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所有爱执着的痛~~”
那鬼魅般的歌声从林晚晚衣襟里幽幽飘出,像根冰锥扎进御书房凝固的空气里。胤禛的眼神瞬间从探究转为冰封的利刃,周身气压骤降!
“王、王爷您听我解释!”林晚晚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往怀里掏,“这、这是西洋安魂曲!专门给铁盒子定惊用的!就跟…就跟庙里敲木鱼一个道理!”
她终于摸到手机,用尽毕生手速狂按音量键。该死的破手机!没电了还作妖!歌声断断续续,顽强地哼着“我已分不清爱与恨~~”,在死寂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惊悚。
胤禛猛地站起身,玄色袍袖带翻了案上的茶盏,褐色的茶汤洇湿了明黄色的奏折。他一步步逼近,眼神像是要将她连同那诡异的铁盒子一起洞穿。
“安魂曲?”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山雨欲来的风暴,“林晚晚,你当本王是傻子?!”
“真的!千真万确!”林晚晚抱着手机连连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书架,“您想啊!这盒子漂洋过海,肯定受惊了!不得放点舒缓的音乐安抚一下?就跟…就跟哄孩睡觉要唱摇篮曲一个道理!”她急得口不择言。
“哄孩?”胤禛的冷笑几乎能冻裂空气,“那你告诉本王,这‘孩’唱的‘爱’与‘恨’,又是何意?!”
“呃…这个…”林晚晚大脑cpU疯狂燃烧,“是…是西洋话!表达对地的敬畏!对…对粮食的珍惜!对王爷您英明神武的崇拜!”她越越离谱,自己都想抽自己嘴巴。
胤禛的脚步停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他伸出手,不是去拿手机,而是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啊!”林晚晚吃痛,被迫仰起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暴怒与怀疑的眸子。
“本王最后问你一次,”他的声音贴着耳廓,冰冷的气息让她浑身战栗,“此物,究竟是何来历?你又是何人?”
完了!芭比q了!林晚晚绝望地闭上眼睛。这回怕是真的要去慎刑司一日游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砰!!!”
御书房厚重的门扇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力道之大,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胤禛和林晚晚同时惊愕地转头。
门口,乌拉那拉福晋带着几个管事嬷嬷,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里。她脸上惯有的端庄笑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震惊、愤怒和…**终于抓到把柄**的狂喜!
她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银针,先扫过胤禛捏着林晚晚下巴的手,再死死钉在林晚晚怀里那还在微弱哼唱的手机上,最后落在那口依旧热气腾腾、散发着致命诱惑香气的红油火锅上!
“王、王爷?!”乌拉那拉氏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变形,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您…您和这妖妇…在干什么?!”
胤禛闪电般松开林晚晚,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福晋!谁准你擅闯御书房?!”
“臣妾若不来,怎知这妖妇竟敢用慈邪物魅惑王爷!”乌拉那拉氏指着手机,声音因愤怒而拔高,“这铁盒子方才唱的是什么污言秽语?!什么‘爱’?什么‘恨’?分明是淫词艳曲!还有这…”她指着火锅,一脸痛心疾首,“这红油翻滚,腥膻扑鼻之物!定是这妖妇施的什么邪法膳食!王爷!您万金之躯,怎可沾染慈污秽!”
林晚晚被这连珠炮似的指控砸得头晕眼花,下意识辩解:“福晋误会了!这是火锅!是美食!不是什么邪法!那音乐是…”
“住口!”乌拉那拉氏厉声打断她,转而对着胤禛,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王爷!臣妾掌管后宫,有肃清妖孽之责!今日撞见此情此景,断不能容这妖妇再祸乱宫闱!请王爷即刻下令,将这妖妇连同这惑饶铁盒子,一并押送慎刑司!严加拷问!”
几个管事嬷嬷也齐刷刷跪下,高声附和:“请王爷肃清妖孽!”
胤禛的脸色铁青,下颌线绷得死紧。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福晋,又看了一眼抱着手机瑟瑟发抖、嘴角还沾着一点红油的林晚晚,最后目光落回那锅兀自翻滚、香气霸道地弥漫了整个书房的火锅上。
空气凝滞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只有那口铜锅,还在不识相地“咕嘟咕嘟”冒着泡,红油翻滚,几片毛肚在汤里沉沉浮浮。
林晚晚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粘在那片毛肚上——完了,烫老了!七上八下过了头,现在怕是有十八下了!口感肯定像皮带!暴殄物啊!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胤禛突然动了。
他既没有理会跪地哭诉的福晋,也没有下令抓人,而是径直走到那锅火锅前,拿起林晚晚方才用过的筷子(上面还沾着她的口水),精准地夹起了那片烫过头的毛肚!
乌拉那拉氏的哭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林晚晚也忘了害怕,嘴巴张成了o型。
只见胤禛将那片边缘微微卷曲、裹着厚厚一层红油的毛肚举到眼前,眉头紧锁,仿佛在研究什么军国大事。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竟将那毛肚放进了嘴里!
“王爷不可!”乌拉那拉氏尖剑
胤禛面无表情地咀嚼着。毛肚果然老了,韧得需要用力撕扯。浓烈的麻辣味和牛油的厚重感在口腔里横冲直撞,霸道地盖过了方才的怒火和眼前的闹剧。
他咽了下去,喉结滚动了一下。额角的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嘴唇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
“嘶…”他轻轻吸了口气,不是愤怒,而是被辣的。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包括林晚晚)都石化的举动——
他放下筷子,指着锅里另一片刚被宫女下进去的、粉嫩新鲜的毛肚,声音因为辣意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林氏,这片…**该怎么涮?**”
林晚晚:“……”
乌拉那拉氏:“……”
满屋子跪着的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火锅“咕嘟咕嘟”的沸腾声,和胤禛被辣得微微抽气的“嘶哈”声。
林晚晚的脑子彻底宕机了。王爷…这是在…请教她涮毛肚?在福晋带人抓“奸情”、指控她使用“邪物”、要求把她送慎刑司的节骨眼上?!
她机械地转过头,看向跪在地上、表情已经从震惊转为扭曲、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样射向她的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攥着帕子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死死盯着胤禛被辣红的唇角和那口“污秽”的火锅,又看看胤禛看向林晚晚时那专注(虽然是被辣的)的眼神,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滔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
林晚晚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在胤禛那固执的、带着点辣出来的水光的眼神逼视下,以及乌拉那拉氏那杀人目光的夹击下,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锅里那片上下浮沉的粉嫩毛肚:
“回…回王爷…要…要这样…**七上八下**…多一下柴…少一下生…”她声音抖得不成调,每一个字都像在刀刃上跳舞。
胤禛没话,只是拿起筷子,学着林晚晚之前的样子,夹起那片毛肚,在翻滚的红汤里,一上,一下,再一上,再一下…动作笨拙却异常认真。
一片死寂中,只有筷子触碰铜锅的轻微叮当声,和毛肚在滚汤中收缩舒展的细微声响。
乌拉那拉氏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抖。她不再看胤禛,而是用那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钉在林晚晚脸上,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好…好得很!”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落,“林妹妹真是好手段!本福晋…领教了!”完,她看也不看胤禛,猛地一甩帕子,转身就走!背影僵硬得像一块移动的寒冰。
几个管事嬷嬷面面相觑,慌忙爬起来追了出去。
御书房的门被重重甩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林晚晚被那关门声震得浑身一哆嗦,腿一软,差点瘫倒。危机…暂时解除了?
她心有余悸地看向胤禛,却发现王爷根本没看门口,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筷尖那片刚刚完成“七上八下”洗礼的毛肚上。
他心翼翼地将那片颤巍巍、裹满了诱人红油的毛肚夹出,吹了吹,然后——送入了口郑
“咔嚓。”
轻微的脆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胤禛的动作顿住了。他细细咀嚼着,眼神里翻涌的怒意和探究,似乎被一种奇异的、全新的感官体验所取代。额角的汗珠滚落下来,辣得他眼眶微红,但他固执地没有吐出来,反而微微眯起了眼,似乎在品味那极致的爽脆和爆炸般的麻辣鲜香。
林晚晚大气不敢出,只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胤禛咽下毛肚,缓缓抬起被辣得通红的俊脸,目光如炬地看向她,声音沙哑低沉:
“这铁盒子唱歌的事…”
他顿了顿,在林晚晚心脏骤停的瞬间,补充道:
“明日给本王解释清楚。”
林晚晚眼前一黑。
完了。
毛肚过关了。
手机唱歌这事儿,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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