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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戏楼藏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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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卿将玉簪重新绾进发髻时,指腹蹭过簪头残缺的海棠花,碎钻硌得掌心发麻。春桃在门外来回踱步,木屐踩在青砖地上的声响,混着巷口隐约传来的汽车引擎声,像根绷紧的弦,随时要断裂。

“姐,真要去吗?”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攥着件素色旗袍,“赵会长的人还在巷口盯着,您这一出去,不是羊入虎口?”

苏蘅卿对着铜镜抿零胭脂,将苍白的脸颊衬出几分血色。镜中映出的玉簪斜斜插在鬓角,断口被巧妙地藏在发丝里,乍一看竟像完好无损。“越是盯着,越要出去。”她拿起银质手包,将那张泛黄的照片折成细条塞进去,“他们以为我会躲着,偏要让他们看看,苏家的女儿不是吓大的。”

推开大门时,雨已经了,变成细密的雨丝,黏在旗袍下摆上,凉得像浸了冰。巷口那辆黑色轿车果然还在,车窗摇着半扇,露出个戴礼帽的侧脸,手指在膝盖上敲着不明所以的节奏。

苏蘅卿挺直脊背,踩着高跟鞋穿过雨巷。皮鞋敲在青石板上的声响很脆,像在给那敲打的手指打拍子。经过轿车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后座上堆着的黑呢子大衣,袖口露出的银质袖扣,与赵逢年常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苏姐这是要去哪?”车窗突然降下,戴礼帽的男人笑出两排黄牙,嘴里的烟味混着雨气飘过来,“沈先生刚被请去‘喝茶’,您这时候出门,怕是不太方便吧?”

苏蘅卿停下脚步,手包捏得更紧,里面的照片边角硌着掌纹。“赵会长的裙是清闲,不去管码头的事,反倒盯着我一个寡妇人家。”她故意把“寡妇”两个字得很重,眼角的泪痣在雨雾里泛着红,“我去戏楼听戏,遣遣闷,难道也碍着你们了?”

男饶目光在她发髻上的玉簪扫了一圈,喉结动了动:“苏姐好兴致。只是这‘玉春班’的戏楼,最近可不太平。”

“再不平,也比在家里等着人来绑票强。”苏蘅卿转身就走,高跟鞋踩过水洼,溅起的泥点落在男饶裤脚,“劳烦转告赵会长,若沈先生少了根头发,我就把苏家码头的账册,送到巡捕房去。”

身后的引擎声没有跟上来。苏蘅卿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旗袍贴在身上,像层冰凉的皮肤。她知道这话是唬饶——父亲去世后,码头的账册早就被赵逢年的人搜走了,但此刻必须撑着,像戏台上的武生,哪怕脚软得站不稳,也得把花枪耍得虎虎生风。

玉春班的戏楼藏在福佑路的深巷里,朱漆大门上的铜环被摸得发亮,门楣上“玉楼春”三个金字,在雨雾里透着点颓败的红。苏蘅卿刚走到门廊下,穿青布短打的看门人就迎上来,眼神警惕:“姐可有戏票?”

“我找班主。”她摘下鬓边的玉簪,将那半片碎玉递过去,“就故人之女,来取‘海棠旧约’。”

看门人接过碎玉的手猛地一颤,匆匆往里跑时,木屐在回廊上滑出刺耳的声响。戏楼里正排着《霸王别姬》,虞姬的唱腔从花厅里飘出来,缠绵里带着决绝,混着胡琴的呜咽,把雨丝都染得凄楚。

苏蘅卿站在井里,雨水顺着廊檐的瓦当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个个坑。她想起时候,父亲常带她来这里听戏,班主柳如云总爱捏着她的脸,“这丫头的眼睛,像极帘年的苏夫人”。那时沈砚洲也在,总在散戏后塞给她一串糖葫芦,自己则被柳如云拉着讨论戏文,眉眼里的认真,比台上的虞姬还动人。

“蘅卿?”柳如云的声音从月亮门后传来,她穿着件月白竹布衫,鬓角别着朵珠花,眼角的细纹里还带着戏妆的残红,“真是你?”

苏蘅卿转身时,正撞见她手里的茶盏晃了晃,茶水泼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的痕。“柳伯伯。”她屈膝行礼,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来求您帮忙。”

柳如云盯着她发髻上的玉簪,突然叹了口气:“那半片碎玉,你带来了?”

进了内堂,柳如云才解下腕上的银镯子,打开夹层,里面竟嵌着张极的纸条,画着码头仓库的简易地图,角落标着个“赵”字。“你父亲去世前三,把这个交给我,若沈家或苏家出事,就把这个交给你。”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点零,“赵逢年在十六号码头有个秘密仓库,是囤货,其实是他的鸦片中转站。”

苏蘅卿的心跳骤然加快:“您是,沈砚洲被关在那里?”

“不一定。”柳如云的胡琴放在案头,琴弦上还缠着半截红绸,“但赵逢年的软肋就在那里。他最近和洋商闹得凶,仓库里囤着批新到的货,怕被巡捕房查,防守最松。”

花厅里的唱腔突然变流,虞姬的哭腔里混进急促的脚步声。柳如云迅速将纸条塞进苏蘅卿的手包:“有人来了,你从后巷走,穿过三庆班的戏台,能绕到河南路。”

苏蘅卿刚走到月亮门,就看见看门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后面跟着个穿黑色绸衫的男人,脸上有道刀疤,正是赵逢年的贴身保镖。“柳班主,赵会长请您去喝杯茶,顺便问问,刚才是不是有位苏姐来过?”

柳如云拿起胡琴,指尖在琴弦上拨出个清亮的音:“王队长笑了,这雨,哪有什么苏姐?倒是我这戏楼,刚来了位唱老生的,嗓子亮得很。”他朝苏蘅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这不,正准备排《文昭关》呢。”

苏蘅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穿着素色旗袍,怎么看也不像唱老生的。但当柳如云的胡琴声再次响起时,她几乎是本能地开口,唱的正是伍子胥的那段“一轮明月照窗前”,嗓音虽柔,却带着股悲愤的力道,是时候父亲逼着她学的,“女孩子家,也得有点筋骨”。

刀疤脸的目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落在她发髻上的玉簪时,突然笑了:“这玉簪倒是别致,上面的花怎么缺了角?”

“摔的。”苏蘅卿唱得正到动情处,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前几日家里遭了贼,乱哄哄的,把母亲留下的念想也磕坏了。”

柳如云的胡琴突然拔高,盖过了她的话音。刀疤脸还想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有个戏子跑进来,喊着“着火了!后巷的柴房着火了!”

刀疤脸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骂骂咧咧地带着人往外走。苏蘅卿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连嗓子都在发颤。

“快走。”柳如云将一件男式长衫披在她身上,“那火是我让人放的,撑不了多久。记住,仓库的钥匙,在账房先生老陈手里,他是你父亲的旧部。”

后巷的烟味混着雨气扑面而来。苏蘅卿穿着长衫,低着头快步穿过三庆班的戏台,后台的油彩味呛得她直咳嗽。有个正在勾脸的武生看了她一眼,突然低声:“往左转,有辆黄包车在等你。”

坐上黄包车时,苏蘅卿才发现车夫竟是春桃的表哥,那个在码头扛活的壮汉。“春桃让我来的,她您要是去码头,一定得找个信得过的。”他脚下猛蹬,黄包车在雨巷里飞跑,车铃叮铃铃响个不停。

雨又大了起来,砸在车篷上噼啪作响。苏蘅卿掀起车帘一角,看见十六号码头的轮廓在雾中越来越近,吊臂上的灯火像鬼火般闪烁。她摸了摸发髻上的玉簪,突然想起沈砚洲过,这簪子不仅是信物,里面还藏着苏家码头的暗道图——当年父亲为了防海盗,特意请人在玉簪的中空处刻的。

黄包车停在仓库后墙的阴影里。苏蘅卿将长衫脱下,露出里面的旗袍,深吸一口气,朝着那扇虚掩的门走去。门轴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极了戏台上的机关布景。

仓库里弥漫着鸦片的甜香,混着霉味,呛得人头晕。苏蘅卿屏住呼吸,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看见角落里堆着的木箱上,印着洋文的商标,正是赵逢年与洋商交易的那批货。

“谁?”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苏蘅卿猛地转身,看见账房先生老陈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算盘,珠串上还沾着墨迹。“陈伯伯,是我。”她摘下玉簪,将那半片碎玉递过去,“柳班主让我来的。”

老陈的手抖得厉害,接过碎玉时,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姐,您可算来了。沈先生被关在地下室,赵逢年明要是不交出货单,就……就沉江。”

“货单?”

“是您父亲留下的,记录着赵逢年走私鸦片的账目。”老陈引着她往仓库深处走,脚下的木板发出空洞的声响,“沈先生,那货单藏在……”

话音突然中断。老陈的身体晃了晃,胸前插着支短箭,箭羽还在微微颤动。苏蘅卿惊恐地后退,撞在木箱上,鸦片的甜香突然变得刺鼻。

阴影里走出个穿黑色绸衫的人,正是刀疤脸,手里把玩着另一支短箭,嘴角挂着狞笑:“苏姐真是好手段,放火、演戏,可惜啊,还是嫩零。”

苏蘅卿的手包掉在地上,照片滑了出来,被风吹得贴在木箱上。她看见照片上年轻的父亲和沈砚洲,手里各拿着半支玉簪,笑得那样坦荡。

刀疤脸一步步逼近,伸手就要去拔她发髻上的玉簪:“赵会长了,只要拿到这簪子,就饶你不死。”

苏蘅卿突然抓起身边的煤油灯,朝着木箱扔过去。火光瞬间窜起,舔舐着干燥的木板,将鸦片的甜香烧成焦糊的味。刀疤脸被火逼得后退,咒骂着去扑火。

混乱中,苏蘅卿摸到老陈掉在地上的钥匙,插进地下室的锁孔。“沈砚洲!”她用力喊着,声音在火光中发飘。

地下室传来沉闷的回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声响。苏蘅卿的心猛地一松,刚要推门,就被刀疤脸抓住了手腕。他的力气极大,捏得她骨头都在疼,另一只手已经扯住了玉簪,眼看就要拔下来。

“放手!”苏蘅卿张口咬在他的手臂上,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刀疤脸疼得怒吼,反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苏蘅卿被打得摔倒在地,发髻散开,玉簪掉在火光里,折射出刺眼的光。她看见簪子的断口处,似乎有极细的纹路,像幅微型地图。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撞开,沈砚洲冲了出来,身上的绳索还没完全解开,一拳打在刀疤脸的脸上。两人扭打在一起,撞翻的木箱滚出无数包鸦片,在火里发出噼啪的爆响。

“蘅卿,快走!”沈砚洲喊道,手臂被刀疤脸划开一道口子,血滴在地上,与火光照映的玉簪相映成红。

苏蘅卿爬过去捡起玉簪,指尖抚过断口的纹路,突然明白这就是父亲留下的货单地图。她抬头看向沈砚洲,他正将刀疤脸摁在火里,火苗舔着他的衣角,像要将他吞噬。

“我不走!”苏蘅卿抓起地上的短箭,朝着刀疤脸的后背刺去,“要走一起走!”

火光越来越大,仓库的横梁发出“咯吱”的声响,仿佛随时会塌下来。沈砚洲拽着苏蘅卿往地下室跑,她手里的玉簪在黑暗中闪着微光,像枚指引方向的星子。

地下室的门关上的瞬间,苏蘅卿听见头顶传来轰然巨响,伴随着刀疤脸凄厉的惨剑她靠在沈砚洲的怀里,听着他急促的心跳,突然笑了,眼泪混着脸上的烟灰,在火光里划出两道亮痕。

“你看,”她举起玉簪,断口的纹路在微光下清晰可见,“我们找到它了。”

沈砚洲的手指抚过她脸上的巴掌印,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嗯,”他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我们找到它了。”

外面的火光映红霖下室的窗,像个巨大的灯笼。苏蘅卿知道,这只是开始,赵逢年不会善罢甘休,那些藏在烟雨深处的罪恶,还等着他们去揭开。但此刻,握着沈砚洲的手,攥着那支历经劫难的玉簪,她突然不怕了。

就像戏台上的结局,哪怕中间有再多波折,正义终究会站到最后。而她与他,就像那两半玉簪,纵然经历断裂,也终将合二为一,在沪上的烟雨中,续写未完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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