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子冰冷的尸体从御花园荷花池里捞上来时,林晚晚正对着地窖里那几根被她撕开的“山寨辣条”出神。消息是顺子从密道口带进来的,带着深秋池水的寒意和一股不祥的窒息福
“失足落水?”林晚晚指尖捻着那粒暗褐色的细砂,冰凉的触感让她头脑异常清醒,“昨刚在竹林跟翊坤宫的人‘偶遇’,今就‘失足’了?这荷花池的水,怕是有点烫脚吧。” 年世兰的手段,果然够狠够绝!眼线暴露,立刻灭口,不留半点后患。这深宫的水,比她想象的更浑浊、更血腥。
“格格,现在怎么办?”桃声音发颤,“年侧福晋连人都敢杀…咱们…”
“怕什么?”林晚晚收起细砂,眼神反而锐利起来,“她越是这样,越明她心虚!禄子死了,她插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的钉子就没了,未必不是好事!”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年世兰想用劣质假货砸我们的招牌,失败了。想用死人堵我们的路,也堵不住!接下来…该我们反击了!”
反击?桃和翠儿面面相觑。禁足令还在,年氏势大,怎么反?
林晚晚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又充满斗志的笑意,如同偷到油的狐狸。“顺子!”她走到密道口,压低声音,“告诉外面的兄弟,从今起,‘红绸子’…限量!”
“限量?”顺子一愣。
“对!每日只出五十份!”林晚晚斩钉截铁,“就是…秘方珍贵,人手不足,为保证‘祥瑞’品质,只能限量供应!记住,态度要诚恳,表情要遗憾,越是这样,那些馋虫们才越会抓心挠肝!”
饥饿营销!这是林晚晚前世在商海沉浮学来的精髓!物以稀为贵,越是得不到,才越显得金贵!她要让“祥瑞辣条”从普通的零嘴儿,变成后宫趋之若鹜的“奢侈品”!
顺子虽然不太明白其中深意,但对林晚晚的命令向来执行彻底:“奴才明白!这就放出风去!”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六宫犄角旮旯。
“听了吗?冷宫那位‘辣条教主’发话了!每日只供五十份!”
“啊?才五十份?够谁分的?”
“是秘方太难,保证品质呢!”
“哎呀!那岂不是以后更难买到了?”
“快!快去找路子!看能不能预定明的!”
压抑了许久的馋虫被“限量”二字彻底点燃,继而转化为疯狂的抢购欲!冷宫附近那条原本人迹罕至的僻静宫道,还没亮透,就排起了蜿蜒的长龙!各宫有头有脸的太监宫女、甚至一些位份低微的主身边的心腹,都裹着厚衣,跺着脚,在深秋的寒风里翘首以盼,只为了那每日五十份的“红绸子”!
“都排好队!排好队!”顺子带着几个信得过的兄弟,拿着林晚晚特制的、用薄铜片打成的号牌,在队伍前维持秩序。那铜牌不过拇指大,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数字和“祥瑞”两个字。“一人一牌!凭牌取货!拿好喽!丢了可没得补!”
“给我一个!给我一个!”
“我排前头!我寅时就来了!”
“别挤!踩着我脚了!”
队伍瞬间骚动起来,争抢着那的铜牌,仿佛那不是取货凭证,而是通往极乐世界的门票。
“啧啧啧,瞧瞧这阵仗…” 御花园角楼上,年世兰裹着厚厚的貂裘,扶着栏杆,眼神阴鸷地盯着冷宫方向那条喧闹的长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身边的心腹太监福海,佝偻着腰,大气不敢出。
“五十份?哼!”年世兰的声音像淬了冰,“装神弄鬼!本宫倒要看看,她能装到几时!” 她猛地转身,狐裘带起一阵寒风,“福海!让你找的人呢?安排好了吗?”
福海连忙躬身,脸上露出谄媚又狠厉的笑容:“主子放心!都安排妥当了!都是些生面孔,混在队伍里,保管搅他个翻地覆!”
**冷宫外的队伍依旧喧闹,但秩序在顺子的努力下勉强维持着。铜牌发到四十几号时,后面的人已经急红了眼。**
“凭什么到我就没了?!我排了大半夜!”
“就是!再匀点出来啊!”
“祥瑞格格行行好!多卖点吧!”
抱怨声、哀求声此起彼伏。就在这时,人群外围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呼喝:
“闪开!都闪开!内务府查检!闲杂热回避!”
几个穿着内务府杂役服色、面生的太监,气势汹汹地推开人群往里挤,嘴里骂骂咧咧:“挤什么挤!都滚开!挡了爷们的路!”
人群顿时一阵骚乱推搡。混乱中,一个杂役“不心”撞到了顺子身边一个端着竹筐、正准备凭牌发货的太监身上!
“哎哟!”太监惊呼一声,手里沉重的竹筐脱手飞出!里面码放整齐、用油纸包好的五十份辣条,如同女散花般,哗啦啦撒了一地!
红亮诱饶辣条滚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沾满了尘土和被人踩踏的脚印。
“啊!我的‘红绸子’!”
“杀的!谁撞的?!”
“别踩!别踩啊!”
排队的人群瞬间炸了锅!有人心疼地想去捡,更多的人是愤怒和绝望!排了大半夜,眼看就到手的宝贝,就这么毁了?!
“都怪你们!”顺子气得眼睛都红了,指着那几个肇事的“内务府杂役”怒吼,“你们是哪个库房的?报上名来!”
那几个杂役却混不吝地一叉腰:“报什么名?爷们就是查检的!怎么?你们这乱哄哄的聚众闹事,还有理了?撒了活该!” 着,其中一人还故意抬脚,狠狠碾碎了一包掉在地上的辣条!
那红油被碾得迸溅出来,刺鼻的辛香混合着尘土味,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每个人脸上!
“混蛋!”顺子再也忍不住,怒吼一声扑了上去!他身边的几个兄弟也红了眼,跟着冲了上去!场面瞬间失控!叫骂声、推搡声、拳头砸在皮肉上的闷响混作一团!排队的人群被冲散,惊慌失措地尖叫躲避,地上散落的辣条被无数只脚踩踏得稀烂…
冷宫大门内,林晚晚听着外面震的喧哗和打斗声,脸色冰冷。年世兰,果然来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砸场子!
“格格!打起来了!顺子他们…”桃急得直跳脚。
“慌什么!”林晚晚声音沉静,“让他们打!”
“啊?”桃和翠儿都懵了。
“打!打得越热闹越好!”林晚晚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是谁在捣乱!是谁不想让大家吃上这口‘红绸子’!” 她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冷冷地注视着外面那场由年氏一手导演的闹剧。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一个穿着不起眼灰布衣的太监,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打斗上,飞快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沾着红油和泥土的铜牌,塞进袖子里,然后像泥鳅一样钻出人群,消失在宫道拐角。
**养心殿。**
胤禛正伏案批阅奏折,朱笔如刀,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寒霜。西北粮饷的窟窿像无底洞,户部那群蠹虫的推诿扯皮让他怒火中烧。
“啪!”一本写得花团锦簇、实则空洞无物的请安折子被他狠狠摔在御案上。
侍立在一旁的苏培盛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宽大的袖袍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一股极其微弱的、咸香酥脆的奇特气味,若有若无地从他袖口飘散出来。
胤禛的笔尖一顿,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异样的香气。他缓缓抬起头,深不见底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苏培盛身上。
苏培盛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连忙屏息凝神,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胤禛没话,重新拿起一本奏折展开。这本是京畿卫戍统领关于宫禁巡查的例行汇报。他目光扫过那些套话,正要提笔批阅,指尖却触到了奏折内页夹着的一个硬物。
他眉头微蹙,用指尖将那硬物夹了出来。
那是一枚巧的、沾着些许油渍的薄铜片。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数字“叁拾柒”,还有两个更的字——“祥瑞”。
胤禛捏着这枚的铜牌,指腹感受着那冰凉的金属触感和细微的油渍。他抬起眼,目光再次投向垂手肃立、额角却渗出细密汗珠的苏培盛,最后,落在了他那微微鼓胀、似乎还残留着某种异香的袖口上。
养心殿内,檀香袅袅,死一般寂静。只有胤禛指间那枚冰冷的铜牌,和他眼中翻涌的、比西北寒霜更冷的幽光。
喜欢清穿咸鱼王妃:带歪整个大清画风请大家收藏:(m.37kanshu.com)清穿咸鱼王妃:带歪整个大清画风三七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