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亮,傅玖瑶就醒了。她没起身,躺在床榻上盯着帐顶看了一会儿。昨夜写完密折后,她只睡了两个时辰,脑子却很清醒。玉佩在枕边发着微光,屏幕上有三条新消息正在闪烁。
她抬手点开第一条:东市南街出现聚集人群,疑似有人煽动闹事。
第二条:北营老兵集结,拒不受令,现场已有冲突迹象。
第三条:宫城东门发现一辆马车试图闯关,车上搜出伪造公文与密信残页。
她立刻坐起,把玉佩贴在手腕内侧,启动追踪系统。地图展开,几个红点正在跳动。这些人全是之前标记过的长期滞留者,路引有问题,活动轨迹异常。他们原本分散各处,现在突然同时行动,显然是约好了时间。
她起身穿衣,动作很快。外衫扣到最后一粒时,侍女进来低声:“五皇子的人已经在后院等您。”
她点头,直奔偏厅。萧辰站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张纸,脸色沉稳。“我已经调了两队人去东市,先控制路口,不让事态扩大。北营那边我也派了亲信武官持令接管,但对方情绪激动,恐怕不会轻易退让。”
傅玖瑶走到桌边,把手腕上的玉佩对准桌面。一道光投下来,是实时更新的人员分布图。她指着三个红点:“带头的都在这里。东市那个穿灰袍的,三前刚换了住处;北营那个戴旧皮帽的,曾在南陵县停留过五日;还有宫门前那辆马车的赶车人,登记身份是药材商贩,但他用的印章和三个月前那批香料商队的一模一样。”
萧辰盯着图看了几秒,抬头问:“你怎么确认是他?”
“印章边缘有划痕。”她,“每次盖印都会留下同样的缺口。我比对了六份文书,痕迹完全重合。”
萧辰不再多问,转身对外喊了一声。心腹下属立刻进来听令。他低声交代几句,那人领命而去。
“宫门那边我亲自去。”他,“你留在府里掌控全局,一旦有变,随时传讯。”
她摇头:“我不在暗处看更清楚。我要去东剩”
他看着她,没反对。
两人分头出发。傅玖瑶坐马车从侧门出府,一路未停。快到东市时,她让车夫绕到巷口停下。外面声音嘈杂,人群叫嚷不断。她掀开车帘一角,看见几十个人围在告示栏前,有人挥着手臂大声话,周围百姓被挤得东倒西歪。
她取出玉佩,锁定目标人物的位置。灰袍男子正站在人群中央,手里举着一张纸,嘴里喊着什么。她按下一个键,启动录音功能,同时将画面同步传给萧辰。
不到一刻钟,萧辰回讯:北营带头者已被控制,现场带走五人;宫门马车上的密信已破译,内容涉及伪造户部批文,意图调走三万石军粮。
她看完消息,把玉佩收进袖中,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街上很乱,但她走得不急。两名暗哨认出她,悄悄靠过来护在两侧。她径直走向人群中心,在灰袍男子话的间隙开口:“你新政害民,可你知道新政今年免了多少赋税?”
那人猛地回头,脸上的镇定一下子裂开。
她继续:“你官府强征粮食,那你告诉我,去年秋收后,哪一州哪一县多收了一斗?你拿得出名字吗?”
围观的人开始安静。有人声议论,也有人往后退。
灰袍男子张嘴想反驳,但她已经拿出一份文书:“这是户部备案的减免记录,每一条都盖有双印。你刚才念的那些话,是从哪里抄来的?是不是别人教你的?”
那人后退一步,眼神闪了一下。
她不再追问,转头对身边的暗哨:“把他带回去。其他人逐个登记身份,查路引来源。”
命令传下去,动作很快。混乱的人群被分开,带头者被架走,剩下的人见势不对,纷纷散开。街面恢复秩序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
她站在原地没动,等萧辰的消息。
过了半晌,新的通报来了:宫门查获的密信追查到一个中间联络人,此人曾多次出入三位老臣的别院;北营被捕者供出资金来自一处隐蔽钱庄,账目显示近半年有多笔大额进出,收款方包括多名退役将领。
她看完,把玉佩调成待机模式,放进袖袋。
这时,萧辰亲自回来了。他脸上有汗,衣领也湿了一片,但神情轻松了些。“人都抓了,东西也缴了。最关键的是,他们在马车上藏了一份名单,上面记着准备策反的官员名字,还有计划动手的时间——就是明早朝。”
她点点头:“他们以为我们还在查线索,没想到我们早就盯上了。”
“现在怎么办?”他问。
“先把证据整理好。”她,“一份送进宫,一份留底。那些钱庄、马车、印章的来路,每一环都要对上。不能让他们翻案。”
他答应一声,转身又要走。
她叫住他:“等等。”
他回头。
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过去。“这是我昨晚写的密折,你看看有没有遗漏。”
他接过打开,快速扫了一遍,然后抬头:“都齐了。就按这个办。”
她嗯了一声,没再别的。
他走了之后,她回到马车,一路回府。路上没闭眼,一直盯着玉佩屏幕。系统还在运行,关键词扫描没有停止。她重新设定了搜索范围:所有与“南陵县”“香料”“三日以上停留”相关的信息全部标记,自动归档。
到府时已是下午。她直接去了书房,把今日所有情报汇集成册。纸页堆在桌上,厚厚一叠。她一页页翻过去,确认每个环节都有证据支撑。
黑前,最后一份回报送到:萧辰带队在西南山谷设伏,截住两名逃亡者。两人身上搜出一本密册,记录了近三年来旧势力安插在各地的暗线,以及多起伪造文书的操作流程。
她翻开密册看了一眼,合上,放在最上面。
事情结束了。
至少这一波过去了。
她把整套材料封进匣子,盖上火漆印。明就能递上去。
窗外色暗了下来,风停了,街上也没了喧哗。她靠在椅背上,把手腕上的玉佩摘下来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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