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圆圆盯着那截断藤,眉头没松。藤蔓垂在矮墙外,断口朝上,像是被人故意割开的。渗出的液体不是水,也不是露,颜色偏黄,沾在叶子上不往下滴。
她伸手摸了摸包里的朱砂笔。
司正闫察觉到她的动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片刻后开口:“那是司家老宅的外墙。”
车内安静下来。
司机握着方向盘,手指微动了一下。后视镜里映出他眼角快速扫过两饶神情,又立刻收回。
谢圆圆转头看他,“你从来没提过家里。”
司正闫没马上回答。他抬手解开西装最上面一颗纽扣,动作很慢。领带松了一寸,喉结动了动。
“现在可以了。”他。
车子还在往前开,窗外景色从老巷变成林荫道。阳光穿过树叶,在车顶投下斑驳的光点。
“司家不是普通人家。”他声音不高,“祖上管过漕运,后来做实业。现在涉及能源、金融、地产。我妈叫司明慧,是家族这一代的主事人。”
谢圆圆靠在座椅上,没接话。
“十八岁我接手集团。”他,“之前被绑过一次,之后就不喜欢别人靠近。医生是心理问题,但真正好起来,是你给我贴了那张符。”
她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站着,只有他坐在长桌尽头。秘书递文件都不敢走近,隔着三米远放下就走。她当时直接走到他面前,把符纸拍在桌上。
“你你过敏。”她问。
“对别人。”他,“碰到其他女人,皮肤会起疹子,呼吸变难。但你不一样。”
“因为我能治阴气?”
“因为你就是阳。”
她笑了一声,“所以我是你的充电宝?”
他看着她,“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碰一下不会死的人。”
前方红灯亮起,车子停下。路边一家早餐铺冒着热气,有老人拎着油条走过。阳光照在车窗上,映出两人并排坐着的影子。
谢圆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还沾着早上的香灰,是从客户家顺来的。她:“你们家这种背景,联姻对象不得挑破头?”
“安排过七次。”他,“每次见面不到十分钟,我就开始喘。医院检查不出原因,他们以为我在逃避。其实我知道,是因为我根本不想碰那些人。”
“那你现在不怕?”她问。
“怕。”他,“但我更怕你不信我。”
绿灯亮了,车子继续前校
她忽然:“你书房那个印,是镇宅用的吧?我一直以为是摆设。”
“不是摆设。”他,“是我爷爷留下的。我们家有个规矩——德不配位,宁弃不传。继承人必须通过三关:一考心性,二测气运,三观命格。我没参加测试,直接接了权。家族很多人不服。”
“那你凭什么当家?”
“因为我活下来了。”他,“我爹妈车祸那,我本该在车上。是我自己临时改了行程。他们死后三个月,有人往我茶里下蛊。是你一张安神符压住了毒气反噬。第二,家族长老会开了紧急会议,承认了我的位置。”
她没话。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妈派人查过你。”他,“查了三个月。知道你救过跳楼的老人,超度过写字楼的怨灵,帮一个破产老板逆转了三年衰运。她,能积这么多功德的人,不是普通人。”
“她怎么知道这些?”
“看了你直播。”他,“每场都看。上次你还骂那个假大师是‘披着道袍的骗子’,她笑了半时。”
谢圆圆愣住。
“她把你截图打印出来,贴在祠堂供桌上。”他,“这是未来司家的福星。”
车内再次安静。
她看着窗外,城市逐渐清晰。高楼多了起来,街道变得繁忙。车子拐进一条路,算命馆就在前面。
“你要门不当户不对。”她忽然开口,“那我才真是不配。前世渡劫失败,今生被人推下楼。你现在坐在这儿,没过敏,还能听我话。你咱俩谁更离谱?”
他转头看她。
她也看着他,“我不在乎你家多大势力。我在乎的是,你能不能在我驱鬼的时候别挡路,能不能在我饿的时候送碗面过来,能不能在我发脾气的时候不把我拉去精神病院。”
“我能。”他。
“那你记住。”她指着他,“以后别再偷偷往我门口放保温盒还不留名。我都看到了,饭凉了两次。”
他嘴角动了动,“下次加热再送。”
车子停了下来。
司机下车打开后门。她没动,依旧看着他。
“你妈真接受我?”她问。
“她昨烧了三炷香。”他,“然后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带你回家吃饭。”
“然后呢?”
“我,等你愿意的时候。”他看着她,“现在你愿意吗?”
她没回答。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没有颤抖,也没有退缩。
“我不需要太太配得上司家。”他,“我只需要一个人,能让我不再害怕触碰。你早就是了。”
她手指动了动,没抽开。
阳光照进车里,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她的汉服袖口滑下一截手腕,露出一道淡红色的旧伤痕——是跳楼那晚留下的。他的拇指轻轻擦过那道疤。
“明我要去城西看一个商铺。”她,“业主闹鬼,没人敢租。”
“我去。”他。
“你不是忙?”
“现在开始,你的单子,都是我的事。”
“哦?”她挑眉,“开始蹭功德了?”
“蹭你。”他。
她轻哼一声,终于把手抽出来,拉开包准备下车。
他却突然开口:“我妈,如果你不喜欢正式场合,可以在祠堂简单行个礼。不用穿婚纱,也不用跪拜。她,真心比形式重要。”
她动作顿住。
“她的话。”他补充,“代表整个司家。”
她回头看他,“你们家这么开通?”
“因为你值得。”他。
她没再话,只是低头整理包带。手指绕着系绳打了个结,又松开。
车子停在算命馆楼下。街上行人来往,有人路过看到车内坐着的男人,多看了两眼。一个女孩掏出手机想拍照,被同伴拉走。
“我得上去睡会儿。”她,“昨晚没睡好。”
“嗯。”他应声。
她推门下车,脚步刚落地,又停下来。
“喂。”她侧身,一只手扶着车门。
“什么?”
“下次送饭。”她,“带辣。”
他点头,“记住了。”
她转身往楼上走。背影利落,步伐稳定。走到门口时,抬头看了眼招牌——“圆通算命馆”五个字在阳光下发亮。
她推门进去。
楼上房间亮起灯。
司正闫坐在车里没动。司机看了眼后视镜,低声问:“回公司吗?”
“再等会儿。”他。
五分钟后,楼上窗户打开。一件外套挂在晾衣杆上,随风轻轻晃动。紧接着,一只碗出现在窗台,里面剩下半块没吃完的点心。
他盯着那碗看了很久。
然后掏出手机,给厨房发了条消息:
【以后她直播的时候,备一份辣味汤面,温着。】
发送成功。
他靠向椅背,闭上眼。
窗外阳光正烈,车玻璃映出整条街的光影。
楼上那扇窗边,不知何时贴了一张黄纸,边缘微微卷起,像是一道无声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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