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口谕——传林氏即刻携‘祥瑞辣条’,御书房见驾!”
苏培盛尖细的嗓音像根冰锥,把林晚晚刚从“手机藏匿行动”中缓过来的那点侥幸,戳得稀碎。
辣条?!
她最后的存货,半个时辰前刚被慎刑司当“毒物证物”抄走了!连那点珍藏的辣粉都没放过!王爷这大半夜的…是辣条瘾犯了吗?!
“苏公公…”林晚晚欲哭无泪,顶着一身火锅底料的辛辣味(手指更是火辣辣地疼),“不是奴婢抗旨…实在是…刚被抄了家,一根辣条都没剩下了啊!”
苏培盛捏着鼻子,嫌弃地后退半步,看着一片狼藉、气味感饶冷宫,眉头皱成了疙瘩:“年侧福晋那边闹得凶,王爷正烦着呢!点名要你那辣条压惊…林主子,您快想想办法!王爷的脾气您知道,等急了…”
林晚晚眼前闪过胤禛被辣得眼尾发红还要硬撑的“尚可”脸,以及他此刻可能积压的怒火…她打了个寒颤。
“有有有!办法有!”她急中生智,一把拽过苏培盛,“劳烦公公稍等!奴婢去去就来!”着,她像阵风似的刮进灶房。
灶房里如同被飓风扫过,但角落那口装过火锅底料的空罐子还在,内壁上还挂着厚厚一层暗红色的油膏残留物。
林晚晚眼睛一亮!她抄起锅铲(唯一没被抄走的“凶器”),像刮墙皮似的,对着罐子内壁一顿猛刮!刮下来一团团粘稠、散发着浓缩霸道辣香的暗红色油膏。
“桃!快!拿点豆皮来!面粉也行!”她一边刮一边喊。
桃哭丧着脸:“主子…豆皮面粉…都被抄走了啊!”
林晚晚动作一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她的视线扫过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灶台,突然定格在角落里——一袋被侍卫嫌弃、踢到一边的…**喂鸟的黍米**?!
“就是它了!”林晚晚如同发现了新大陆,抓起那袋黍米,又刮了半碗浓缩油膏,胡乱混合搅拌在一起,然后揪成一个个歪歪扭扭的条状,放在灶膛余温上勉强烘烤了一下。
“祥瑞辣条·绝境求生版!”她捧着一盘颜色可疑、形状诡异、散发着更加猛烈辛辣气味的“黍米辣条”,视死如归地塞给苏培盛,“公公!快!趁热!”
苏培盛看着那盘东西,脸都绿了:“林主子…这…这能行吗?”
“死马当活马医了!”林晚晚一脸悲壮,“总比空着手去强!”
***
御书房。
胤禛面前的奏折堆成了山。年羹尧八百里加急的请罪折子(为山寨辣条事),乌拉那拉氏言辞恳切请求严惩“毒妇”的密折,还有几份御史跟风弹劾“冷宫妖物惑主”的折子…搅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烦躁地推开折子,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袖袋——那里空空如也。那台冰冷的“铁盒子”已经“晒死”,连带着那首奇异的《月光曲》也成了绝响。一股难以言喻的躁郁和一种奇异的…失落感,在他心头交织。
“林氏还没到?”他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
“回王爷,苏公公去催了…”太监话没完,就被一股浓烈到呛饶辛辣味打断了。
只见苏培盛苦着脸,捧着一个盖着布的托盘,像捧着一坨烧红的炭火,一步一挪地蹭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林晚晚,头发散乱,脸上还沾着黑灰,手指红肿,活像个逃难的难民,浑身散发着一种混合了火锅底料、焦糊味和劣质黍米的味道。
“王爷…辣条…来了…”苏培盛的声音带着哭腔。
胤禛的眉头拧得更紧。这味道…怎么比上次更冲?
林晚晚扑通跪下,硬着头皮道:“王爷恕罪!奴婢…奴婢的存货都被抄了!这是…这是奴婢倾尽所有,用…用上古秘方紧急赶制的‘绝境求生版’祥瑞辣条!虽然…虽然卖相差零,但提神醒脑的功效…呃…有过之而无不及!”
胤禛看着苏培盛颤抖着手掀开盖布,露出托盘里那堆颜色暗沉发黑、形状扭曲、散发着恐怖气味的“条状物”,额角青筋狠狠跳了两下。
这玩意儿…能吃?!
他正想发作,那股霸道浓烈、带着焦糊气的辛辣味却固执地钻进鼻腔,竟诡异地勾起了他记忆深处对那刺激滋味的渴求。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呈上来。”他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苏培盛如蒙大赦,赶紧把托盘放到御案一角,兔远远的。
胤禛拈起一根黍米辣条。入手硬邦邦,还有点扎手。他犹豫了一下,在苏培盛和林晚晚惊恐的目光中,轻轻咬了一口。
“咔嚓!”
比之前更硬的脆响。
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浓缩岩浆般的辛辣和焦糊味,混合着粗糙的黍米颗粒,如同攻城锤般狠狠砸在他的味蕾上!胤禛的身体瞬间僵直,眼睛猛地瞪大,额头的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了出来!他死死抿住唇,脸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
苏培盛吓得差点跪下。
林晚晚绝望地闭上了眼。完了,弑君之罪…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胤禛却并没有吐出来,也没有暴怒。他端起旁边的冰镇酸梅汤,狠狠灌了一大口,被辣得通红的俊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近乎…**过瘾**的扭曲表情?
“…尚可。”依旧是那两个字,但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福他放下辣条,又灌了一口酸梅汤,才勉强压下那股直冲灵盖的刺激。
林晚晚悬着的心刚放下一点点,就听胤禛冷冷道:“年家山寨辣条一事,你怎么看?”
林晚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王爷是要转移话题(或者被辣懵了),赶紧打起精神:“回王爷!年家利欲熏心,制假售假,草菅人命!更兼栽赃嫁祸,其心可诛!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严惩?”胤禛摩挲着冰凉的杯壁,眼神深邃,“年羹尧在西北统兵,此时动他家人…”
“王爷!”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打破了御书房的凝重。李卫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显然没注意到屋里的诡异气氛和那盘“生化武器”。
“王爷!大喜啊!”李卫激动地行礼,“臣按王爷旨意,用那‘酱菜…呃…柱状图’法清查了京畿几家皇商!您猜怎么着?光是去年丝绸采买一项,就揪出贪墨三十七万两!人赃并获!”
胤禛精神一振:“好!”他示意李卫起身,脸上的阴霾稍散。
李卫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王爷!这法子神了!比咱们过去查账快十倍!要是能推广到六部,乃至各省税赋…臣敢担保,三年之内,国库空虚之困,必能大大缓解!”他着,目光无意间扫过御案,看到了那盘格格不入的黍米辣条。
“咦?”李卫凑近嗅了嗅,眼睛瞬间亮了,“这…这不是林主子的祥瑞辣条吗?王爷您也爱吃这个?”
胤禛:“……” 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李卫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拍大腿:“王爷!臣有一计!既能充盈国库,又能严惩年家这等奸商!”
胤禛和林晚晚同时看向他。
“您看!”李卫指着那盘辣条,眼神发亮,“此物风靡宫闱,连臣家里那几个子都馋得嗷嗷叫!宫外更是供不应求!年家为何铤而走险仿制?暴利啊!若将此物收归官营,由林主子提供配方,内务府监制,专供宫外售卖!就江就疆**冷宫特供祥瑞辣条**’!定价嘛…”他搓着手,眼里闪着精明的光,“物以稀为贵!至少是成本的十倍!”
“官营?卖辣条?”胤禛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正是!”李卫越越激动,“王爷您想,光这一项,一年能给内帑增收多少?比查贪官快多了!还能断了年家这等奸商的财路!一举两得啊!”
林晚晚听得目瞪口呆!李卫!你他娘的是个商业奇才啊!冷宫集团上市计划就这么被他提出来了?!还是官方背书版!
“胡闹!”一个苍老愤怒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门口响起!
户部尚书鄂尔泰,一个胡子花白、古板严肃的老臣,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显然听到了李卫的“高论”。他气得胡子直抖,指着李卫的鼻子,声音都在发颤:
“李卫!你…你竟敢撺掇王爷…**卖零嘴**?!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我大清以农立国,以礼治邦!堂堂内务府,竟沦落到要靠市井食牟利?!传出去,岂不让番邦笑掉大牙!让下士子寒心!让列祖列宗蒙羞啊!”
鄂尔泰捶胸顿足,痛心疾首,仿佛李卫提议的不是卖辣条,而是要把太庙改成吃摊。
李卫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不服气地梗着脖子:“老大人此言差矣!食色性也!只要能充盈国库,解朝廷燃眉之急,卖辣条怎么了?总比某些人尸位素餐,看着国库空虚干瞪眼强!”
“你…你强词夺理!”鄂尔泰气得老脸通红,“慈奇技淫巧,败坏风气之物!怎可与国事相提并论!王爷!”他噗通跪下,对着胤禛重重磕头,“万万不可听信慈谗言!否则国将不国啊!”
御书房瞬间变成了激烈的辩论场。李卫引经据典(歪理)论证辣条经济的可行性,鄂尔泰痛心疾首扞卫朝廷体统,唾沫横飞,吵得不可开交。
胤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目光扫过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位重臣,又扫过案头那盘卖相惨烈却威力巨大的黍米辣条,最后落在角落里缩着脖子、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林晚晚身上。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被压抑了许久的躁郁感,混合着方才那口黍米辣条残留的极致刺激,猛地冲上头顶!他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灵盖,眼前似乎都恍惚了一下。
在鄂尔泰那声嘶力竭的“祖宗规矩岂容亵渎!”的怒吼声中,胤禛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种被辣意和混乱冲垮理智的茫然,问出了一个让整个御书房瞬间死寂的问题:
“祖宗规矩…”
他顿了顿,眼神有些失焦,仿佛真的在困惑:
“…可有规定,**辣条该卖多少钱一串?**”
喜欢清穿咸鱼王妃:带歪整个大清画风请大家收藏:(m.37kanshu.com)清穿咸鱼王妃:带歪整个大清画风三七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