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其余皇子都从学宫出去了。
就连七岁的褚成礼也被刘尚书接走。
名义上是去看望外祖父外祖母,实则是上族学。
当然,这些事除了刘家人和昭贵妃之外,暂时只有褚明禧知道。
帝王之术的培养,如何能明目张胆。
两位皇子年岁尚,这颗夺权篡位的心还暂且隐匿在暗处。
诸位皇子七日才在学宫聚集一次,剩余的六便只有褚明禧这根独苗苗,由夫子亲自用心的教导。
这么一教导,哎,发现此子资甚佳,一点就通。
若不是这声带残疾,如此培养,未来必将是个中翘楚。
每每想到这,夫子便频频摇头,惋惜不已。
气日渐寒凉,不少皇子都蜗居于暖和舒服的寝殿,多得是迟来或派个太监来告假的。
唯有这十殿下郎君每日都裹着毛绒绒的雪白狐裘,提着书袋,走进学宫,在案牍上乖巧坐着。
而这个时候,那冠宠后宫,嚣张跋扈的婉贵妃便在外微探着身子瞧,也不打扰夫子教学,见其静静看书,不吵不闹,便放下心来。
带着浅浅笑意,走了。
而每回一看到这的夫子,总忍不住慷慨。
婉贵妃人品不行,教养皇子教得甚好。
褚明禧朝学堂外看去,那抹身影走了。
又淡淡收回目光。
成了哑巴,只要与皇位无缘,她不介意当个好孩子,让那个女人省心些。
……
今夜,陛下来了献安殿。
可坐了一会儿,刚添的茶水都有些凉了,也不见婉贵妃出现。
“爱妃呢?”
在内寝处,月盈脚步加快地走来,先行一礼,“陛下,民间请来的神医为殿下开了几服药,娘娘哄殿下喝药……”
六年,似白驹过隙。
褚皇帝也褪去了年少之气,蓄起了胡须,显得沉稳成熟,那双眼睛锐利了许多,似乎藏着深不见底的城府,若是细看的话也能瞧出他眼底的疲惫。
他朝内寝望了许久,往昔情愫浮上心头,挣扎、翻涌……最后自嘲一声:“罢了,那朕便回了。”
罢,便起身走了。
目送皇帝走远,月盈和原本奉茶规矩站在一旁的康祥对视一眼。
“是娘娘的意思吗?”
“是。”
康祥点点头,难怪。
她边去收拾那茶壶边道:“每回只要提及殿下在,陛下便不会久留甚至不会进来。”
月盈叹息:“看来宫中传闻是真的,陛下对殿下避而不见。”
着,月盈看向内寝,眼中尽是无奈之色。
而婉娘娘则对陛下避而不见。
婉贵妃确实是在褚明禧身旁。
只不过不是喂汤药,而是辅佐着褚明禧练字。
声哑之事,汪峙早已派西厂的人寻遍下名医,可惜了,名医也治不好一个装哑的病人。
外头的动静,褚明禧自然是知道。
而那个女人也悄悄地在梳妆柜旁取出那个木匣子,翻开那些书信黯然神色,那纸上的折痕更深了些。
婉贵妃对皇帝的偏爱视若无睹,却会对着几封书信露出脆弱伤心的一面。
至今褚明禧都不知道写这些信的人是谁。
有时候,褚明禧不明白,她的母亲到底爱谁?
她那些没在书中呈现的过往,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来自哪里?又是否有亲人尚在?
事实证明,就算作为先知者的褚明禧也猜不透自己的母亲。
看来书里写的那些故事也不完全是真的。
……
由于对十殿下的教习着实省心,让夫子这段时日的教学生涯轻松了不止一点。
对这位学生是越看越喜欢,不少在陛下问起时对十殿下赞赏有加,还时常挂在嘴边,同僚们都知道他对这位弟子很是满意。
献安殿也难得有了一份皇帝专门赐给褚明禧的赏赐。
“娘娘,这稚童年岁便得陛下赏赐文房四宝的,咱殿下还是头一位呢。”
月盈很是高兴,就连长寿也了不少吉祥话,还等康祥考官回来,定要把这好消息与她听。
殿下不讨陛下欢心的谣言不攻自破,这样无论是对娘娘、对殿下,甚至是献安殿一众热都水涨船高。
褚明禧暗自叹息。
看来往后她要再收敛些,这样的赏赐不能再出现第二次。
知晓献安殿所有饶结局,有些事还是远离得好。
只要不靠近皇权,不惦记那个位置,不做出头鸟,等到她及冠之后,争取封个藩王,带着她们去封地就藩。
如若可以,把汪峙也薅走,免得一个个都去送死。
这样的话,只要不往京城凑,平淡安稳的日子也能好好过,也不枉她重活一世。
喜欢女扮男,在三本书里当白月光殿下请大家收藏:(m.37kanshu.com)女扮男,在三本书里当白月光殿下三七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