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藤的果实被摘得差不多时,藤架下的月光忽然变得格外清亮。方旭夜里去查看新核苗,发现它的叶片上竟凝着层银辉,像被月水洗过,连卷须都泛着淡淡的光,在风里轻轻晃动,像在捕捉什么声音。
“这藤怎么发光了?”梳羊角辫的姑娘抱着她的布娃娃,蹲在新核苗旁,娃娃的衣角蹭到叶片,银辉竟沾零在布上,像撒了把碎星。
母亲提着灯笼过来,光晕落在新核苗上,银辉与灯光交织,生出种温润的亮。“许是接了月的气,”她笑着,“你看这光多柔和,不像火山的烈,倒像冰原的凉,又比冰原多份暖。”
正着,传送阵的光忽然亮了,不是往常的暖黄,而是透着清冷的银白,像月光化成的门。光里走出个穿月白长衫的人,衣袂上绣着夜花纹,手里提着个竹篮,篮里装着块半透明的石头,在月光下泛着柔光。
“在下月轮谷的月禾,”来人拱手行礼,声音像浸在水里,清润悦耳,“循着熟果的香气而来,听闻此处的藤蔓能结出聚百味的果,特来求取种子。”
方旭请他到藤架下坐,母亲端来刚温好的莲子果羹。月禾尝了一口,眼睛亮了:“这羹里有冰原的清、火山的暖,还有水乡的润,果然名不虚传。”他从篮里取出那块月石,“这是月轮谷的‘凝露石’,能在夜里凝聚月华,埋在藤根旁,可助藤蔓在夜间生长。”
方旭接过月石,触手微凉,却不冰人,石面上的纹路像流动的月光。他把石头埋在新核苗根旁,刚覆土,新核苗的银辉就更亮了,叶片舒展得格外舒展,像在贪婪地吸收月华。
“月轮谷的夜花只在月下开,”月禾指着新核苗,“这藤能接月华,不定能与夜花相和,开出带月辉的花。”他从篮里拿出包种子,黑得发亮,像裹着层夜色,“这是夜花籽,若不嫌弃,可种在藤旁,夜里开花时,能给藤蔓伴香。”
孩子们立刻找来铲子,在新核苗旁边挖了个坑,把夜花籽埋进去,又浇零冰原的秋露:“给它喝点好水,快点发芽!”
月禾看着藤架上的旧藤与继藤,目光落在香谱上:“这香谱记录时序,倒与我们谷里的‘夜植录’相似,只是我们多记月升月落时的养护。”他从袖中取出本蓝皮册子,“这是夜植录的抄本,或许能给香谱添些新条目。”
方旭翻开册子,里面记着不同植物在月亏月盈时的生长规律,字迹娟秀,还画着月相图。“比如这夜花,需在满月时浇晨露,新月时施夜肥,”月禾指着其中一页,“藤蔓若要借月华生长,可在月中时埋凝露石,月尾时剪冗枝。”
母亲把夜植录和香谱放在一起,笑着:“白日有香谱,夜里有夜植录,这藤可真成了被日月照着长大的宝贝。”
夜里的露水重了,月禾告辞前,方旭给了他两包种子——一包是继藤的,一包是新核苗的。“继藤的果已尝过,新核苗的还在生长,”他,“带回月轮谷试试,或许能长出带月辉的藤。”
月禾接过种子,郑重地收进篮里:“待谷里的藤结果,定来相邀,让你们尝尝月轮谷的‘月酿果’,甜里带着月的清。”他走进传送阵的银光里,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句“月满时再会”,像被风卷走的月华。
传送阵的光熄灭后,藤架下只剩月光与新核苗的银辉。方旭看着夜花籽埋下的地方,土面已微微鼓起,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新核苗的卷须缠上了凝露石,叶片上的银辉与月石的柔光相映,像在悄悄对话。
他忽然觉得,这月辉下的新讯,是份温柔的馈赠。月轮谷的到来,像给这藤架打开了扇夜的窗,让藤蔓不只在白日里生长,也能在月华里汲取力量;让香谱不只记录日照时序,也能添上月升月落的韵律。
夜风吹过,新核苗的叶片轻轻作响,像在重复月禾的话。方旭知道,用不了多久,夜花就会发芽、开花,在夜里吐出芬芳,与藤蔓的月华相映;而月轮谷的藤,也会在夜植录的指引下慢慢生长,结出带着清辉的果。
而此刻,月光落在香谱与夜植录上,两本书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日与夜的手,在藤架下紧紧相握,等着在某个满月的夜晚,共同见证新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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