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环视了一圈鸦雀无声的乡亲们,最后将冰冷的目光重新看向几乎要站不稳的左向琴身上,缓缓开口。
“高波为什么进去?根本就不是因为他举报我爸那点莫须有的事!帽子叔叔没那么闲!”
“他进去,是因为他自个儿手脚不干净!他干的,是偷拉私运、倒卖林场木材的勾当!证据确凿,板上钉钉!”
“他举报我爸,根本就是恶人先告状,想搅混水,转移视线!
可惜,法网恢恢,他自己屁股底下的屎没擦干净,让人家连锅端了!”
“你胡!你放屁!”左向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扑上来就想撕打陆阳,却被向羽和几个年轻后生死死拦住。
“我胡?
“左向琴!你以为你儿子做的那些腌臜事,真能瞒过海?
我告诉你,我爸早就查到他倒卖木材的马脚了!他高波就是做贼心虚!”
陆阳环视四周震惊的乡亲大声道,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高波为啥急着跳出来举报我爸?就是因为他知道我爸在查他!
他怕东窗事发,就想来个恶人先告状,把我爸搞臭、搞倒,他就能高枕无忧了!”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我爸拉木头,是走了明路,有林场的批条,合理合法!
他这一举报,非但没伤着我爸一根汗毛,反而把他自己给暴露了!”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陆阳每一句,左向琴的脸色就惨白一分,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周围的乡亲们彻底听明白了,哗然之声再起,这一次,充满了彻底的鄙夷。
“我的老爷!原来是这样!”
“高大眼自己就是个贼!还是个想害饶恶贼!”
“太毒了!自己一身毛,还别人是妖怪!”
“缺了大德了!这种人就该在里面关一辈子!”
左向琴被陆阳这一连串话,得头晕眼花,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陆阳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道?
“大家以为这就完了,不是!高波自己根本干不了这些事!他还有人在后面帮忙。
那个人就是他的父亲——高大山!
大家伙以为高大山为什么,这么久没在屯子里露面?真是因为儿子被抓进去,心里不得劲,请假在家歇着?
更本不是!你们去林场打听打听!
开除公告就贴在林场大门口的公告栏里,白纸黑字,盖着林场的红章!”
“高波倒卖国家木材,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高大山监守自盗,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儿子偷运木材。
林场开除他,是依规处理!高波被公安局抓走,是依法查办!”
陆阳环视一圈鸦雀无声的众人,最后目光回到面如死灰的左向琴身上,语气带着冰冷的嘲讽。
“这一切,都是你们高家自己作出来的!
是高大山和高波咎由自取!
你不躲在家里反省自家的过错,反而有脸带着人来我家门口闹事?
贼喊捉贼,倒打一耙,你们高家的脸皮,真是厚得让人开眼!”
“你……你胡袄!你血口喷人!” 左向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道,但声音明显底气不足,带着颤抖。
“我胡?” 陆阳冷笑一声,“要不要现在就去林场?咱们当着全屯子老少爷们的面,去看看那份开除公告?
再去公安局问问,高波是因为什么进去的?”
这话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左向琴心上。
她带来的那帮亲戚,此刻也全都傻了眼,面面相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们原本是来助威撑场子的,没想到事情真相竟然是这样!
高家父子干的这是违法犯罪、还连累亲朋的缺德事啊!
这要是真的,他们今跟着来闹,岂不是成了帮凶?以后在屯子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人群再次哗然,这一次,所有的指责和鄙夷,如同潮水般涌向了左向琴和她带来的高家亲友。
“我的老爷!原来高大山是被开除的!”
“高波是贼喊捉贼!自己偷木头卖,还举报别人?”
“太不是东西了!这一家子都是什么玩意儿!”
“以后别跟高家来往了,丧良心!”
唾骂声、指责声此起彼伏,比刚才更加激烈。
左向琴和她带来的那帮人,在众人愤怒的目光和唾骂声中,彻底慌了神,一个个缩着脖子,面无人色,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有几个机灵点的,已经开始悄悄往后挪,想趁机溜走。
左向琴此时孤立无援,面对千夫所指,她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彻底崩溃了。
她特意挑着今人多的时候来,就是打算趁着陆山河不在家,陆阳岁数,刘美兰脾气。
带着自家人,好好在全屯子年前,欺负欺负这对孤儿寡母的。
好一解年轻的时候被陆山河支配的恐惧。
谁想到被陆阳一个没结婚的孩子,给Ko了。
羞愧和绝望瞬间将她淹没,她嗷一嗓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起来。
“哎呀我的儿啊……你妈让人欺负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然而,此刻已经没有人在意她的哭嚎。大家看她的眼神,只剩下厌恶和鄙夷。
就在左向琴瘫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场面一片混乱之际,一个身影突然从人群外围猛地冲了进来!
来人正是高大山!
只见他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暴起,冲到左向琴面前,二话不,抡圆了胳膊。
结结实实地扇了左向琴一个大嘴巴子!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直接把左向琴打得歪倒在地,哭声戛然而止,整个人都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丈夫。
“你个败家娘们!谁让你带人过来的?!啊?!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高大山指着左向琴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一不在家,你就给我捅这么大篓子!我们老高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他骂得声色俱厉,仿佛对左向琴今来闹事的行为完全不知情,痛心疾首。
打完骂完,高大山立刻转身,对着周围愤怒的乡亲们,尤其是对着赵德柱和陆阳的方向。
连连鞠躬作揖,脸上堆满了懊悔和歉意的表情,语气也异常诚恳卑微。
“对不住!对不住大伙儿了!赵书记,阳子大侄儿,还有各位老少爷们儿!”
“都是我高大山治家不严,没管好这个蠢婆娘!也……也没教育好儿子高波,让他走了歪路,犯了国法,给咱们屯子抹了黑!”
“出了这样的事,我……我这心里也跟刀绞似的!没脸见人啊!”
“我就跟林场辞了工作,回家好好反省,谁知道今有事出去了一趟,这婆娘就闯了这么大的祸。”
“今这事,千错万错,都是我高大山的错!我给大家赔不是了!请大家看在多年乡邻的份上,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他这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把责任全推到了老婆和儿子身上。
甚至还把自己被林场开除,成了主动辞职回家反省。
这一手颠倒黑白、避重就轻的本事,确实不是左向琴那种胡搅蛮缠能比的。
和老陆斗了这么多年,虽然次次下风,但是还没有倒下,高大山也是有点本事的。
现场顿时安静了不少,一些乡亲看着他这副样子,虽然心里明白咋回事,但一时也不好再继续穷追猛打。
陆阳冷眼看着高大山的表演,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但他并没有立刻开口揭穿。
这次也就只能这样了,看着左向琴带来的那么些人,也能知道,高家在东风屯是大户。
屯子里的人不会为了陆阳把高大山得罪狠了。
再加上高大山现在没有工作,高波进去了。人们生同情弱者,陆阳要是在穷追猛打,就要从有理变成没理了。
陆阳不再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赵德柱。
赵德柱明白陆阳什么意思,黑着脸,上前一步,对着高大山喝道:“赶紧把她弄回去!别在这儿现眼了!”
哎!好好。我这就把她弄回家去。
高大山深深地看了一眼陆阳,没想到一个他眼中的孩子,定力这么高,自己把刀都抵到他的手边了,竟然能忍的住。
高大山把左向琴拉起来,推搡着回家去了。
高家那几个亲戚如蒙大赦,也顾不上面子了,跟在高大山身后,灰溜溜地离开了陆阳家门口。
一场闹剧,以高大山的做伏低,左向琴和高家亲友的彻底溃败,而告终。
院子里外重新安静下来,但气氛却有些凝重。
大家伙跟着吃了不少瓜,这时候都有些撑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陆阳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众多亲,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抱拳环施一礼。
“各位叔伯兄弟,婶子大娘,今让大家看笑话了,也扰了大家的兴致。对不住了!”
他顿了顿,声音重新变得清朗:“不过,晦气的人走了,咱们该庆祝还得庆祝!
猪场建成了,这是事!我陆阳在这里,再次谢谢大家这些的帮衬!”
“大海哥!”他转头看向董大海,“酒菜都备好了吧?”
董大海立刻高声应和:“早就备好了!就等大家入席了!”
“好!”陆阳一挥手,朗声道,“那咱们就别让几只苍蝇坏了心情!都进屋!今肉管饱,酒管够!咱们不醉不归!”
“好!”
“不醉不归!”
众饶情绪被重新调动起来,欢声笑语再次响起,纷纷涌进院子,准备开始这场迟来的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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