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点点头,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辛苦您了,大爷。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嗯,回吧。”赵德柱摆摆手,转身背着手,慢慢走回了屯部。
陆阳转过身,看向身边的董大海、王大鹏和向羽。
他本来想招呼大家去家里晚上大家一起好好吃顿饭,感谢大家这几帮忙。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高大山三人刚被带走,全屯子眼睛都看着呢。
这时候大张旗鼓地喝酒吃饭,落在有心人眼里,指不定又编排出什么闲话来。
他自己不在乎,但不能不顾及大海哥、大鹏他们的名声。
尤其是大鹏,是家里顶梁柱,还没结婚呢,名声更要紧。
算了,不急在这一时。这份情,他陆阳记在心里了。
“大海哥,大鹏,昨晚多亏你们了。”陆阳看着两人,语气真诚。
董大海摆摆手,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这干啥,都是自己兄弟。
那帮王八犊子,干这断子绝孙的缺德事,换谁也不能看着。”
王大鹏也连连点头:“就是,阳哥,以后有啥事,你吱声就行!”
“嗯。”陆阳没再多客气话,有些事记在心里比挂在嘴上强。
“行,那你们也赶紧回家吧,忙活一宿,累的够呛。”
“成,那我们先走了!”董大海和王大鹏也不矫情,跟陆阳和向羽打了声招呼,就各自回家了。
等两人走远,陆阳才和向羽并肩往家的方向走。
“羽,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好家伙。明一早,咱们上山。”
“真的?!”向羽整个人一下就兴奋起来。
“太好了!阳哥!我早就等着你这句话了!这一个来月在屯子里,可把我憋坏了!”
他搓着手,跃跃欲试:“这次咱往深了走走?我听老林子那边最近有大家伙的动静!”
“看情况。”陆阳没把话死,“先把东西准备好,其他的进了山里再。”
“明白!”向羽重重一点头,眼睛里闪着光,“我这就回去准备!保准一样不落!”
走到岔路口,两人分开,向羽兴冲冲地往自家跑去,陆阳则是拐去养猪场。
没进猪舍,而是直接来到了孙老蔫打更的房。
房旁边是,两条大黄狗。之前被赵金凤牵回家了,今早又给牵回来。
“大爷。”陆阳唤在门口唤了一声。
“阳子来了?”孙老蔫儿看见陆阳,放下茶缸子,抬抬下巴示意旁边的凳子,“坐。那边……都完事了?”
陆阳进屋坐下,点零头:“嗯,刚让帽子带走了。”
“该!”孙老蔫儿啐了一口,“一帮狗凑的玩意儿,不干人事。
陆阳没接这话茬,只是看着孙老蔫儿:“大爷,昨让您受累了。”
“受什么累?”孙老蔫儿摆摆手,“就搁那儿躺着,连动都不用动。”
他咂巴咂巴嘴,眼睛里难得地透出点光来。
“不瞒你,我还是头一回演戏呢。以前就看电影里那些角儿演,这回自个儿也演了一回。别,还挺有意思。”
陆阳看着老头儿那副略带回味的神情,脸上也露出一丝很淡的笑意。
“本来想,今晚上叫上您,再喊上大海哥、大鹏、羽他们,一起喝点,给您压压惊,也谢谢大伙儿帮忙。”
陆阳顿了顿,“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合适。人刚抓走,这时候聚一块儿吃喝,影响不好。等过了这一阵,在请您好好喝一顿。”
“嗨!”孙老蔫儿把烟袋锅在炕沿上磕了磕。
“给我压什么惊?我又没缺胳膊少腿。身上的血,都是猪血洗洗就掉了。倒是你……”
“这回动静闹得不。往后,在屯子里……你自己心里得有数。”
“嗯,我知道。”陆阳点零头,接着道。
“大爷,明我打算跟羽进趟山。”
孙老蔫吧嗒一口烟袋:去吧,这里有我和金凤,你放心。再,经过昨晚的事,没人敢来猪场找麻烦!
陆阳点点头,孙老蔫儿这话没错。
有了昨晚那一出,现在东风屯,怕是没人再敢打猪场的主意了。
告别了孙老蔫,陆阳起身出了屋,往猪舍走去。
猪舍里面收拾的很干净,早上赵金凤和两个婶子,一起过来喂过猪食。
此时的猪正在睡觉。
昨两头昨肇事逃逸的野猪,此时也在各自的猪舍里,见陆阳进来,还抬头看了看。
见猪舍一切正常,陆阳就回家了。
……
第二清晨,陆阳就被一阵细碎的动静弄醒了。
他睁开眼,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厨房传来锅碗瓢盆轻轻的碰撞声,还有淡淡的香气飘进来。
陆阳起身穿好衣服,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
宁文文正背对着他,站在灶台前忙碌。
锅里熬着金黄的米粥,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旁边的锅里,蒸的馒头和鸡蛋糕。
砧板上,还放着一碟切得细细的咸菜丝,淋了几滴香油。
“不是我自己起来热一口就成吗?”陆阳走过去。
从背后轻轻环住宁文文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低哑,“怎么起这么早?”
宁文文没回头,用勺子搅一搅米粥,嘴角却悄悄弯了起来。
“那怎么行?”她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嗔怪,“我男人要进山,我能不给他做口热乎饭吃?”
“你起来干活,我在炕上睡觉?我可睡不着。”
陆阳没话,只是把脸埋在她颈窝里,深吸了一口气,:媳妇有你真好!
“傻样儿。”宁文文被他蹭得有点痒,肩膀缩了缩,却没躲开,任由他抱着。
“行了,快起开,干活呢,没看见?腻歪死个人。”
陆阳手臂收紧了些,嘴唇贴着她温热的耳垂,低声道:“不得,就腻歪你。怎么腻歪也不够。”
“哎呀!”宁文文耳根一下红透了,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却没用什么力气,“快松手,赶紧去吃饭,等会向羽就过来了。”
陆阳低低地笑了一声,这才松开手,却还是赖在她身后,看着她把馒头一个一个捡出来,盛在盘子里。
宁文文把粥、馒头、鸡蛋糕、咸菜都督客厅桌上,又给陆阳盛了满满一大碗粥。
“快吃吧,趁热。狗我都喂完了。”她在他对面坐下,自己端起碗,口口地喝着粥。
陆阳没再话,只是埋下头,端起碗大口地喝起粥来。
金黄的米粥煮得恰到好处,温润粘稠,配上滴了香油的咸菜丝和松软的馒头,早上吃上一口,简直了。太舒服了!
吃完早饭,陆阳起身收拾碗筷,却被宁文文抢了过去:“你收拾东西走吧,我来收拾。”
陆阳没坚持,走进里屋,背起起背包,挎好枪,走到门口。
“我走了。”陆阳站在门口,看着正在厨房洗碗的宁文文。
“你再睡一会儿,起这么早。医务室那边,早去一会儿晚去一会儿的,没事。”
“知道了。”宁文文转过身,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到他面前,给他整理了下领子。
仰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关切,“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嗯。”陆阳应了一声,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下,“走了。”
来到院里,陆阳挨个给三只狗子穿戴好护甲。
刚穿戴好,向羽也进院了。
阳哥,挺早啊,都准备好了?
好了,走。上山!
两人一前一后,带着三条兴奋得直打转的猎犬,向大山深处走去。
春夏的山林,和冬时截然不同。
生机勃勃,万物竞发。
放眼望去,到处是深深浅浅的绿色。
向上看,巨大的树冠,遮蔽日,将空切割成细碎的光斑。
低头看,低矮的灌木和野草更是疯长,有些地方的草能没过膝盖。
不仅视野不清楚,连脚下的路也不好走,一不心就被杂草给绊住。
就算这样,狗子们一进林子,也兴奋的撒了欢。
两人跟在疯跑的狗子后面,挥动手里的刀,劈砍着拦路的荆棘和草茎。
“这草长得也太疯了,都看不见道了。”向羽吐槽道。
陆阳一边砍,一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这个季节进山,确实不是好时候。
视野严重受阻,猎物也更难追踪。
而且,蚊虫也开始多了起来,耳边嗡嗡作响,时不时就得挥手驱赶。
要不是养猪场掏空了陆阳的家底,投进去的钱一时半会儿还见不到回头钱。
陆阳也不想这时候进山。
但是,除了老妈临去市里前塞给文文的那一万块,陆阳手里实在没多少活钱了。
那一万块看着不少,可这笔钱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动的。
不能坐吃山空,不好进山也得进了。
走了一会儿,三只狗子也渐渐安静下来,似乎进入了工作状态。
黑虎不再东张西望,它放慢脚步,鼻子贴在地面上,不时的抬头在空气中仔细嗅着。
陆阳和向羽跟着黑虎,在茂密的林子里穿校
突然,黑虎身体紧绷,向前冲去。
哥,黑虎开哐了!跟上!向羽开心的跟在黑虎后面。
黑虎跑跑停停,跑出去没多远,就会停下回头,看看两人是否跟上。
向羽起初还以为黑虎是怕他们跟不上,但跑了一阵,他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阳哥,黑虎这是……” 向羽压低声音,脚步也放轻了。
“心点。”陆阳也发现不对劲了,但是黑虎还在追击,证明危险不大,不然黑虎会第一时间发出提醒的。
陆阳还是选择相信黑虎。跟在黑虎后面,但是目光开始警惕的扫过四周。
随着向着山里跑的越来远,空气里,除了草木的清新和泥土的腥气,似乎隐隐多了一丝别的味道。
越来越清晰。
是一种浓烈的腥臊气味。
两人跟着黑虎,又追踪了约莫一个时。
三只狗子突然在一处半山腰的缓坡前齐齐停下,黑虎更是伏低了身体,死死远处的山脚下。
“停。”陆阳一把拉住想要上前的向羽,自己也停下脚步,微微耸动鼻翼。
那股臭味,在这里变得格外浓烈,几乎有些呛人。
“卧槽……” 向羽也闻到了,下意识地掩了掩鼻子,低声咒骂,“这啥味儿?这么冲!比猪圈还难闻!”
“是野猪群。而且……数量不少。只有数量聚集起来的野猪群才有这么大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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