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炎这话一出口,办公室里的空气好像一下子凝固住了。
般若原本抱着的手臂放了下来,她微微眯起眼睛,死死盯着阳炎低着的脑袋,脸上满是难以置信,那表情就像在“你又在搞什么鬼”。
她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诧异和质疑毫不掩饰地冒了出来:“啊?!你脑子抽风啦?刚才不还在批报告吗,怎么突然扯到这事儿上了?”
就连角落里的三日月宗近,端茶杯的动作也微微顿了一下,只是动作很细微,不太容易察觉。他那月牙似的眼睛微微睁开一点,闪过一丝好奇的光,接着又恢复原样,依旧优雅地抿了口茶,就好像只是在听一段无关紧要的闲聊。
阳炎这才像是被般若的反应吓到,慢悠悠地抬起头,脸上还是一副被工作报告折磨得没精打采的样子。不过他掰着手指数数的动作,却显得格外清楚有条理,就好像真的仔细琢磨过一样。
“你瞧啊,”他着,伸出第一根手指,“你对他,明显是心存怀疑的,对吧?”他看向般若,眼神里透着“咱俩都明白”的意思。
紧接着,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再他那把江雪……”阳炎撇撇嘴,摆出一副“我心里门儿清”的表情,“我才不信这把整念叨‘世事皆空’,一脸愁容的刀,会啥都不知道。他肯定多少察觉到零东西,只是他那性子,要么懒得,要么不想掺和,要么就是不信任咱们。”
他手指停在半空,迎着般若越来越锐利的审视目光,抛出了最后的理由:“既然这样,那咱们干脆把他拉进执法队,放在眼皮子底下,这不更方便嘛?光明正大地就近观察,他有啥动静,跟什么人接触,咱们不就一目了然了?总比现在这样,他在外面,咱们在这儿瞎猜、干防备好吧?”
阳炎完,摊开双手,然后像耗尽了所有力气,瘫回到椅背上,声嘀咕了句:“反正又要开始新的任务了。队里最近不也缺人手干杂活么……” 完美地把一个看似心机满满的提议,包装成了“为工作减负”的朴素想法。
般若没有马上回应。她盯着阳炎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想从那张懒散又无奈的表情背后,挖出他真正的目的。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着手臂。
办公室里又安静下来,只有三日月轻轻放下茶杯时,发出的那声轻微的“咔哒”响。
般若沉思了一会儿,紧皱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些,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虽然还是一贯的冷硬,但态度明显松动了不少:“……啧,听着就像你为了偷懒不想写报告,瞎编出来的借口。”
话锋一转,她眼神变得锐利又务实:“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完全没道理。放在眼皮子底下,确实比放在外面让人放心。至少,能省不少暗中监视的麻烦。”
她目光又落到阳炎身上,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但这个提议,我会认真评估。至于你——现在,马上,给我把心思放回报告上!别以为提个看似有用的建议就能糊弄过去!”
阳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缩了缩脖子,抓起笔,重新埋进文件堆里,嘴里含含糊糊地应着:“是是是,写报告,写报告……”就好像刚才那个惊饶提议,真的只是他为了逃避工作,突然冒出来的胡话。
只是在他低头的瞬间,眼角余光飞快地扫过那朵紫色的水晶花,眼底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光,里面既有期待,又藏着算计。
时间就在笔尖沙沙写字声和茶杯偶尔轻碰的细微声响中慢慢流逝。终于,阳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把全身力气都用光了,将最后一份批阅完的报告书推到桌角,整个人都快从椅子上滑下去了。
“终……终于写完了……”他有气无力地哼哼着,揉着发酸的手腕。
般若走上前,一句话没,拿起那叠报告,快速又仔细地翻看检查。她眼神特别犀利,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过了好一会儿,她好像才勉强觉得满意,把报告整理好放一边。
可她并没有马上走,而是从怀里又掏出一份看起来格式不太一样的文件。那是一张质地很特别的纸,纸的边缘有时政官方特有的符文水印,还隐隐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她“啪”的一下,把这张纸拍到阳炎刚清理出来的桌面上,动作又干脆又利落。
“正好,”般若的声音还是冷冷的,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正好这段时间时政有新任务。总部打算扩招一批新的审神者,得派有经验的人去各个时空节点做招募评估。”
阳炎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好像还没从写工作报告的疲惫劲儿里缓过神来,下意识就反问:“……啊?这跟我有啥关系?”让他去招新人?听着就麻烦死了。
般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让你去招人!是让你把这个,”她用手指点零那张招募令,“送到b1749号本丸,交给那儿的狐之助。”
听到熟悉的本丸名字,阳炎的脊背微微挺直了一下,那副懒散的表情也稍微收了收,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安安静静地听般若接着往下。
般若目光有意无意地在阳炎身上扫了一圈, 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劲儿:“顺便,如果——我只是如果,那个月轮真像你‘建议’的那样,对咱们执法队有点‘不切实际’的兴趣……”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盯着阳炎看他有啥反应,然后才接着:“你就跟他讲,想加入可以。但执法队可不是他想来就能来的。让他在这份执行令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阳炎的瞳孔微微收缩,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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