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国子监里,诸位学子只知道十殿下褚明禧罕见地去找祭酒沈元闻,似乎去请教学术,但谈论了些什么,没人知道。
诸位学子只知道祭酒可是太子启蒙之师,明晃晃的太子一派,这十殿下居然想翘墙角??
还真是怪稀奇的!
而刚从监察院轻飘飘地释放出来的余宾,回到自己的豪华府邸时就见门口被人提字骂成畜生,还有一些似乎是国子监的学子结伴成群,背着手出口成章,孜孜不倦,当然了,的也不是什么好话,全是些痛斥他残暴无良,坑害门生,甚至逼着门生去做了男伎的话。
这些话不痛不痒,对于余宾来,几个学生不足为惧,大不了就一一记下样貌到时候毁了他们,就像他们口中的陈光宗一样,为了偿还那次火灾造成的巨大损失,直接被逼到走投无路卖身南风馆。
举人成了男伎,似乎还有不少口味清奇的达官贵人去凑热闹,毕竟这款从未见过。
隔余宾顶着那名义上的清清白白去上朝时,发现不少同僚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官员们两两成群,窃窃私语。
“听了吗?”
“自然,这余大人以往花钱大手大脚,那给门生的贺礼都金贵到吓人,五百两银子啊给就给了,寻常官员几年的俸禄啊,以前我听闻时都觉得替人肉疼,没成想居然让门生染上赌瘾,在他妻弟开的赌坊在把银钱收回来……啧啧真是好阴险的手段……”
“余宾平日里那狗眼看韧的样,我早就知道此人并非良善。”
“良善的又哪有今日,那吏部尚书可器重他了,一介商贾出身愣是做到了文选清史司员外郎这个富得流油的差事。”
“快别了,定王殿下来了……”
这些传到耳朵里,余宾的脸色早就变了,但却在看到与兵部尚书并排走来的八皇子褚成礼时,又秒切换成殷勤的模式。
“下官参见定……”
哪知一句话还未完,那定王直接无视所有,掠过了他。
余宾深深鞠躬的姿势僵在了半空,背后瞬间冷汗直冒。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强烈的预福
若拿不出能活命的筹码,他将会被定王一党彻底抛弃。
不出所料,朝堂上也有不少弹劾他的。
皇帝大怒!
先是斥责监察司干什么吃的,又斥责余宾品行不端,夺了职位。
就这样,刚出监察院没多久的余宾又再一次被关进了监察院。
夜间,褚明禧蹲守在余府那边的人传来了一个消息。
余家的夫人悄悄去了定王府的后门,面见了一个定王府府中最受宠的妾室。
同时那位妾室的资料来历都奉了上来。
人是余宾送入定王府的,自那之后便格外受宠,挤掉了定王府里所有的通房丫头,让褚成礼在未娶正妻前便被抬为了贵妾。
此番不外乎两个结果,女人有手段笼络定王和褚成礼需要余宾的助力而额外恩宠。
也有可能这两个结果同时存在。
影卫还同她汇报了另外一件事:“属下盯梢时,发现了太子身旁的那位侍卫也在时刻盯着余府的一举一动。”
褚明禧问:“太子那边的人可知道你的存在?”
“属下并未暴露。”
“嗯,退下吧。”
“是。”
事已至此。
褚明禧翻着那些书面上记载的信息,回忆着书中的剧情。
她想她应该知道这件事背后的一切了。
八皇子褚成礼已经开始谋划夺权,那便证明很快朝廷就会陷入混乱,三年后定王攻陷京都,兵部尚书刘良手握兵权,你死我活鱼死网破还屠戮了不少百姓。
褚成礼现在掌管礼部一职,而余宾手里这一大笔钱与褚成礼有所联系,或许这笔巨大银钱正用在豢养兵马上。
不行!
她绝不允许权力落在褚成礼这个疯子手里。
她要么给想给的人,比如褚宁周和秦瑜,要么……就攥在自己手里!
……
就在事情闹大的第三。
待在京兆府的褚宁周诡异地收到了一个消息。
派人来送信的,是礼部宋侍郎宋家刚认在宋夫人名下的嫡次女宋玉颜。
查出来的身份是这个没错,但信里的署名却是宋奴颜三字。
信里的内容是她发现自己亲爹与金元赌坊有所来往有股份投资,算是半个东家,甚至还意外找到了几本金元赌坊的账本,只盼望着此番自首能宽恕宋侍郎的所作所为……褚宁周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特别是里面提及那句“以此报答救命之恩”的话。
褚宁周同身侧的侍卫行五道:“救下这位宋姑娘的不是十弟吗?她此番大义灭亲为报答救命之恩,应该是找人送往国子监,也不是送来京兆府,既然是要送来,为何不把账本一同送来?”
“殿下您这就不懂了吧!”行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闺阁姑娘家大多都是不好意思直白的送信,宋姑娘估计听闻了京城的风言风语,又哪能不知道此事是您查办的,您又是与十皇子走得最近的手足兄弟,这是先认错,再给您买个好,还留个机会,盼着您把拿回账本这活交给十皇子,好佳人相会,以解相思呢。”
褚宁周:“……”
褚宁周不太确定:“是……这个意思吗?”
行五非常肯定:“嗯嗯,殿下您就信我!准没错!”
褚宁周思考了一会儿,此事白了也是他和褚明禧一起调查,若是止步于此,着实可惜,若能拿到火灾后还幸存的账本这种实际的证据交于皇帝,那么这些饶下场就不会是轻轻走过个过场这么简单。
动一发牵全身,甚至……暗处的那股势力也会探出那些充满野心且丧心病狂的触手。
“行,去国子监递个消息,顺便回信给那位宋姑娘,明日茶肆二楼雅间详谈。”
“是!”
“对了,军营那边,那群人可安顿好了?”
“殿下放心,有罗教头这不近人情的铁血罗汉在,几位皇子可惹不出什么事来。”
褚宁周点头,末了还嘱咐道:“也往军营递个消息,给褚明禧告个假,最近几日他便如常待在国子监。”
“是,属下领命。”
……
晚间,宋府一处僻静的院子。
翠竹将回信递给在窗边静坐的宋奴颜。
宋奴颜瞧了一眼,似乎意料之中:“此次,太子必然会接受,如此一来,便有机会接近。”
她的目光朝外看去。
那里站着的就是前几当街劫持她的黑衣人,也是陈家发生命案的目睹者。
“那日都发生了什么?”
曹生道:“我过去时,那夫妇二人已然死透了,翻了半翻不出半两银子,正巧欠债那男子回来,我便剁了他一根手指。”
“看来是你是碰巧顶了黑锅……咳咳……”冷风吹入,宋奴颜咳了两声,好似气若游丝,她身旁的翠竹立马担忧地跑去关窗,还将一件厚重的裘衣披在她肩上,裘衣柔顺暖和,以往可没有这种暖和的感觉……她的杏眼逐渐阴沉,“下次撞见这种情况,直接将人弄死,以绝后患,人不是自己人杀死的,还要背上莫须有的罪名,真叫人不爽……”
曹生被教训到头都抬不起来。
宋奴颜取出两册账本,还有两锭黄金,甩到书案上,冷声道:“明日亮之前,这些人无论是死是活都给我找出来,这些都是未来的筹码。”
曹生接过账本,却没收钱。
他有些愧对:“姐,赌坊收债那回我已经收了您一匣银钱。”
宋奴颜冷冷看着:“干刀尖舔血的活却不收银钱,怎么?想等哪弑主?”
翠竹,也就是曹竹,连忙把黄金往曹生怀里扔!再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姐别气,他不是这个意思,我教训他去!”
罢,曹竹将人那络腮胡的憨厚汉子推出屋子,将门带上后,就气势汹汹地拽着曹生的耳朵带远了些。
“哎哎疼疼,阿姐!”
曹竹将人甩开。
“姐什么性子不知道,非得挑拨关系,姐是缺钱的人吗?”
一位高高壮壮粗糙凶相的硬汉委屈巴巴地揉着耳朵,“知道了知道了……自从几年前姐救下我们,帮她杀人赚银子,就可以赎身换自由,这几年银子早就赚够了,可是姐似乎不想留下我们……我这不是怕姐不要我们……”
曹竹沉默了:“我也在担忧,离开了姐,我们又得流离失所,这样的日子挺好的。”
曹竹语重心长道:“我与姐你已然成家,要养媳妇孩子,花钱多这才没存够银子,而我的银钱也倒贴你了,你悠着点……别露馅,不然咱俩两个都得被赶走。”
曹生:“……”
难怪最近姐给的钱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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