搬完,三人都累得够呛,靠在车斗边直喘粗气。
向羽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扯开棉袄领子,头顶直冒白烟:“它娘的,可算整完了……这比抬大猪还累人!”
陆阳用袖子抹了把汗,朝直警三只狗子吹了个口哨。
黑虎率先纵身一跃,利落地跳上车斗,在野猪尸体间找了个空处趴下。黄盖和戴宗也紧跟着跳上去,互相挤靠着蜷缩起来。
王二雷把最后一块挡板扣好,跳进驾驶室,熟练地插进车钥匙,拧动。
卡车发动机发出一阵沉闷的突突声,排气管冒出一股黑烟。
好在停的时间不长,水箱没冻上,车子晃悠了两下,终于“轰”地一声打着火了。
“妥了!上车,回家!”王二雷拍了拍方向盘,冲着车下的陆阳和向羽喊道。
陆阳拉开副驾驶的门,先把步枪和背包塞进去,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向羽则跟在陆阳后面进了副驾驶。
王二雷挂上档,松开手刹,卡车缓缓启动,沿着山路,晃晃悠悠地向山下驶去。
车子开出去一段,王二雷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兜里摸出烟盒,自己叼上一根,又把烟盒递给旁边的陆阳。
陆阳没抽,抽出一根,给向羽一根,用打火机给两人都点上火。
“阳子,”王二雷吐出一口烟,目视着前方崎岖的山路,语气带着关切,“我师傅……在市里那边,咋样了?工作还顺当不?”
陆阳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不断后湍枯树林,摇了摇头。
“具体的我也不上来。二哥你也知道我爸那人,电话里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就挺好,让家里别惦记。
我妈得等我等五一我办完事,才能对着妹妹们一起过去。”
王二雷点点头,表示理解:“师傅就那脾气,啥事都自己扛着,不愿让家里人操心。上次不还是提前给我支出去了。”
二哥,场里没有因为我爸的事,给你穿鞋吧!陆阳突然问道。
陆阳这话问的,王二雷闻言,随即浑不在意地大手一挥。
“穿鞋?哈哈哈!我的弟弟,你把心放回肚子里!
就凭你二哥的本事,场里哪个敢给我脸色看?
咱可是正儿八经的驾驶员,八大员之一!
得罪了我。我让他们自己背着那些木头下山!一台车他们也别想指挥的动!”
他顿了顿,继续道:“再了,师傅这回调去的可是林政科!
那是干啥的?专管山上山下那些偷拉私运、乱砍滥伐、还迎…就是贪腐的烂事儿!”
王二雷挺直腰板,声音又扬了起来:“场里前脚刚被师傅收拾完破事,后脚师傅就升了!
这时候风声正紧着呢!那帮人躲还来不及,谁还敢不长眼,往枪口上撞?
给他们八个胆儿,他们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什么幺蛾子!放心吧,你二哥我在楞场,照样横着走!”
陆阳听了王二雷这番话,心里就有数了:“那就行!听你这么一,我心里就踏实了。”
“放心吧!”王二雷肯定地重复了一句,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嘴角扯起一抹略带嘲讽。
“不过,场里头那帮人,精着呢。
师傅刚调去林政那阵儿,场长还特意拐弯抹角地找我打听,问我啥时候有空。
让我再联系联系你,看能不能给场里食堂弄点野味改善改善伙食。”
他哼了一声,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你品品,这啥意思?
不就是想借着你的手,给师傅那边递个软话,变着法儿地想缓和缓和关系嘛!”
陆阳闻言,了然一笑。
“哈,那他们可得有的等了。
下个月初我就得张罗盖养猪场的事,紧跟着就是五一结婚,这两件大事办完。
最快也得等到六月份以后,我才能腾出空来再上山了。”
“让它们等着去!”王二雷浑不在意地一扬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痛快,“正好晾晾他们!省得觉得咱们好话!
王二雷叼着烟,一边稳稳地把着方向盘,一边侧过头对陆阳继续道。
“阳子,你盖养猪场,水泥、沙子、红砖这些大件儿,可不是数目。打算上哪儿拉去?跟二哥,我抽空出车给你跑一趟!”
陆阳连忙摆手:“二哥,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都联系妥了。
水泥厂和沙场那边好了,到时候他们直接安排车给送到屯子口,红砖厂那边也是,刘师傅到时候一起送过来,不用咱自己折腾。”
“哦?行啊子!门路挺硬啊!”王二雷有点意外,随即赞赏地点点头,“都安排送上门了?那敢情好,省老鼻子劲儿了!”
但他还是不忘叮嘱道:“什么时候还给猪场,到时候你给我个准信儿。
我看能不能调个班,或者跟场里请半假,自己家的事,我得过来帮你张罗张罗!”
陆阳怕他为了自己的事耽误工作,赶紧道:“二哥,真不用!你这班上的好好的,哪能老为我这事请假?
再,屯子里到时候帮忙的乡亲肯定不少,人手够用。你安心上你的班,我这头真忙得开。”
“啧!跟我你还外道!”王二雷眼睛一瞪,故作不满。
“上班咋了?请两假还能开除我啊?再了,盖猪场这是大事,我当哥的不到场像话吗?”
他看陆阳还要推辞,直接一摆手,不容置疑地:“行了,这事听我的!到时候我看情况,要是实在抽不开身,我就让你嫂子过来!
反正肯定得有人来!自家的事,我不到场,那成啥了?让屯里人看着也不像话!”
陆阳见王二雷把话都到这个份上,知道再推辞就伤感情了,便不再坚持。
“成!二哥,那我先谢谢你了!到时候看情况,真要忙不过来,我肯定不跟你客气!”
“哎!这就对了嘛!”王二雷这才满意地笑了。
……
卡车不一会儿,就开进了屯子,在陆阳家门口停下。
王二雷就利索地跳下了车,绕到车后,哐当一声放下车斗挡板。
黑虎三狗率先跳下车,回到家里。
听到外面的动静,刘美兰从屋里出来,随即看清是儿子和王二雷。
“二雷来了?快,快进屋暖和暖和!”刘美兰连忙招呼。
“师娘!不忙进屋,我先帮阳子把东西卸了再!”王二雷伸手抓住了最近一头野猪的后腿,“阳子,搭把手!”
“哎,来了二哥!”陆阳应着,和向羽一起跳上车斗。
三人合力将六头野猪抬进了院子里。
本来陆阳还想着,留下一头百十来斤的野猪给王二雷。
“二哥,那你把这头猪带上!回去和嫂子尝尝鲜!”
王二雷一听,连连摆手:“可别!阳子,我跟你还外道这个?
我这次开车去县里是去拉零件的,车斗里明晃晃摆头猪,像什么话?让人看见,影响多不好!”
陆阳还想再让:“二哥,这么多头猪,哪能让你空手回去……我给你砍条大腿,你放驾驶室里。”
“哎呀我的好弟弟!”王二雷直接打断他。
“你咋还磨叽上了?跟我还用得着这样?你的心意哥领了!这次真不方便。”
“下次的,我要是馋肉了,我能和你客气吗?我直接上门就要了。”
话到这个份上,陆阳知道再坚持就矫情了。
“成!二哥,那我就不跟你磨叽了!啥时候想吃肉了,你言语一声就行!”
“哎!这就对了嘛!赶紧干活,我还得走呢!
最后车厢里,就剩下那两头活的野猪了。
这俩家伙虽然被捆着,但一靠近就拼命挣扎。
“这俩活的可咋整?”向羽看着直咧嘴。
“找个狗圈先关起来!”陆阳早有打算。
他家盖房子的时候,院子角落特意多盖了几个带围栏的狗圈,之前抓得狍子就养在里面。
三人费了老劲,连抬带拖,总算把两头嗷嗷叫的野猪分别弄进空狗圈里。
那个腿好的,一解开绳子,它们立刻躲到最远的角落,警惕地瞪着外面。
剩下那个腿断的,陆阳没让解开绳子,等会找老丈人过来看过之后再。
“得,先让它们冷静冷静。”王二雷擦了把汗,“饿几顿就老实了。”
所有东西都归置妥当,王二雷重新盖好车斗挡板。
“行了,阳子,羽,你俩也累够呛,赶紧回屋歇着吧!我也得赶紧去县里了,再晚配件库该关门了。”
“二雷,这都中午了,吃了饭再走吧?我都快做好了!”刘美兰赶紧留客。
“师娘,真不的了,我真有事!下回的!”王二雷连连摆手,拉开车门跳进驾驶室。
发动汽车,和众人按了声喇叭,就缓缓驶离了陆阳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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