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战局逆转的消息,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席卷了整个管城高层。军议上的气氛,比之前应对“过山风”时更加凝重。所有人都明白,无论洛阳之战最终谁胜谁负,对夹缝中求存的管城而言,都绝非福音。
徐圆朗眉头紧锁,看着悬挂在墙上的巨幅中原形势图,久久不语。李密若胜,以其吞并四方的野心,绝不会容忍管城这类独立势力存在。王世充若胜,以其睚眦必报的性格,同样不会放过曾经“依附”过瓦岗(在黑风寨问题上)的徐圆朗。
“诸位,局势已然明朗。”徐圆朗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无论洛阳谁属,我管城皆难独善其身。是早做打算的时候了。”
胡校尉率先嚷嚷起来:“将军!这还有什么可想的?咱们兵精粮足,城高池深,谁来打谁便是!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他刚刚在北城防守中建立了信心,语气颇为豪壮。
但其他将领大多面露忧色。管城再强,也不过一城之地,兵力数千,如何能与拥兵数十万的大势力抗衡?
李政相对冷静,分析道:“将军,胡校尉勇气可嘉。然则,硬抗绝非上策。末将以为,当务之急,是需明确我管城未来之走向。是继续独守?还是……择一强邻而附之?”他后面的话得很轻,但意思很明显。
“依附?”胡校尉眼睛一瞪,“李参军,我管城将士刚刚血战得胜,士气正旺,岂能未战先怯,行此屈膝之事?”
“非是屈膝,乃是权宜!”李政争辩道,“若洛阳胜出者势大,我孤城如何能守?届时城破身死,又有何意义?不如暂寻依托,保存实力,以待时!”
双方争论不休,谁也服不了谁。
徐圆朗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我:“刘郎将,你意下如何?”
我知道,这个问题关乎管城的根本战略,回答必须慎之又慎。我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
“将军,李参军与胡校尉所言,皆有道理。硬抗,恐力有未逮;依附,则恐受制于人,甚至沦为炮灰。”
我走到地图前,指向管城的位置:“我管城之利,在于地利,在于军心初定,更在于……我们刚刚展现出的,足以让任何一方都需掂量掂量的‘尖牙’!”我指的是我们须水营和正在整合的山地营。
“因此,末将以为,我管城未来之策,不应是简单的‘守’或‘附’,而应是‘持重待机’与‘以战促和’!”
“哦?详细来。”徐圆朗来了兴趣。
“所谓‘持重待机’,便是继续加固城防,整训兵马,囤积粮草,保持内部稳定。无论外界风云如何变幻,我自岿然不动,保持足够的自保能力和战略定力。”
“而‘以战促和’……”我的手指在地图上管城周边划了一个圈,“便是不主动挑衅任何大势力,但对于任何敢于犯我边境、掠我资源者,无论其背景如何,皆予以坚决、猛烈之回击!要打,就把他们打疼!让他们知道,招惹我管城,需要付出他们难以承受的代价!”
我看向徐圆朗,语气坚定:“唯有如此,展现出我管城并非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那些大势力在考虑对付我们时,才会多一分顾忌,才会更倾向于采取‘招抚’而非‘剿灭’的策略。届时,我们才能拥有更多的谈判筹码和自主空间!”
我的策略,核心是“自强”与“威慑”,立足于打,着眼于和,力求在夹缝中争取最大的生存自主权。
徐圆朗听完,眼中精光闪动,显然被动了。他沉吟良久,重重一拍桌子:“好!就依刘郎将之策!传令各营,即日起,按此方略行事!内修武备,外示强硬!我要让这中原群雄都知道,我管城,不是谁想咬就能咬下一块的肥肉!”
新的战略定了下来。管城这艘船,将在更加汹涌的波涛中,按照我们设定的航向,艰难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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