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机卡纸的瞬间,谢圆圆手指一顿。她抽出那张皱巴巴的纸,边缘已经泛黄,像是被水泡过又晾干。病历上的字迹模糊了一块,隐约能看出“心衰”两个字,可下一秒,墨迹像活了一样往旁边爬,变成一个歪斜的“死”字。
她把纸塞进文件夹,压上一张镇心符。
林棠还在打电话联系屋主,声音从隔壁传来:“……对,我们要看全部七任房主的住院记录,尤其是死亡证明。”
谢圆圆没应声,起身走到供桌前,重新点燃三炷香。香火比平时燃得慢,烟柱直得不像话,连个弯都不打。
手机响了。是司正闫。
“机票订好了?”
“嗯。”
“明早七点起飞,我让陈默安排车接你。”
“不用,我自己去。”
“我已经在机场等你。”
通话结束。
谢圆圆盯着屏幕看了两秒,关掉微信。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这人一旦决定做什么,比雷劫还难挡。
第二清晨,道观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降下一半,露出司正闫的脸。他穿着深灰风衣,领口扣得严实,手里拎着一个银灰色保温箱。
谢圆圆走过去,直接拉开后座门。
“你怎么真来了?”
“我不来,谁保证你别在阴气堆里画符画到脱力?”
“你还挺了解我。”
“比你自己了解。”
车子启动,驶向机场。路上没人话。谢圆圆靠在座椅上闭眼,脑子里全是那份病历。那股不对劲的感觉一直没散,像有根线缠在太阳穴上,越收越紧。
到了机场贵宾通道,司正闫把保温箱递给她。
“你的家伙什都在里面,符纸加了纯阳封层,桃木剑裹了避煞布。路上别打开,等落地再。”
谢圆圆接过箱子,掂拎:“你还真当自己是后勤部长?”
“我是怕你到时候符贴不出、剑拿不稳,还得我冲上去挡鬼。”
她嗤了一声:“你过敏怎么办?”
“你在这儿,我没反应。”
“万一这次不一样呢?”
“那就让我发一次病,也好过看你一个人扛。”
安检时,机器滴滴响。工作人员指着保温箱:“这个要开检。”
司正闫上前一步:“这是医疗级恒温设备,密封不能拆。”
对方坚持:“规定如此。”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递过去:“打这个,找民航总局安监科王处长,他了算。”
那人愣住,不敢接。最后放校
登机后,谢圆圆坐在靠窗位。司正闫没坐她旁边,而是去了后面两排。空乘过来问是否调座,他摇头。陈默打来电话,被他挂断。
飞机起飞后颠了一下。谢圆圆指尖刚动,一杯温水就递了过来。她抬头,看见司正闫站在过道边,手稳得没一点晃。
“喝点。”
“你怎么知道我渴了?”
“你每次紧张都舔嘴唇。”
她接过水,没话。喝了一口,烫得微微眯眼。他站着没走,直到她把杯子放回托盘才转身回去。
飞行途中,她睡了会儿。梦里是那栋老宅,门开着,里面传出孩哼歌的声音。她往前走,脚底黏糊糊的,低头一看全是血。她猛地惊醒,发现司正闫正看着她。
“做噩梦了?”
“嗯。”
“梦见什么?”
“一个孩子,在数心跳。”
“几下?”
“数到第七下,就没声了。”
他沉默片刻:“这宅子,不止一桩事。”
“我知道。”
“所以这次,我不光控设备。”
“你想干嘛?”
“我要跟你一起进去。”
谢圆圆盯着他:“你不是不过敏吗?真进了那种地方,万一站不住呢?”
“我能站住。”
“我不是让你逞强。”
“我也不是为了逞强。”他声音低下去,“我是不想再听别人告诉我,你又受伤了。”
她没再反驳。
落地后,色阴沉。东北的风刮得人脸疼。接他们的车早就等在出口,司机是司家老佣人,一句话不,只默默打开后备箱。
司正闫亲自把保温箱放进车里,又检查了一遍GpS追踪器是否开启。上车后,他把平板拿出来,调出卫星地图。宅子位于城郊,四周荒芜,最近的村子也在三公里外。
“林棠刚发消息,检测仪在五百米外就开始报警。”
“频率多少?”
“接近怨灵临界值。”
“那就是真东西了。”
“你准备怎么进?”
“先绕一圈,看气口。”
“我跟你走。”
“你不许离我太近。”
“我知道分寸。”
“这不是分寸问题,是安全。”
“那你告诉我,如果鬼扑你,我能站哪儿才算安全?”
谢圆圆看他一眼,没答。
车停在老宅百米外。两人下车。院子铁门锈得厉害,半边倒在地上。墙皮大片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院角一棵枯树,枝条像伸手要抓人。
谢圆圆打开保温箱,取出桃木剑和符纸。司正闫从风衣内袋拿出一块墨玉,挂在胸前。玉面刻着细密纹路,隐隐发亮。
“陈默给的?”
“陈家祖传的辟邪珏,能抗阴气侵蚀。”
“你还真做了功课。”
“不止这些。”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台手持红外仪,还有一套微型摄像头。
“热成像、声波捕捉、电磁场检测,全带了。信号直连云服务器,林棠实时监控。”
“你这是要把灵异现场变实验室?”
“你要科学驱鬼,我就给你配科学装备。”
谢圆圆嘴角动了下,没笑出来。她把符纸折好塞进袖口,提剑往前走。司正闫跟在斜后方三步远,不紧不慢。
刚踏进门槛,她脚步一顿。地面有一圈极淡的黑痕,围着大厅中央,像是烧过什么东西。她蹲下,指尖轻触,立刻缩回——冷得像冰窟里的石头。
“这里有祭坛痕迹。”
“多久前?”
“不超过三个月。”
“谁主持的?”
“手法像茅山旁支,但掺了南洋的东西。”
“班纳的人?”
“有可能。”
她起身环顾四周,墙上挂着幅旧画,画的是全家福,可人脸都被划烂了。地板缝隙里塞着碎布条,颜色发黑。
“把这些拍下来。”
司正闫点头,打开设备。镜头扫过墙面时,红外屏突然闪红。他放大图像,显示花板角落有个低温区,形状像人形。
“上面有东西。”
“先不理它。”谢圆圆走向主卧,“先找死气最重的房间。”
主卧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去,一股霉味混着腥气扑面而来。床头柜上摆着一只破布娃娃,眼睛是两颗纽扣,嘴用红线缝着。她伸手要去拿,司正闫突然出声。
“别碰!”
她停住。
“那线是人发织的,娃娃肚子里塞了骨灰。”
“你怎么知道?”
“红外显示内部有钙质残留,温度比室温低二十度。”
谢圆圆收回手,从袖中抽一张符,隔空一扬。符纸燃起蓝火,照出娃娃脸上一道裂痕,像是在笑。
“这玩意儿被养过。”
“养童尸?”
“差不多。”
“能毁吗?”
“能,但得等子时。”
她退后两步,开始贴镇魂符。四角定好,口中默念咒语。符纸无风自动,贴在墙上纹丝不动。
司正闫在一旁架设摄像头,调整角度。他动作很轻,每一步都避开地上的裂缝。当他俯身接电源线时,忽然抬眼,看向谢圆圆。
她正侧身贴符,发髻松了一缕,垂在颈边。阳光从破窗照进来,落在她肩上。她睫毛颤了颤,像是察觉到视线,回头看他。
两人对视一秒。
他低声:“这次,我不许你再受伤。”
她没回应,只是转过身,继续贴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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