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养猪场?陆阳心里现在没有养猪场。
有孙老蔫儿大爷和赵金凤婶子照应着,陆阳这几就彻底当了甩手掌柜。
可以昏庸至极!!!
白倒还好些,可一旦日头西斜,色擦黑,新房的门总是关得格外早。
起初宁文文还顾忌着公婆,妹妹就在隔壁,羞怯得放不开,咬着唇不肯出声。
可架不住陆阳这厮经历了两辈子,经验丰富,花样多,脸皮厚,又是哄又是磨。
芙蓉帐暖,被翻红浪。
每每折腾到后半夜,才肯相拥着沉沉睡去。
新婚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如同白驹过隙。
时间一转眼来到了,五月四号。
这晚上,一家人刚吃完晚饭,陆阳领着宁文文准备回屋睡觉的时候,被陆山河叫到了东屋。
“爸,妈,您们找我们?”陆阳牵着宁文文的手走进东屋,在炕沿边坐下。
陆山河点点头,刘美兰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但眼神里却有些欲言又止。
屋子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陆山河清了清嗓子,先开了口:“文文,这几……还习惯吧?”
“习惯,爸,挺好的。宁文文在一旁轻轻点头回答。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陆山河搓了搓手,似乎在想怎么开口。
“是这样,文文。”他看了一眼刘美兰,刘美兰对他点零头,示意他继续。
“我这调市里工作……在市里也安顿得差不多了。工作基本理顺了。”
陆山河顿了顿。
“我们想着……你看,你俩现在也成家了,养猪场也开起来了,往后就在屯子里好好过日子。
我跟你妈呢,就带着你妹妹们回市里……她们那边学校都安排好了,这没几也要开学了,得回去准备准备!”
宁文文坐在刘美兰旁边,握住婆婆的手。
我还以为您二老有什么别的事呢?这件事,阳子早就和我过了!
您二老放心,我和阳子两人一定能把日子过好!
刘美兰听到这话,心里的石头终于落霖,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好孩子,你能这么想,妈这心里头……真是……”
刘美兰握住宁文文的手,轻轻拍了拍,“妈是既放心,又舍不得。这冷不丁要走了,家里就剩你俩……”
宁文文回握住婆婆的手。
“妈,您和爸就放心吧。再了,市里离咱们这儿也不算远。
等瑶瑶和娜娜放了暑假,您们就带着她们回来住。家里永远给您们留着屋,热热闹闹的才好呢。”
陆山河重重地点头,心里最后那点顾虑也烟消云散了。
儿子娶了这么个明事理、懂分寸的好媳妇,真是老陆家的福气。
“行!文文这话得在理!”陆山河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等俩丫头放假,我们一准儿回来!到时候你可别嫌我们闹腾!”
“那不能,”宁文文也笑了,“我巴不得家里热闹点呢。”
一直坐在旁边的陆阳,这时也开口。
“爸,妈,文文得对。您二老去市里,照顾好自己,也把两个的学习盯紧了。家里这边,一切有我。”
其实宁文文对公婆带着姑子去市里,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一个是陆阳结婚前就已经和宁文文过了。她早有准备。
在一个,刚结婚,宁文文也想过二人世界,这才刚尝到甜头。公婆不再能更自由一点!
再了,谁愿意脑袋上有个婆婆管着,特别是宁文文这种母亲去的早,自己早早当家的。
听完两人话,刘美兰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心翼翼地放在炕桌上。
她一层层打开,里面赫然是整整齐齐的十沓大团结,足足一万块钱!
宁文文看下意识地看向陆阳,又看向公婆,有些不知所措。
“妈,您这是……”陆阳开口问道。
刘美兰将布包往陆阳和宁文文面前推了推。
“阳子,文文,这是咱家这些年攒下的家底儿。我跟你爸去市里,带走一部分,剩下的都留给你们。”
她看着儿子和儿媳,语重心长地继续。
“阳子,你这两年上山打猎没少挣,但是盖猪场前前后后花的也不剩什么了。
你俩才刚结婚,用钱的地方还在后头。这些钱,算是我和你爸给你们两口新家的启动资金!”
刘美兰叹了口气,继续对着宁文文道。
文文,我和你爸以后不在这边,家里你掌钱。
阳子是能挣,但是也能花,干什么都大手大脚的。
这钱,你们拿着。
一是贴补你们两口刚开始过日子,二是万一猪场那边需要周转,也能应应急。
宁文文连忙摆手:不用妈,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钱呢,我和阳子都能挣,而且你们去了市里用钱的地方也多。
“嗐!你这孩子!”
刘美兰眼圈一红,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欣慰。
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直接把那沓用红布包着的钱,塞进了宁文文手里。
“让你拿着就拿着!跟爸妈还外道啥?”
“是,你们两口能干,有本事,养猪场也开起来了,往后日子指定差不了!”
“可这成家立业,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不要钱?手里不宽绰点,心里就没底!”
“再了,这钱啊,也算是妈和你爸,正式把这个家交到你们手上了。
往后,家里的大事情,就由你们两口拿主意。我跟你爸就彻底放手了!”
陆山河也在一旁帮腔。
“文文,你妈得对。这钱,是给你这个新当家主母的压箱底钱。
我和你妈当初结婚的时候,阳子奶奶也给钱了。”
这话里的信任和托付,让宁文文心头一热。
她不再推辞,接过装钱的布包,重重点头:“妈,爸,您们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个家经营好,绝不让您二老失望!”
陆阳知道,这不仅仅是钱,更是父母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是对他们新生活的美好祝愿。
“爸,妈,这钱我们收下。谢谢您二老!
这钱我们不会乱花的,都会用在刀刃上。您们就安心去市里,家里你们就放心吧!”
……
第二一早,刚蒙蒙亮,刘美兰就起来了。
尽管心里有万般不舍,她还是和宁文文一起,张罗了一顿格外丰盛的早饭。
陆瑶和陆娜两个家伙今也格外乖巧,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拿着筷子,口口地吃着饭。
时不时的还抬眼看看爸妈,又看看哥哥嫂子。
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默,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
刘美兰不停地给宁文文夹菜:“文文,多吃点,这个鹅肉炖得烂糊。”
“妈,够了够了,您自己也吃。”宁文文连忙,也给婆婆夹了一筷子。
“瑶瑶,娜娜,这个豆角好吃,你们也多吃点。”她又照顾着两个姑子。
“谢谢嫂子。”陆瑶声道谢,陆娜则把脸埋进碗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家里就交给你们了。”
“爸,您放心。”
刚吃完饭,碗筷还没收拾利索,院门外就传来了汽车喇叭声。
“滴滴——”
来接陆山河一家的车到了。
是一辆吉普车,司机是局里派来的,很客气地和陆山河、陆阳打了招呼。
离别的时候,终于到了。
陆阳和宁文文帮着把打包好的行李一件件拿出来,放到吉普车的后备箱里。
其实东西不算多,也不算少。
主要是刘美兰和两个孩子的一些随身衣物、被褥,以及一些舍不得留下的零碎家当。
宁文文蹲着身子,给陆瑶和陆娜整理衣服领子,又摸了摸两个姑娘的头发,轻声叮嘱。
“瑶瑶,娜娜,到了市里要听爸妈的话,好好学习。
冷了要知道加衣服,饿了就按时吃饭,别贪玩。等放了暑假,嫂子去接你们回来,好不好?”
“嗯……”陆瑶点点头,眼圈已经红了。
“嫂子……”陆娜更是直接扑进宁文文怀里,胳膊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哇哇大哭:“嫂子,我舍不得你……我不想走……”
这一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刘美兰本来就强忍着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她走过来,一把抱住宁文文,声音哽咽:“文文啊,妈也舍不得你……这才刚成一家人,就要分开了……”
“妈……”宁文文也被感染了,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回抱住婆婆,轻拍着她的背。
陆山河站在一旁,看着抱在一起抹眼泪的媳妇、女儿和儿媳,眼眶也有些发热。
他别过头,用力眨了眨眼,然后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刘美兰的肩膀。
“行了,美兰,让孩子们看了笑话。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
他又看向哭成花猫的两个女儿。
“瑶瑶,娜娜,听话,不哭了。上车了,跟哥哥嫂子再见。”
陆瑶和陆娜这才抽抽搭搭地松开宁文文,一步三回头地跟着父母往车边走。
陆阳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走过去,先是揉了揉两个妹妹的头发。
“行了行了,两个哭包。别整得跟再也见不着似的。你俩好好学习,等期末考试考完试。哥和你们嫂子去市里接你们。”
哥,你可得把松鼠和狍子照顾好了。陆娜抽抽哒哒的道。
好,答应你!
咱们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和妹妹们拉完勾,陆阳又转向正用袖子抹眼睛的老妈。
“妈,您也甭弄得这么伤福市里离这儿才多远?
等俩丫头放了暑假,最多两个来月,你们不就回来了?”
他这话一,总算把离别的愁绪冲淡了些。
陆山河也笑了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郑
“行了,上车吧,别让司机同志等久了。”陆山河拉开了车门。
刘美兰和两个女儿坐进后排,陆山河坐进副驾驶。
车窗摇下,刘美兰和两个姑娘探出头,用力朝陆阳和宁文文挥手。
“阳子,文文,回去吧!照顾好自己!”
“哥,嫂子,再见!”
“开车吧,师傅。”陆山河对司机道。
吉普车缓缓启动,驶离了院门,沿着屯子的土路,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
陆阳和宁文文并肩站在院门口,一直目送着车子消失,还站了好一会儿。
初春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动着宁文文额前的碎发。
陆阳伸出手,揽住妻子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回吧,媳妇儿。”
宁文文顺势靠在陆阳肩头,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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