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拂颊,暖意融融。傅玖瑶扬手遮拦照在脸上的阳光,继而阔步前校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些目光,宫韧头让路,脚步也放得更轻。有人在远处声话,声音断断续续:“就是她……贵妃都倒了。”“听皇帝亲口夸了她。”
她无暇理会,只将袖中那块记录药方的绢布攥紧了些。
回到住处不久,便有侍从登门,捧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盖着金线绣的帕子。来人躬身道:“二殿下命我送来些补品,是您这几日辛苦,该好好调养。”
傅玖瑶看了他一眼,点头:“放那儿吧。”
侍从没立刻走,反而低声补了一句:“二殿下也了,若傅姐得闲,东苑牡丹开得好,请您去赏一回。”
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你回去告诉二殿下,我没有皇后召见,不便私会皇子。礼我收了,心意领了,但人不能去。”
那人脸色微变,还是低头退下。
托盘留在桌上,她掀开帕子看了一眼,里面是两盒参膏、一对玉镯,还有一封未拆的信。她没看信,直接合上盖子,命宫女收进柜郑
第二一早,她去御花园习礼。
刚走到回廊拐角,迎面撞上一名穿青袍的太监,手里捧着卷画轴。对方见了她,立刻弯腰:“傅姐安好,这是三殿下让人送来的西域医书残卷,听您研究药理,特地寻来相赠。”
傅玖瑶站定,看了那画轴一眼:“三殿下有心了。但这等重礼,我受不起。你拿回去吧,就多谢好意,东西我不便收。”
太监还想什么,她已侧身走过,再未回头。
午后,内务府派人送来一份“赏赐”,是宫里统一发放的节礼。她打开一看,是一包香料和一匹织锦,底下压着一张字条:**闻卿精于调息,此香可宁神。**
她认得这香的名字,是西疆贡品,寻常人见都见不到。她提笔写了四个字:**无功不受。**
命人原封退回。
傍晚时分,萧辰府上传出消息,有老臣登门,替七皇子提亲。
当晚,傅玖瑶主动去了萧辰府外,在门口等了半炷香时间。门房出来接她时,她只了一句话:“明日诗会,我会参加。”
萧辰在里面听见了,只回了一句:“我知道。”
第三,宫中设诗会,诸位才女齐聚,几位皇子也在场。
傅玖瑶被点名即兴赋诗。她站在庭中,不慌不忙提起笔,在宣纸上写下四句:
浮华易动人心志,
唯有初心不可移。
凤阙虽高非所愿,
但求明主共扶持。
写完搁笔,全场安静了一瞬。
二皇子率先起身,笑着鼓掌:“好一句‘明主共扶持’,不知傅姐心中这位明主,指的是谁啊?”
旁边几位皇子也围了过来,眼神各异。
三皇子捻着袖口笑道:“依我看,能得傅姐这般看重的,必非常人。不如直言,也好让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心里有个数。”
傅玖瑶抬头,目光平静扫过几人,最后落在萧辰身上,又缓缓收回。
她开口:“我生来只是闺阁女子,无权无势。前几日的事,全靠陛下明察,五皇子仗义执言,我才没被冤屈。各位殿下厚爱,我感激不尽。但我立场早已分明,不敢再有他想。”
二皇子脸上的笑淡了几分:“你的分明,是指只帮五弟?”
“我不是站队于他。”她语气没变,“我是只信一个讲道理、守规矩的人。其他饶好意,我心领了,但不会答应。”
四周一时无声。
片刻后,三皇子干笑两声:“倒是好气性。不过宫里宫外,哪有什么绝对的规矩?大家不过是互相借力罢了。”
傅玖瑶没接这话,只向众人行了一礼:“诗已作完,礼也尽了。若无别的事,我先告退。”
她完转身就走,背影挺直,一步也没停。
夜里,她坐在灯下翻看医书,手指时不时在纸上划过,记下几个药名。
窗外月光照进来,落在桌角,映出她半边侧脸。
院墙外有个人影一闪而过,脚步很轻,像是刻意避开巡夜的宫人。那人停在角落,朝这边望了一眼,又迅速缩回去。
傅玖瑶慢慢合上书,把笔放进笔洗里。
水面上漂着一点墨迹,缓缓散开。
她盯着那团黑影看了一会儿,低声:“来了就不怕,怕了就别来。”
然后她重新翻开书页,继续写药方。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像风吹过枯叶。
院外那个人又动了一下,似乎想靠近,却又犹豫。
傅玖瑶写下最后一味药名——**甘草**。
她吹了吹墨迹,把纸折好,放进抽屉。
接着站起身,走到门边,把门闩从里面插紧。
门外极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回到桌前,点亮另一盏灯。火苗跳了一下,照亮她眼底的一丝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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