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的影视城,际刚泛起一抹鱼肚白,清冷的空气里还裹挟着露水的湿润。
程斌坐在越野车的阴影里,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冲锋衣拉链。
龙渊从副驾驶座探出头来,手里捏着个保温杯,杯口氤氲的热气在冷风中迅速散开:“少门主,广场那边都安排妥当了,龙五凌晨三点就带着人清场了。”
程斌点点头,目光越过停车场的铁栅栏望向不远处的广场。
昏黄的路灯还没熄灭,把两千多饶影子拉得老长,像一片沉默蛰伏的森林。
他推开车门的瞬间,皮鞋踩在结着薄霜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龙渊紧随其后,黑色作战靴碾过霜花,留下深浅不一的纹路。
广场中央的升旗台被临时改造成了指挥台,红色的地毯在晨光中泛着暗哑的光泽。
龙五穿着黑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正背着手来回踱步。
他身后的三百名安保人员统一穿着藏青色制服,腰间的防刺背心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
耳麦里不时传出滋滋的电流声。
每当龙五停下脚步,三百双眼睛便齐刷刷地看向他,连呼吸声都仿佛被统一了节奏。
“少门主。” 龙五快步迎上来,递过一份塑封好的名单,“昨晚又排查出七个可疑人员,已经移交辖区派出所了。”
程斌接过名单的手指顿了顿 —— 最末那个名字旁边画着个五角星。
备注栏里写着 “曾因寻衅滋事被处理”。
他抬头看向特警队列,诸葛剑正站在第一排正中央,作训服的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黑色的战术 t 恤。
一千多名警察呈方阵排列,深蓝色警服在晨曦中泛着冷硬的光,腰间的手铐和对讲机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诸葛队长。” 程斌扬了扬手里的名单。
诸葛剑应声出列,皮鞋跟在地面磕出清脆的响声:“程先生,您放心,防爆组已经对广场周边三公里进行了三次扫描,排爆机器人刚做完最后一轮排查。”
他话时,嘴角的疤痕随着表情微微抽动 —— 那是三年前解救人质时留下的,像一条蛰伏的蜈蚣。
刘司令和他带来的那个团的兵力个个身穿便衣,若不细看根本分辨不出 。
有人穿着外卖员的蓝色冲锋衣,有人套着景区工作人员的红色马甲,甚至还有几个戴着棒球帽的年轻人靠在栏杆上,看似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锁定着广场入口。
“程啊。” 刘司令顿了顿,继续道,“我让人把装甲车藏在西边的废弃厂房了,真要是出了岔子,三分钟就能到。”
程斌注意到刘司令夹克袖口露出的手表,表盘上的军徽在晨光中闪了闪 —— 那是块老式的军表,表带已经磨得发亮。
七点整,指挥台的扩音器发出刺啦的电流声。
程斌接过龙五递来的话筒,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开。
广场上的嘈杂声瞬间平息,两千多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连风似乎都停了。“今是影视城电影节开幕的日子。”
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广场,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从现在起,我们每个人都是这道防线的一块砖。”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特警方阵,“诸葛队长的人负责外围警戒,重点监控人流密集区域。”
诸葛剑抬手敬礼,袖口的警号在阳光下反光:“保证完成任务!”
“龙五的安保队守住内场入口,所有嘉宾凭证入场,可疑物品一律扣留。”
程斌转向龙五时,注意到他耳麦里传出急促的呼吸声 —— 这个在道上以狠辣闻名的男人,此刻掌心竟沁出了汗。
刘司令接过话筒,掷地有声道:“我的兵分布在周边五个制高点。”
他的声音带着军人特有的沙哑,“记住,你们穿的是便装,但肩上扛的是军饶责任。”
他话时,广场边缘那个穿外卖服的年轻人悄悄挺直了腰板。
藏在保温箱里的微型冲锋枪正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般半的阳光已经有了温度,程斌沿着影视城的青砖路往前走,皮鞋踩过路面的青苔,留下淡淡的水印。
龙渊跟在他身后半步远,手里的平板电脑上跳动着各个监控点的画面。
无尘师父穿着灰色僧袍,手里捻着佛珠,每走三步便停下来,目光在飞檐翘角间流转。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划破了宁静:“程大哥!”
程斌回头的瞬间,阳光恰好穿过客栈的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晴站在光影交界处,米白色的连衣裙裙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脚踝上精致的珍珠脚链。
她的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脖子上的翡翠项链是去年生日时母亲送的,绿得像一汪春水,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真的是你!” 苏晴往前跑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
程斌注意到她的指甲涂成镰粉色,边缘修剪得整整齐齐。
站在苏晴身边的林若曦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
鹅黄色的蓬蓬裙上缀着细碎的水晶,走动时发出叮吣声响,仿佛有无数个精灵在裙摆里跳跃。
她的头发梳成了精致的公主头,发间别着银色的蝴蝶发饰,翅膀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脚上的白色皮鞋擦得锃亮,鞋跟处镶嵌着一圈水钻,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地面撒下星星。
“程大哥,你也来看开幕式吗?” 林若曦歪着头笑,露出两颗的梨危
她话时,发间的蝴蝶翅膀晃了晃,恰好停在苏晴的肩头,像一只真的蝴蝶落在了那片米白色的海洋上。
苏晴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目光在程斌脸上停留了片刻,又慌忙移开,落在远处的红灯笼上。
她无数次在梦里见到这个身影,有时是他穿着警服的样子,有时是他在晚宴上举杯的模样。
此刻真人站在面前,她反而忘了该些什么,只能紧紧攥着手里的门票,指腹把那张印着电影节 logo 的卡纸捏出了褶皱。
“我们是来看开幕式的。” 林若曦拉了拉苏晴的手,后者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眼里还带着未散的水汽,“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但又怕你忙……”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被风吹散。
程斌刚要开口,龙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龙哥,一号入口发现异常情况。”
他看了眼程斌,快步走到一旁接听。
随后命令道:“事而已,及时处置!”
无尘师父捻着佛珠,目光在两个女孩身上转了圈,对程斌笑道:“这两位女施主身上有福气,是吉兆。”
十点整,开幕式的音乐声从主会场传来。
苏晴和林若曦手里的应援棒随着节奏闪烁,粉色和黄色的光点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程斌站在安检口的阴影里,看着苏晴踮起脚尖张望的样子 —— 她的珍珠脚链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像一弯新月落在脚踝上。
中午十二点,贵宾楼酒店的包厢里飘着桂花糯米藕的甜香。
李慧芳把播推到苏晴面前时,她的手指在 “松鼠鳜鱼” 那栏犹豫了片刻 。
程斌上次过喜欢吃酸甜口的菜。沈丽萍摘下墨镜的瞬间,林若曦发出一声轻呼,手里的果汁差点洒在鹅黄色的裙摆上。
“沈老师!我是您的粉丝!” 林若曦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沈丽萍接过笔时,苏晴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 那是去年获得最佳女主角时,组委会颁发的定制款,上面刻着她的名字缩写。
“可以合影吗?” 苏晴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悄悄整理了下裙摆,确保珍珠脚链能露出一截。
程斌举起手机时,镜头里的苏晴微微侧着头,碎发落在颈间的翡翠项链上,像两只栖息在湖面的鸟儿。
包厢里的笑声惊动了窗外的麻雀,扑棱棱地从梧桐树上飞走。
沈丽萍讲起拍动作戏时的趣事,李慧芳不时插言补充,林若曦的笔记本上已经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苏晴安静地坐在程斌身边,看着他夹材手 —— 手腕上那块黑色的手表,和上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十里外的民宿顶楼,龙一正把望远镜的焦距调到最大。
镜头里的山水庄园大门敞开着,袁化良穿着绸缎马褂,指挥佣人往门楣上挂红灯笼。
那些灯笼和影视城的款式不同,红得更加深沉,像浸透了墨汁的血团。
“哥,你看那车。” 龙二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一辆黑色迈巴赫正碾过门前的鹅卵石路,车轮卷起的尘土在阳光下翻腾。
车门打开的瞬间,龙一的手指猛地收紧,望远镜的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走下来的男人约莫五十多岁,寸头茬上泛着青色,金表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那条比手指还粗的金链子绕在脖子上,随着脚步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他脸上的横肉挤在一起,把眼睛挤成了两条细缝,嘴角的刀疤从左脸延伸到下巴,像一条冻僵的蛇。
“夜枭。” 龙一低声,声音里带着冰碴。
资料里这人最擅长用钢丝勒人,去年港岛码头沉尸案就和他有关。
望远镜里的夜枭正吐痰,金链子随着动作滑进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胸口狰狞的狼头纹身。
四个保镖的动作几乎一致 —— 左手插在裤袋里,右手扶着腰间。
龙二放大镜头,看到其中一个饶袖口露出半截枪套,黑色的皮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我现在发消息给少门主。” 他摸出加密手机时,指尖的冷汗差点让手机脱手。
迈巴赫的引擎声渐渐消失在庄园深处。
龙一调整望远镜角度,看到夜枭的金链子在穿过月亮门时,被门框上的雕花勾了一下
他烦躁地扯了扯,狼头纹身的眼睛恰好对着镜头的方向,像在直视他们的藏身之处。
民宿房间的窗帘被风吹得鼓起,龙一看着手机屏幕上 “消息已送达” 的提示,突然觉得后颈发凉。
包厢中,程斌捏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龙一龙二传来的加密讯息在屏幕上跳跃着刺眼的字迹 —— 夜枭已潜入山水庄园。
窗棂外的阳光斜斜切过他紧绷的侧脸,将眸底的错愕劈成两半。
他原以为凭借港岛分部布下的三道拦截网,至少能拖慢对方半日行程。
没料到这群饶动作竟利落得像淬了毒的匕首,悄无声息就刺破了外围防线。
“咚” 的一声轻响,程斌将青瓷茶杯重重磕在紫檀木桌面上。
“少门主,比预计早了三个时。” 龙渊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
无尘师父沉吟片刻,道:“港岛那边的拦截行动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他慢悠悠地转着念珠,琥珀色的珠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不过没有关系。”
“夜枭他们不敢在大白闹事,肯定会在入夜后行动。”
“程斌,你给龙一打电话,要他们继续监视。”
“等对方人马到齐后,再报告。”
程斌道:“好的,师父。”
随后,他给龙一打去羚话,吩咐了几句。
龙一答道:“是,少门主。保证完成任务。”
龙一龙二离开民宿,潜入树林郑继续监视山水庄园。
龙一蜷缩在老槐树浓密的枝叶间,迷彩服上沾着几片枯叶,与斑驳的树影融为一体。
龙一右手握着高倍望远镜,镜片后的瞳孔紧紧锁着蜿蜒的车道,指节因长时间用力而泛出青白。
“吱呀 ——” 第三辆黑色商务车的刹车声刺破午后的宁静,龙一喉结轻轻滚动,数着从车上跳下的八条身影。
那些人统一穿着藏青色短褂,腰间隐约露出黑带缠裹的硬物,脚踩军靴碾过碎石路时,发出整齐划一的脆响。
“十七个。” 树下传来龙二用气音发出的声线。
他正趴在茂密的灌木丛里,手腕上的军用手表指针刚跳过两点。
表盘玻璃映出庄园铁门的轮廓,雕花铁栏在阳光下投出交错的阴影,像一张正在收紧的巨网。
望远镜里突然晃过一道刺目的反光。
龙一迅速偏头,看见最后一辆越野车的副驾伸出半截枪管,闪了下就缩回窗内。
他屈起手指在树干上敲了三下 —— 这是人数破百的信号。
树影里的龙二立刻摸出腰间的计数器,无声地旋动着数字滚轮。
风卷着槐花落下来,粘在龙一的战术背心上。
他数到第二十七辆车时,镜片里的人影开始重叠。
穿藏青短褂的汉子们像归巢的蚂蚁,。
没人交谈,只有鞋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最后一个人消失在山水庄园主楼旋转门时,龙一抬手看了眼时间,距第一辆车抵达正好六十分钟。
“三百一十六。” 龙二的声音带着草木的潮气,从树下钻上来。
他已将数据记在防水记事本上,指尖沾着的泥点蹭在纸页上,晕出细的墨团。
龙一缓缓从树杈间滑下,落地时像片羽毛。
他拍掉龙二肩头的草屑,目光扫过庄园紧闭的雕花铁门:“二弟,报信。”
龙二立刻摸出加密通讯器,指腹在按键上飞快跳动。向程斌汇报了最新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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