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皇子亲自尝试,自证无毒。
后有献安殿的宫女出来证明这面粉是她私留着想能不能研究些胭脂水粉,以讨贵妃娘娘欢心。
褚明禧和月盈这一来一去打配合。
再加上婉贵妃毫不心虚直接发泄怒火。
和长寿嘴替的那一句:“大胆!竟然诬陷贵妃娘娘!”
献安殿直接从加害人扭转成受害人。
特别是皇帝,平息怒火后,这一巴掌甩过去,简直是愧疚难当。
皇帝是不可能道歉的,就在褚皇帝想做些什么弥补时,当他接触到那双冰冷失望的眼睛时,便已然无可挽回。
昭贵妃自然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又插嘴道:“那不是毒药,这殿下吃进肚子里时,婉姐姐为何如此惊慌,莫不是做贼心虚?”
“这暗地的腌臜手段本宫早在十几年前就看多了,本宫的长子死于宫中,又怎知这旁人接手过来的东西会不会害死本宫的第二个孩子。”
者有意,听者也有意。
褚皇帝现如今的心情简直是羞愧难当,半夜睡醒都得怒骂自己两句。
“给朕查,到底是谁敢谋害太子,诬陷贵妃!”
而皇后则是一言不发,脸色也不太好。
太后瞧了,以为皇后是担心被陛下问责,毕竟此事也是皇后为首操办的。
安抚了几句,事务也分摊给了其他嫔妃,皇帝是个明事理的,不会为难她。
皇后僵硬地笑了笑,便随着太后退下了。
……
献安殿,月盈取了药膏为贵妃娘娘涂抹。
可婉贵妃却好似感知不到疼,只是目光灼灼地让褚明禧多喊几声母妃。
褚明禧在旁练字,不理会。
从回来一路上,婉贵妃就让她喊了一路,了一路,反反复复确认。
嗓子都有些嘶哑了。
这还不止,婉贵妃还会不时地询问月盈姑姑和长寿,问她们听没听到,生怕是她自己做梦听岔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婉贵妃这才稍微放下心来,眼里笑意盈盈。
月盈刚为婉贵妃敷着脸颊上的红痕,这陛下还真是气急了,这一掌打得真狠。
不过瞧着自己娘娘毫不在意,还能笑着去逗殿下,月盈是又心疼又无奈:“好了,娘娘,殿下一日那么多话,嗓子会受不聊,要循序渐进。”
婉贵妃这才收敛了。她静下心来,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今日那御殿之上,那包东西怎么变成了面粉?”
月盈也是疑惑摇头:“奴婢准备的泻药没人知道藏哪,估计是搜出来的路上被督公的人给掉包了吧。”
褚明禧握笔的手一顿,原来那什么让人痛不欲生的……是泻药啊。
当朝太子册封之日当着群臣的面拉裤兜,那确实挺生不如死的。
好阴的招啊。
婉贵妃欣慰道:“皇帝震怒,面粉确实比泻药好解释多了,这子倒是面面俱到。”
褚明禧淡漠地背着手,深藏功与名。
……
晚间,婉贵妃依旧是守在褚明禧身侧。
月盈瞧了瞧,不话,但很有眼力见地把婉贵妃那边的床褥安置在殿下的床榻旁。
蜡烛的光熄灭后,婉贵妃就靠坐在床榻上久久不眠。
就这守着在身旁睡着的孩子。
褚明禧其实没睡,她睁着眼盯着近在咫尺默默出神的女人。
那副样子就好似六年前她差点被喂了毒药的日子,寸步不离地陪伴在侧生怕下一秒就失去了什么……
“母妃,疼么?”
“嗯?”
听到身侧响起孩童稚嫩的询问,婉贵妃稍稍回神,收敛起眼底的落寞。
褚明禧掀开被子,起身面向她。
手伸过去,轻柔地抚摸着自己母亲的脸颊,六岁的孩童眸光复杂看着她:“你是不是在伤心……”
婉贵妃的手掌覆上她的手,微微浅笑地摇头。
“不会,皇儿会唤母妃了,母妃高兴。”
感知到手上传来的冰凉,褚明禧垂下眼眸。
屋内没有光线,视线模糊,四肢的感官会被放大,甚至是酸涩的情绪。
寒风呼啸,拍打着窗棂,火炉子上的银丝碳冒着星星点点的红光。
静谧的屋内,只有一位母亲默默地给孩子披上厚重暖和的被褥。
而身上压下的重量也代表着一个孩子难以言喻且沉重的心。
许久,褚明禧像是想知道什么答案似的问着:“如果我是公主,母妃还会喜欢我吗?”
随着她的话,一滴泪从那双明亮又带着伤怀的眼眸中滑落。
孩子的声音带着哽咽和悲伤,让母亲错愕在原地。
想明白的婉贵妃抬起纤细的手指替她拭去眼泪。
“如果你是公主,母妃会离你远远的,母妃名声不好,会拖累你,等你长大了,替你寻个好的夫家,离皇宫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女人的话,和她上辈子的人生轨道大差不差。
陌生、疏远和那桩来不及定下的婚事。
若非她死得早,她的一生就像女人所的那般。
褚明禧猜疑了十几年,心灰意冷了十几年,纵使是厌弃、冷漠、无视、怒骂……她都无动于衷,可偏偏是一句处处为你着想的话,偏偏是这个理由……
泪水就好像是不受控制般地落下,一滴又一滴滑过脸颊。
此时不是六岁的十皇子褚明禧,而是十五岁的四公主,那个死在政治斗争中连尸身都不知道有没有人安葬的公主褚明禧。
她声音颤抖地出:“可我会恨你。”
“恨吧,恨会让你永远不会回头,皇宫里没有你挂念的……”
女人真诚的目光让想在她眼睛里发掘出一丝假意的褚明禧失败地彻彻底底。
她恨了十几年……
十几年啊。
却始终没有等到活着出宫的那一刻。
她把所有的恨加注在婉贵妃身上,恨着这个身为自己母亲的人。
可到头来,她在这辈子年轻的母妃口中得知了她的恨是多么的可笑……
为什么偏偏是一句满心满意为她谋划的话……
见孩子泪水不止,婉贵妃心疼地将她拥入怀郑
陷入温暖的怀抱,这种她奢求了十几年的温情,褚明禧在此刻像个真正的孩童般嚎啕大哭。
婉贵妃心中酸涩,也红了眼眶。
她轻柔地拍了拍褚明禧的后背,细腻慈爱地安抚着:
“我的孩子这般早慧,也不知是上垂怜我还是让你来渡劫来的……”
……
皇帝下令彻查,可那件事到最后潜移默化地无人提起。
这座皇宫无时无刻充斥着未知的危险。
那之后,褚明禧决定这辈子要当好这个女扮男装的皇子。
太子之位,她是不想争的,但献安殿的荣光,她要保住。
她不需要文采去谋官,真正需要的是在等待藩王封地的这段时间在刀光剑影里活下来。
只要她活着,婉贵妃一众人才有盼头,才能有名正言顺走出皇宫远离京城的机会。
褚明禧决定习武。
在任何暗算中,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活下来。
选这一条路,也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当武将。
就算未来褚宁周眼里容不下沙子要削藩,她在封地也尚且有应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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