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玖瑶关上门,屋里一片安静。她站在原地没动,手指还搭在门把上,掌心有些发烫。刚才萧辰送她回来,手一直握着她的,直到门口才松开。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起来轻轻碰了下脸颊。
那里好像还留着一点温度。
她走到床边坐下,动作慢,像是骨头都松下来了。这一夜太长,从议事到散步,从回忆到承诺,她了太多话,也听到了想要听的话。她以为自己会睡得很快。
袖子里的玉佩突然震动了一下。
她愣住,手指停在半空。那震动不重,但很清晰,一下接一下,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她把玉佩拿出来,屏幕亮了。
【关键词扫描异常:一名登记为游方郎中的男子,三日内两次进入城南医馆,停留时间超过四个时辰,携带药箱未登记备案。】
字不大,一行排下来,却像压在眼睛上。
她盯着看了很久。
城南医馆是新政推行的重点地方,百姓打防疫药剂都在那儿。最近三州八县的医官轮值,药材进出都有记录。一个没有备案的郎中,带着药箱,在那里待这么久,不是看病该有的样子。
她手指移到确认键上方,没按下去。
现在启动深度追踪,系统会自动标记此人行踪,调取过往轨迹,甚至能关联他接触过的所有人。但她不能确定这是线索,还是陷阱。如果对方是故意露出行迹,引她出手,那接下来的动作就会暴露她的底牌。
她放下手,把玉佩放在桌上。
窗外风响了一声,吹得窗纸抖了抖。
她想起半个时辰前,她和萧辰走在园子里,他“以后我都陪你”。那句话让她心里松了一块,好像终于有人愿意替她挡一次风雨。可现在这阵风一吹,那种轻松又没了。
她站起身,走到桌前重新拿起玉佩。
这一次她点开了医馆监控日志。空间实验室自动生成了过去七的人员进出记录,按身份分类归档。她翻到“外来医者”那一栏,找到那个名字——林三元,籍贯南陵,持民间行医证,无官方聘书。
信息很全,但太全了反而不对劲。
真正的游方郎中不会把自己的行程报得这么清楚。他们怕官府查,也怕同行抢生意,大多只个大概方向。这个人不仅登记了路线,还主动提交了药箱清单,是带了些常见膏药,供百姓试用。
她冷笑了一下。
哪有郎中免费发药?还连去三?
她退出日志,打开地图界面。系统已经标出了那人三次进入医馆的位置点,两个在上午,一个在傍晚。每次走的都是后巷门,避开主登记口。停留时间分别是四个半时辰、四个时辰二十刻、五个时辰整。
这不是问诊的时间。
她想到前几户部递上来的一份简报,城南有几户人家孩子发烧,症状类似新研制的防疫药副作用,但用药记录显示他们并未接种。当时她以为是误报,或是其他病症混淆,就没深究。
现在看,可能不是巧合。
她把那几户人家的位置调出来,叠在地图上。三个红点,离医馆最近的不到两百步,最远的也不过五百步。而那个叫林三元的人,第二次停留那,正好是第一户孩子发病的前一。
她呼吸沉了一下。
如果他是冲着防疫药来的,目的就不是破坏,而是替换。用假药换真药,让打了针的人出问题,再把责任推到新政头上。一旦百姓不信药效,抵制接种,整个防疫体系就会崩。
她手指再次悬在确认键上。
只要按下,系统就会启动暗线追踪,二十四时辰锁定目标,同时向她推送周边异常动态。但她知道,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这个动作意味着她正式认定对方为敌,后续所有部署都会升级。
而她现在只有推测,没有证据。
她放下手,把玉佩扣回袖郑
外面风更大了,吹得屋檐下的铜铃响了一声。她抬头看了眼窗户,帘子被掀起来一角,露出外面漆黑的院子。
她没开灯,也没躺下。
坐回桌边,她抽出一张空白纸,提笔写下几个字:**郎症医馆、药箱、未登记、频繁出入、儿童发病**。
然后一条线连过去:**怀疑投放非正规药物,制造群体性不良反应,打击新政公信力**。
写完她盯着那张纸,没觉得安心,反而更沉。
这不只是一个饶事。能拿到行医证,能进医馆后门,明有人在里头给他开路。城南医馆虽归地方管,但人事调度由户部和太医院共审,流程严密。一个外人能连续三进出而不被拦,背后一定有配合。
她想到朝堂上那些人。
有些人从一开始就反对新政。他们女子不该参政,改革太急,百姓经不起折腾。可真正折腾饶,是那些不肯放权的旧官。他们占着位置不做事,一见有人动他们的利益,立刻跳出来喊“乱法”。
她立的每一项新规,几乎都被质疑过。田亩清查她偏袒富户,税赋调整她逼死民,连发铁犁都被人告状,检测到敏感内容,请修改后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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