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满是离别愁绪的院子,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人,忽然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我也得去猪场看看了。这好几没正经过去。
虽然孙大爷和金凤婶子肯定照料得精心,但自己不去瞅一眼,心里总归不踏实。”
宁文文理解地点点头。
“你快去吧。我也得去医务室了,好几没去,不知道积了多少事。不知道我爸忙不忙的过来?”
她着,转身往屋里走:“我去换身衣服。”
陆阳也一起回屋,找了件劳动布外套穿上,脚上也换了双干活穿的胶鞋。
宁文文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碎花衬衫,外面套着件浅灰色的薄外套。
陆阳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我媳妇儿就是好看,穿啥都精神。”
宁文文脸一红,嗔怪地看他一眼:“贫嘴!快去吧,早去早回。
晚上……咱们去我爸那儿吃饭吧?回门后就没再过去,正好去他那里蹭顿饭。”
“行!”陆阳一口答应,“那我早点从猪场回来,直接去医务室。”
“嗯。”宁文文应着,走到陆阳身边,很自然地伸出手,帮他理了理外套的领子。
“你也别太累着,猪场那边急不得,有什么事来医务室找我。”
“知道啦,管家婆。”陆阳趁机飞快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哎呀!你……”宁文文吓了一跳,抬手轻轻捶了他肩膀一下,“讨厌!快走你的!”
陆阳哈哈一笑,也不再逗她,摆了摆手:“那我走了!你路上也慢点。”
“哎。”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在巷子口分开,一个往养猪场走去,一个往医务室走去。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养猪场那整齐的砖瓦房和围起来的院子了。
走得近了,能听见里面传来的隐约的哼唧声,充满活力。
猪舍里,赵金凤正带着二位婶子在喂猪。
“金凤婶子,李婶,王嫂!”陆阳笑着招呼了一声,“忙着呢?这几辛苦你们了!”
听到声音,三人回过头来。赵金凤脸上露出笑容:“阳子来啦!不辛苦,这不都是该做的嘛!”
李婶和王嫂也笑着应和:“就是,这活计不累人,看着猪崽一一个样,心里头还高兴呢!”
陆阳走近几步,探头往猪舍里仔细看了看。
猪崽们毛色光亮,精神头很足,猪舍里打扫得也很干净,垫草是干爽的,粪便都被及时清理到角落的粪坑里,地面也冲洗过。
“阳子,你先看看,我去给你倒碗水。”赵金凤着,把手里的长柄料勺递给旁边的王嫂,用围裙擦了擦手。
走的时候还给陆阳使了个眼色。
陆阳会意,知道赵金凤这是有话要私下。
对李婶和王嫂道:“婶子你们先忙,我正好也渴了,跟金凤婶子去喝口水。”
“哎,去吧去吧!”李婶和王嫂不疑有他,继续忙着给猪崽添料。
陆阳跟着赵金凤走出猪舍,来到院子的背阴处。
赵金凤左右看看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脸色有些凝重地:“阳子,你今不来,晚上我也要去你家里一趟。”
陆阳心里一紧,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婶子,咋回事?猪出问题了?”
“猪倒没啥大毛病,能吃能喝的!”赵金凤皱着眉,声音压得更低,“今早我来的时候,孙老蔫和我,昨晚有人过来了。
好在我们晚上走的时候都会锁门,那人才没进去,要不是老孙听到声音出来,那人还要撬锁呢!”
陆阳心里咯噔一下。
“来人了?想撬锁进猪舍?孙大爷看清楚是谁了吗?猪没事吧?”
赵金凤摇摇头,压低声音:“老孙太黑,那人又蒙着脸,跑得又快,没看清模样。
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没声张,等那人跑了,他悄悄在猪圈周围转了一圈,没发现少东西,猪也都好好的,这才放心。
今儿个一早我来了,他立马就跟我念叨了。”
她着,脸上也带上了几分担忧和后怕。
“阳子,你这能是谁啊?这大半夜的,摸到猪场来,肯定没安好心!
幸亏孙老蔫警醒,不然这三十多头猪崽要是出点啥事,损失可就大了!”
陆阳眉头一皱,眼神沉了下来。
赵金凤看他脸色不对,低声问道:“阳子,你知道是谁干的?”
“大概能猜到。”陆阳的声音很平静,但眼底有冷光闪过,“屯子里会打这种主意的,也就那一家了。”
“高家?”赵金凤点点头,脸上带着忧色。
“你心里有数就校高大山那人,看着蔫,心可毒着呢。这次没成,保不齐还有下次。你得多当心。”
“嗯,我知道。谢谢婶子提醒。”
陆阳点点头,环视着猪场的围墙和大门。
他走到猪舍门口,检查了一下那把大铁锁。锁头表面有几道新鲜的划痕,显然是有人用硬物撬过。
“孙大爷呢?”陆阳问。
“在屋里歇着呢,昨晚一宿没睡踏实,亮了才眯了会儿。”
“我去看看他。”
来到孙老蔫打更得屋,陆阳敲了敲门:“孙大爷,在屋呢?”
“阳子?进来吧。”里面传来孙老蔫儿的声音。
陆阳推门进去。
孙老蔫儿正坐在炕沿上,手里拿着个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眉头微微皱着,看起来昨晚也没怎么睡踏实。
“大爷,昨晚的事,金凤婶子跟我了。辛苦您了,没吓着吧?”陆阳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语气诚恳。
孙老蔫儿摆摆手,把烟袋锅在炕沿上磕了磕:“咳,有啥吓着的。
年轻的时候,我还打过土匪呢。现在老了,腿脚慢,没撵上。
我听着动静起来,就看见个黑影跑了,看身形……像个男的,个子不算太高,有点瘦。”
他抬起眼皮,看了陆阳一眼,声音压低了些:“阳子,屯子里谁跟你家不对付,大伙儿心里都明镜似的。
昨晚那架势,不像是偷东西,我看着是想往猪食里扔点啥。”
陆阳眼神一凝。孙老蔫儿的判断和他想的一样。
谁会偷活蹦乱跳的猪啊,要偷也是等猪长大了再偷。
更大的可能是投毒,想让整个猪场的猪都遭殃。
“大爷,您得对。”陆阳沉声道,“这是纯想祸害我啊。”
孙老蔫儿叹了口气:“人心叵测啊。你这才刚起步……阳子,你打算咋办?”
陆阳沉吟片刻,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他抬起头,对孙老蔫儿道:“大爷,我准备去买两条狗,最起码有个声音,而且和你也能做个伴!
不过光防不行,得让那起子黑心烂肺的玩意儿,自己跳出来,现了原形,直接剁了他们伸出来的爪子!”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大爷,还得辛苦您几。
这几晚上,您警醒着点,但甭真出去抓人,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我心里有数,等准备妥了,咱给他来个请君入瓮。”
孙老蔫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他点点头:“成!我听你的。我这把老骨头,看个动静还校”
有孙老蔫儿这个经验老道又靠得住的人守着,至少能掌握第一手情况。
从屋里出来,陆阳又去猪舍里仔细转了一圈。
赵金凤和另外两个婶子已经把猪喂完了。
三十多头猪崽精神头都很足,吃饱了饭,正在圈里跑着撒欢。
看到陆阳进来,也只是抬头好奇地瞅两眼,并不怕人。
那两个野猪,都独自关在一个单间里,比起刚抓到时野性收敛了不少。
看到陆阳,其中那头腿脚好利的凑到栅栏边,鼻子耸动着。
陆阳检查了饲料、饮水,又看了看每头猪的状态,确认一切正常,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从养猪场出来,陆阳没有去医务室找宁文文。
他先去了屯部。
赵德柱正在屯部看报纸,看到陆阳过来,有些意外:“阳子?咋这个时候过来了?不在家陪媳妇?”
“大爷,是有点事,想跟您汇报一下,也请您帮拿个主意。”
赵德柱放下手里的报纸:“啥事?”
陆阳把昨晚猪场可能进人,以及孙老蔫儿的发现和自己的怀疑,一五一十地跟赵德柱了。
赵德柱听完,脸色沉了下来,吧嗒吧嗒抽了好几口烟,才缓缓开口。
“高大山……他这是还不死心,想报复啊。
不过抓贼见赃,这也……你准备怎么办?”
陆阳把自己的想法简单了:“大爷,我的意思是,光防着没用。
得让他觉得有机会,再去猪场的时候,咱们当场按住。
到时候人赃并获,他想赖也赖不掉。至于抓到人之后,到时候还得麻烦您……”
赵德柱听着,眉头紧锁,最后还是点零头。
“你这个法子……不过要是操作好了,能一劳永逸。”
“大爷,有你这句话就行!到时候抓到人,我在过来。”
陆阳从屯部出来以后,直接去了向羽家。
一进院,就看见向羽正拿着斧头劈柴。
“哥?你终于舍得从家里出来了。”
向羽看见陆阳,放下斧头,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咧着嘴调侃道。
陆阳笑骂一句:“少扯淡!你子结了婚,表现指不定还不如我呢。”
向羽嘿嘿直乐,也不反驳,凑过来问:“咋了哥,过来找我有啥事?”
陆阳点点头:“走,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向羽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木屑,一边问。
“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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