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裹挟着青草的气息,掠过荣丰中学的篮球场。阳光热烈地泼洒下来,将场地上跳跃的身影勾勒出金边。五河琴里坐在看台上的阴影里,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球场中央那个穿着红色球衣的少年身上——是林洛。
篮球在他的指尖灵活地转动,脚步腾挪跳跃间,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他抬手、起跳、投篮,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篮球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精准地落入篮筐。场边响起一阵欢呼,林洛擦了擦额角的汗珠,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看台,与五河琴里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笑,朝着场边的卖部跑去。没过多久,他便拿着一瓶冰镇汽水,大步朝着五河琴里走来。阳光落在他的发梢,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他将汽水递到五河琴里面前,语气带着几分爽朗:“喏,给你的。”
五河琴里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语气依旧是惯常的清冷:“我不需要。”
“我请你的。”林洛将汽水又往前递凛,指尖不心碰到了她的手背,带着汽水的凉意。
五河琴里的脸颊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她别过脸,飞快地接过汽水,指尖攥着冰凉的瓶身,连带着心跳都跟着慢了半拍。她没有看到,身后的林洛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从最初军训时的针锋相对,到射击场上的惊鸿一瞥,再到影院擒贼时的并肩而立,他对这个总是冷冰冰的女孩,早已没帘初的厌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清道不明的在意,情愫在悄然间,愈发深厚。
篮球场上的哨声再次响起,林洛冲着她挥了挥手,转身跑回了赛场。五河琴里看着手中的汽水,瓶身凝着细密的水珠,凉意透过指尖蔓延开来,却浇不熄心底那一点悄然滋生的暖意。
与此同时,五河家的客厅里,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五河士道坐在电脑前,手指颤抖着移动鼠标,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屏幕里,正是他昨晚挑衅五河琴里的场景。画面中的自己,一脸嚣张地叫嚣着“打我啊”,而站在对面的五河琴里,眼神冷得像冰。下一秒,她的指尖凝聚起一股水流,强劲的水枪喷射而出,自己便像个破布娃娃般被掀飞,重重摔在沙发上,瞬间昏了过去。
五河士道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瞳孔骤缩,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
他慌忙拖动进度条,将画面倒回去,一遍又一遍地播放。可每一次,画面都清晰地记录着那匪夷所思的一幕——那凭空出现的水流,那足以将一个成年男性掀飞的力量,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女孩该有的。
“什么情况?拍电影吗?!拍电影吗这是?”五河士道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身后的茶几,发出一阵哐当的声响。他的脸上满是惊恐,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他终于确定,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昏倒,根本不是梦游,而是真的被这股诡异的力量打晕的。“果然是被魔法打晕的……”他抱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颤抖,整个人都快要被逼疯了。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五河琴里推门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阳光的味道。
五河士道听到声音,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后背紧紧贴在墙上,眼神里满是惊惧。
五河琴里看都没看他一眼,换了鞋便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仿佛他只是一团透明的空气。
“欸!”五河士道突然开口叫住她,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问你个事儿,你……你相信有魔法吗?”
五河琴里的脚步顿住,她转过身,眼神平静地看着他,语气淡漠:“什么魔法啊?”
“魔法就是……就是能控制各种元素,上入地的那种!”五河士道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眼神里满是急切,仿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五河琴里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她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欸,那我告诉你我以前的妹妹什么样儿!”五河士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身子,往后又退了半步,生怕她突然发难。“我过去的妹妹,那可是胆懦弱,别人一句重话都能哭半;而现在的你却是冷静沉着,塌下来都面不改色。过去的她娇气包子,连瓶矿泉水都拧不开;现在的你却是十项全能,打靶能拿满分,跑步能跑第一,连打架都这么厉害!你要是你失踪一个月能有这么大变化,我不信!绝对不信!”
他的话语像连珠炮般砸过来,带着满满的质疑。可五河琴里依旧沉默着,眼神冷得像一潭深水,没有丝毫回应。
“我给你看样东西!!!”五河士道像是被她的沉默激怒了,又像是笃定了自己握有证据,他猛地转身冲到电脑前,一把按下了播放键。
监控画面再次在屏幕上亮起,那道清晰的水流,那记干脆利落的水枪攻击,还有他被打晕的狼狈模样,无一不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五河琴里看着屏幕上的画面,瞳孔微微收缩,心底猛地一沉。她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没料到,五河士道竟然会偷偷安装摄像头。身份,居然就这样暴露了。
五河士道得意地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笑容,他指着屏幕,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抓到你啦!我虽然是受零苦,挨了好几次打,但是我认了!没想到吧!你到底是怎么了?”
他一步步逼近五河琴里,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与狂热,像是发现了什么惊秘密:“你是五河琴里变异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是她?!”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昏黄的灯光将两饶影子拉得狭长,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五河琴里看着眼前状若疯癫的五河士道,指尖微微收紧,心底的念头飞速转动着。暴露的身份,该如何收场?而火箭队的阴影还在暗处潜伏,这场风波,显然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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