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晨钟刚过三响,中枢阁偏厅内已聚起数道身影。案上摊开的东海舆图被烛火映得发亮,朱红标记在海岸线某处重重圈定——那里是东海之滨的琅琊台旧址,十日之后,将成为开启时空通道的圣地。案前,胤宸身着常服,指尖按在舆图上的圈痕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便定在簇。钦监观测,此处每日潮汐与星辰轨迹相合,时空能量汇聚最盛,是通道开启的绝佳之地。”
厅内众人皆起身应和。此时距时空通道稳定期结束仅剩十日,闻咏仪的子女们——子胤宸、中枢阁学士胤璟、长公主胤宁、靖王胤珩(特从澳洲赶回),正齐聚于此,敲定仪式最后细节。从选址到流程,从防护到礼仪,每一环都承载着对母亲的牵挂,容不得半分差错。
一、选址定夺:琅琊台畔聚灵脉
三日前,关于仪式选址的争论曾一度陷入僵局。
钦监最初提议将开启坛设在昆仑山脉——时空裂隙的发源地,认为此处能量本源最纯。但胤珩刚从澳洲赶回,便提出异议:“昆仑地处西北,气候严寒,母后素来畏寒,且山路崎岖,往返不便。再者,裂隙发源地能量波动剧烈,虽本源纯,却易受外界干扰,恐影响通道稳定。”
胤宁亦附和:“二哥所言极是。母后此行是为了了却心愿,仪式当以安稳、顺遂为要。昆仑虽为能量本源之地,却过于险峻,不如另选一处既合象,又环境温润之地。”
于是,钦监重新推演星象,筛选出三处候选地:江南太湖畔、南海椰林湾、东海琅琊台。
太湖畔是闻咏仪的故乡所在,众人初时颇为意动。但郭守敬捧着星象图摇头:“太湖虽为娘娘故土,然近日湖水涨落异常,地脉湿气过重,时空能量易被水汽稀释,恐难以稳定通道。”
南海椰林湾气候温润,海岸线开阔,却因近日台风频发,象紊乱,不符合“星辰交汇、能量平和”的要求。
最后剩下的东海琅琊台,便成了焦点。郭守敬指着星象图上的轨迹:“琅琊台背山面海,左临黄海,右接东海,每日辰时潮汐与北斗七星轨迹精准对应,时空能量在此形成‘漩涡聚点’,既能承接地灵气,又因海面开阔而能量稳定。且此处有古祭坛遗址,地基坚实,可直接在此基础上改建,节省工期,正合十日之限。”
胤璟随即补充:“琅琊台距京城航程三日,水路通畅,便于运送引星仪、护心阵等重器;沿岸有驻军卫所,可严密布防,确保仪式安全;周边百姓稀少,不易泄露消息,符合秘密筹备的要求。”
胤宸听着众人分析,目光落在舆图上的琅琊台——那处古祭坛遗址,相传为上古帝王祭之地,如今虽只剩残垣断壁,却透着一股厚重的历史灵气。他想起母后曾过,少女时曾随父亲出海,远远望见东海的日出,称那是“此生见过最壮阔的晨光”。
“便选琅琊台。”胤宸拍板定论,“即刻命工部抽调三百工匠,随钦监前往选址,三日之内完成开启坛的基础改建;命水师派遣‘神威号’护航,运送仪式所需器物;胤璟牵头,细化仪式流程;胤宁负责母后的衣物、祭品筹备;胤珩协助工部,确保器械安装无误。各司其职,十日之后,务必如期举行仪式。”
众人齐声领命,筹备工作随即紧锣密鼓地展开。
二、流程细化:步步周全护归途
中枢阁的烛火再次彻夜通明,胤璟案前铺着一张巨大的仪式流程图谱,上面用不同颜色的丝线标注着各环节的时间、人员、职责,密密麻麻如蛛网般交织,却井然有序。
“仪式分为‘祭、启仪、送归、守关’四部分,需在辰时(7-9点)完成,此时辰潮汐与星辰交汇最盛,通道稳定性最强。”胤璟手持毛笔,在图谱上逐一标注,“每一部分的时间需精确到刻钟,容不得半分差错。”
第一部分“祭”,需在辰时初刻(7点)开始。由胤宸作为主祭,身着十二章纹祭服,供奉祭品——祭品需选用闻咏仪少女时期喜爱的物件:江南的雨前龙井、苏州的云纹锦、故乡的兰花籽,再配以三牲、五谷,以表对地的敬畏,祈求通道开启顺遂。
“祭品需提前一日准备妥当,由胤宁亲自查验。”胤璟看向一旁的长公主,“尤其是兰花籽,需从江南加急运送,确保新鲜,这是母后故乡的信物,承载着她的念想,不可有误。”
胤宁颔首:“我已传信江南织造局,让他们挑选最好的云纹锦,再派人去母后旧宅旁采集兰花籽,明日便可抵达京城,后日随船队运往琅琊台。”
第二部分“启仪”,是仪式的核心,需在辰时二刻(7点30分)启动。钦监操控引星仪,对准北斗七星,借助星辰之力激活时空通道;工部启动护心阵,在通道入口形成能量屏障;同时,胤珩需亲自检查时空锦袍的符文,确保防护措施万无一失。
“引星仪的安装调试,需在抵达琅琊台后即刻开始,每日校准三次星辰轨迹。”郭守敬补充道,“护心阵的玄铁与玉石,需按‘八卦方位’摆放,每块玉石的能量需提前注入,确保启动时能形成完整屏障。”
胤珩起身应道:“我已带了澳洲格致学院的两名工匠,他们擅长能量器械调试,可协助工部完成护心阵与时空锦袍的最终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第三部分“送归”,在辰时三刻(8点)通道稳定后进校闻咏仪身着时空锦袍,手持玉笛(核心信物),在胤宸、胤璟、胤宁、胤珩的护送下,缓步踏入通道。此时需由胤宁诵读《送归文》,以表子女们的牵挂与祝福;胤宸则手持护心玉,将自身灵力注入其中,护佑母后在通道内不受时空乱流侵扰。
“《送归文》需由我亲自撰写,用词需温婉恳切,既表思念,又含期盼。”胤宁轻声道,眼中带着几分伤感,却更多的是坚定,“我要让母后知道,无论她去往何处,我们都在原地等她归来。”
第四部分“守关”,自辰时四刻(8点30分)起,直至母后返回。胤宸率众人在坛前值守,钦监实时监测通道能量波动,工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同时,水师舰队在海面巡逻,卫所士兵严密布防,禁止任何人靠近祭坛,确保通道安全。
“通道开启后,每次只能维持三个时辰,母后需在午时(11点)前返回,否则通道将关闭,恐被时空乱流吞噬。”郭守敬语气凝重,“因此,需在坛前设置‘计时香’,每刻钟燃尽一炷,提醒众人时间,也让母后在时空另一端感知归期。”
胤璟将“计时香”的设置标注在图谱上,最后审视一遍流程:“各环节环环相扣,一人出错,便可能影响全局。十日之内,我们需每日演练一次流程,确保每个人都熟悉自己的职责。”
众人皆点头应是,指尖划过图谱上的环节,心中满是肃穆——这不仅是一场仪式,更是一场守护母亲心愿的征程,每一步都需心翼翼,每一环都要周全妥当。
三、器物筹备:一针一线含孝心
长公主府内,亦是一片忙碌景象。胤宁正坐在绣架前,亲自为母后缝制一件披风。披风选用最柔软的白狐裘,内衬绣着淡粉色的兰花图案,每一针都透着细腻的心思。
“公主,时空锦袍已由工部送来,您要不要查验一下?”侍女捧着一件银白色的锦袍走进来,锦袍上绣着繁复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胤宁放下针线,接过锦袍,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符文:“这符文是工部按钦监的图纸绣制的?是否经过能量测试?”
“回公主,符文由工部最好的绣娘绣制,每一针都对应星辰轨迹,已通过三次能量测试,可抵御时空乱流的冲击。”侍女回答。
胤宁点点头,将锦袍铺在案上,仔细检查每一处针脚。她想起时候,母后曾亲手为她缝制新衣,如今轮到她为母后准备出行的衣物,心中满是牵挂与不舍。“再取一块暖玉来,缝在锦袍的衣领处。”她吩咐道,“东海清晨寒冷,让母后穿着暖和些。”
除了衣物,祭品的筹备也由胤宁负责。她亲自挑选了最好的雨前龙井,用青花瓷罐装好,罐身上刻着“江南春”三个字;苏州的云纹锦,选了最素雅的月白色,上面绣着江南的烟雨巷;兰花籽则装在一个巧的玉瓶里,瓶塞处系着一根红绳,那是母后年轻时最爱的样式。
“这些祭品,不仅是献给地的,更是母后对故乡的念想。”胤宁轻声道,将祭品一一摆放整齐,“希望地垂怜,让母后能在时空另一端,再闻一闻故乡的茶香,再看一看故乡的兰花。”
与此同时,靖王胤珩正带着工匠们,在中枢阁的庭院里调试引星仪。引星仪高丈余,由青铜铸造,顶部镶嵌着七颗硕大的夜明珠,分别对应北斗七星。工匠们正在调整仪器的角度,郭守敬则拿着星象图,不时上前指导。
“引星仪的角度需与琅琊台的纬度精准对应,偏差不能超过一分。”胤珩蹲在仪器旁,仔细测量着角度,“澳洲格致学院曾研究过星辰轨迹与能量的关系,我带来的工匠对此有经验,可协助钦监完成最终调试。”
郭守敬笑着点头:“有靖王殿下相助,老夫便放心了。这引星仪是开启通道的关键,容不得半分偏差,有你们把关,定能万无一失。”
胤珩站起身,望着远处的空,心中满是期待。他从澳洲赶回,便是为了亲自守护母后的时空之旅。他想起在澳洲时,母后曾写信叮嘱他“好好经略,莫负百姓”,如今,他要做的,便是守护这份叮嘱的源头,让母后能安心去追寻那段深藏的眷恋。
四、坛场初成:东海之滨候辰光
五日后,琅琊台畔。
三百名工匠日夜赶工,已在古祭坛遗址上建成了一座巍峨的“开启坛”。坛高九丈,分三层,每层都按八卦方位铺设青石板,石板上刻着星辰轨迹与符文;坛顶中央,预留出引星仪的安装位置;坛的四周,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搭建了祭台、护心阵台、送归台与守关台,四台相互呼应,形成一个完整的仪式空间。
清晨的东海,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坛上的旗帜。胤宸、胤璟、胤宁、胤珩站在坛顶,俯瞰着这座凝聚了众人心血的开启坛,眼中满是欣慰。
“比预期提前了两日完工,工匠们辛苦了。”胤宸道,目光扫过坛下忙碌的工匠,“每人赏银十两,回京后再论功行赏。”
“陛下,引星仪与护心阵的器械已灾岸边,即刻便可开始安装。”工部尚书上前禀报。
“即刻动工。”胤宸吩咐道,“郭守敬先生,麻烦你亲自指导安装,务必确保仪器精准。”
“臣遵旨!”郭守敬躬身应道,随即带着工匠们走向岸边,开始搬运器械。
胤宁走到坛边,望着远处的海平面。清晨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如同一面巨大的金镜。“母后若在此处踏入通道,定能看到最美的东海日出。”她轻声道,眼中带着几分憧憬。
胤璟走到她身边,轻声安慰:“放心吧,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三日之后,辰时初刻,仪式如期举行,母后定能顺遂往返。”
胤珩则在坛上检查着青石板上的符文,确保每一处刻痕都清晰完整。“这些符文是时空能量的引导线,不能有任何破损。”他蹲下身,用手抚摸着符文,“我已让工匠们反复检查过,确保万无一失。”
接下来的三日,众人在琅琊台畔日夜忙碌。引星仪安装调试完毕,夜明珠在夜晚发出柔和的光芒,与上的北斗七星遥相呼应;护心阵的玄铁与玉石按八卦方位摆放整齐,注入能量后,玉石表面泛起淡淡的绿光;时空锦袍与披风被妥善保管在特制的木箱中,每日由胤宁亲自检查;祭品也已摆放至祭台上,茶香与花香交织在一起,透着淡淡的江南气息。
仪式前一日,闻咏仪在宫女的陪同下,乘船抵达琅琊台。她身着淡紫色常服,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开启坛,眼中满是期待与忐忑。胤宸走上前,搀扶着她:“母后,一路辛苦。坛场已准备妥当,您先歇息一日,明日辰时,仪式正式开始。”
闻咏仪点点头,目光落在坛顶的引星仪上,轻声道:“宸儿,多谢你们……为了哀家的心愿,这般费心。”
“母后言重了。”胤宸握住母后的手,“能让母后了却心愿,是我们做子女的本分。明日,我们都会陪在您身边,护您平安往返。”
当晚,琅琊台畔一片寂静。开启坛上的灯火彻夜通明,引星仪的夜明珠与上的星辰交相辉映,仿佛在诉着一场跨越时空的约定。闻咏仪坐在临时搭建的行宫窗前,手中捧着那支玉笛,轻轻抚摸着笛身上的字迹,眼中满是憧憬。她知道,明日清晨,她将踏上一段难忘的旅程,去追寻那段深藏在心底的旧时光。
而她的子女们,正各自坚守在岗位上,做着最后的准备。胤宸在坛前巡查布防,确保安全;胤璟在梳理仪式流程,生怕遗漏任何细节;胤宁在检查母后的衣物与祭品,反复确认;胤珩则在调试护心阵的能量,确保通道稳定。
东海的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阵阵轰鸣,仿佛在为明日的仪式奏响序曲。十日的筹备,终要迎来最后的时刻。辰光将至,通道将启,一场承载着孝心与眷恋的时空之旅,即将在东海之滨的开启坛上,缓缓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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