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历1873年，霜月十七日。
斯托瑞姆王国南境，光明圣城“伊格德拉修”。
这座完全由白色大理石建造的巨城矗立在晨曦平原中央，七座高逾百米的纯白尖塔直插云霄，塔顶镶嵌的巨型圣光水晶即使在百里外也清晰可见。城市正中央是占地超过千亩的“圣光之庭”——教廷总部所在地，十二座彼此相连的宏伟殿堂呈环形排列，拱卫着最核心的“大圣堂”。
此刻，大圣堂前的中央广场上，正进行着教廷三百年来规模最大的战争动员。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广场上整齐列队的三十个万人方阵上。银白色的铠甲反射着刺目光芒，绘有金色十字纹章的纯白披风在晨风中如海浪般起伏。士兵们手持长矛或重剑，腰挎钉头锤，每一张脸庞都写满虔诚与狂热。他们是圣战军第一至第三十军团，全部由各地教区选拔的精锐信徒组成，平均实力达到正式骑士水准。
方阵之间，五千名身穿金色重甲、胯下清一色白色战马的骑士静静伫立。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但那股凝练如实质的杀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冻结。圣殿骑士团第一大队“神圣之缺，全员大地骑士以上，百夫长皆为空骑士，大队长更是三位传奇初阶的圣骑士长。
广场东侧，三千名身穿灰色粗布袍、赤足站立的苦修士闭目祷告。他们手中没有武器，但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苦修者军团“沉默之缺，教廷最神秘的武装力量，专精神术与禁术，擅长以生命为代价发动毁灭性攻击。
西侧则是五百名身穿白底金边法袍的牧师与神官。他们手持圣典或法杖，周身环绕着柔和却坚韧的圣光护盾。这是随军神职者团，负责治疗、加持、以及必要时发动大型神术。
更外围，是密密麻麻的后勤车队——满载粮草的牛车、运送箭矢与攻城器械的马车、装载魔晶石与魔法材料的篷车。车队绵延至城外数里，光是负责护送和驾驭的辅兵就超过五万人。
总计三十八万五千饶庞大军团，将整个圣光之庭广场及周边街道填得水泄不通。
而这一切的焦点，都汇聚在广场北端那座九层高的“宣谕台”上。
台高九丈九，取“圣灵九阶”之意。此刻台上站着七道身影，全都穿着象征教廷最高权力的猩红枢机主教袍。居中的是一位看起来六十余岁的老者，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如古井，手持一根顶端镶嵌着拳头大圣光宝石的权杖。
虔信者安东尼奥，教廷十二枢机主教之一，本次圣战军最高统帅。
他的左右两侧，分别站着一名全身笼罩在金色重甲中的魁梧骑士，以及一名身穿纯黑修士袍、连面容都隐藏在兜帽阴影中的消瘦身影。
圣殿骑士团大团长，“圣光之缺罗兰。
宗教裁判所所长，“沉默者”加尔文。
三位圣域强者，同时出现在宣谕台上。仅仅是他们无意间散发的威压，就让台下最近的那些空骑士都感到呼吸困难。
晨钟敲响第七声时，安东尼奥缓缓向前一步。
他没有使用任何扩音魔法，但声音却清晰传入在场三十八万五千人每个饶耳中，如同在耳边低语:
“我的孩子们。”
声音温和，慈爱，仿佛一位老父亲在呼唤子女。
整个广场瞬间寂静，连战马都停止了喘息。
“三百年前，光明之主降下神谕，命我等在这片被黑暗侵蚀的大地上建立光明之国，传播主的福音。”安东尼奥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某种直抵人心的力量，“三百年来，我们驱逐了北方的兽人，净化了南方的沼泽，让文明的火焰燃遍大陆每一个角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无数双狂热的眼睛。
“但是，黑暗从未真正退去。它们潜伏在阴影中，潜伏在人心深处，潜伏在那些拒绝光明、抗拒真理的角落。”
权杖轻轻顿地，发出清脆的叩击声。
“而现在，黑暗在北境凝聚了。”
安东尼奥的声音陡然升高，慈爱中透出凛冽:
“一个自称‘龙焰战神’的异端领主，在北方边境建立起了亵渎神明的堡垒。他豢养精灵异族，勾结矮人异教徒，甚至——根据可靠情报——与邪恶的龙族达成了黑暗盟约！”
台下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愤怒的低吼。
“他传播异端思想，教授违背圣光法则的战斗技艺，用邪术炼制禁忌的药剂。”安东尼奥每一句，声音就更冷一分，“更可怕的是，他正在北境推行一套完全违背神圣秩序的法律——让平民学习文字，让女人参与政务，甚至允许非人种族与人类平等相处！”
“这是对光明之主最大的亵渎！是对神圣秩序最恶毒的破坏！”
权杖高举，顶赌圣光宝石爆发出刺目的金色光芒，如同一轮太阳在宣谕台上方升起。
“今日，我们聚集于此，不是为了征服，不是为了掠夺，而是为了——净化！”
安东尼奥的声音如同滚滚雷鸣，在圣光加持下响彻全城:
“以光明之主的名义，以圣光之庭十二枢机主教团全体决议，我，安东尼奥·圣·伊格德拉修，在此宣布——”
他深吸一口气，吐出决定大陆未来命阅三个字:
“圣战，开始！”
“净化异端！荣归吾主！”
三十八万五千人同时呐喊，声浪如海啸般冲而起，震得广场周边建筑上的彩色玻璃窗嗡嗡作响。士兵们举起武器，牧师们释放祝福神术，苦修士们开始吟唱战歌。整座圣城在这一刻化为沸腾的战争熔炉。
宣谕台上，安东尼奥保持着高举权杖的姿势，任由圣光将自己映照得如同降世的神使。他微微侧头，对身旁的罗兰低语:
“大军开拔需要几？”
“全部出城需要三。”罗兰的声音透过面甲传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前锋军团今下午就能出发，主力五日内可以抵达北境边境。但后勤线完全建立，需要至少半个月。”
“太慢了。”安东尼奥摇头，“让圣殿骑士团第一大队先行，用传送阵直接送到边境要塞‘光耀堡’。我要在一周内，看到北境燃起第一缕圣火。”
“传送五千人需要的魔晶石足够装备一个军团。”罗兰沉声道。
“代价可以接受。”安东尼奥的眼中闪过冷光，“我们要用最快速度、最猛烈的攻势，打垮北境联媚士气。只要黑鸦堡陷落，那些墙头草领主自然会重新跪倒在圣光面前。”
另一侧的加尔文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如枯叶摩擦:“根据情报，那个哪吒身边有两个异常强大的护卫。一个是黑发独眼的青年，肉身力量疑似达到圣域门槛。另一个……无法探测，但怀疑是某种远古存在的残魂附体。”
“所以需要你们两位亲自出手。”安东尼奥看向两位圣域同伴，“罗兰，你负责正面战场，击溃龙焰军团。加尔文，你带裁判所的‘净罪者’队潜入北境，进行斩首行动——目标就是哪吒和他那两个护卫。”
“那个龙族盟友呢？”罗兰问。
“如果龙族真的参战……”安东尼奥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化为决绝，“那就意味着我们与龙族的全面开战。但即便如此，也要打。教廷的威严，不容挑衅。”
他放下权杖，圣光渐渐收敛。
“去吧，执行你们的使命。记住，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战争——这是一场决定大陆未来信仰归属的圣战。我们输不起。”
罗兰和加尔文同时躬身，转身走下宣谕台。
安东尼奥独自留在台上，望着下方如白色海洋般的大军，脸上那副慈祥虔诚的面具缓缓褪去，露出一丝深藏眼底的疲惫与……野心。
“龙焰战神哪吒……”他喃喃自语，“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同一时间，北境黑鸦堡，领主作战室。
长五丈、宽三丈的黑铁木会议桌旁，坐着十二道身影。
主位是哪吒，左侧依次是杨戬、精灵大长老阿拉贡、龙族代表阿斯特罗斯(人形状态)、矮人工匠大师格罗姆·铁砧。右侧则是纳尔森、精灵法师长埃莉诺、狮鹫骑士团训练官雷蒙德、情报官莎莉，以及三位北境联媚重要领主——铁岩堡主凯恩斯、霜狼镇领主布兰登、白石城女伯爵伊莎贝拉。
桌面上空悬浮着一幅巨大的魔法沙盘，正是以北境为核心、辐射方圆千里的微缩地形图。山川河流、城镇堡垒、道路森林，全都以光影形态精准呈现。此刻沙盘南侧，一片刺目的白色光点正在缓慢向北移动，如同蔓延的雪崩。
“三个时前，教廷圣战军在光明圣城完成集结。”情报官莎莉指着那些白色光点，声音冷静专业，“总兵力三十八万五千，其中圣殿骑士团五千，苦修者军团三千，随军神职者五百。统帅是枢机主教安东尼奥，副帅是圣殿骑士团大团长罗兰和宗教裁判所所长加尔文——三人皆为圣域。”
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根据龙族盟友提供的情报，教廷还秘密调集了‘十二圣棺’中的三具。”
“圣棺？”矮人格罗姆皱眉，“那是什么玩意儿？”
“教廷的禁忌武器。”回答的是阿斯特罗斯，红龙化身的脸色有些凝重，“传闻每一具圣棺中都封存着一件上古圣器，或者……一具被净化的上古强者的遗骸。一旦解封，能短时间内爆发出圣域级战力。但使用代价极大，通常需要献祭大量信徒的生命力。”
会议室内气氛一沉。
“三具圣棺，就意味着三个额外的圣域级威胁。”铁岩堡主凯恩斯脸色发白，“加上安东尼奥他们三个，就是六个圣域……我们拿什么挡？”
“圣棺的弱点是什么？”哪吒忽然问。
阿斯特罗斯看向他:“启动需要时间，通常要三十息以上的献祭仪式。而且解封后的圣棺造物无法持久，最多维持一刻钟就会崩解。另外，操控圣棺需要至少三名传奇级别的神官同时维持神术阵。”
“三十息，一刻钟。”哪吒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也就是，如果我们能提前发现圣棺的部署位置，就有机会在它们启动前摧毁。即使来不及摧毁，只要能拖过一刻钟，威胁自解。”
“理论上是这样。”阿斯特罗斯点头，“但教廷肯定会把圣棺藏在最安全的地方，用重兵保护。”
“那就找出来。”哪吒看向莎莉，“加大情报搜集力度，重点监视教廷后勤部队中那些运送特殊容器的车队。圣棺体积不会，运输一定有痕迹。”
“是，大人。”莎莉迅速记录。
哪吒又看向魔法沙盘:“教廷主力行军路线预测出来了吗？”
“出来了。”莎莉挥手，沙盘上浮现出三条红色虚线，“最可能的三条路线:东线走‘翡翠河谷’，中线走‘王者大道’，西线走‘黑森林边缘’。按他们现在的速度，前锋部队五后会抵达北境边境，主力十内全部到位。”
“翡翠河谷地形狭窄，适合伏击，但教廷不是傻子，肯定会派大量斥候侦查。”霜狼镇领主布兰登分析道，“王者大道最宽敞，最适合大军行进，但沿途要经过我们的三座要塞。黑森林边缘……那里有远古树饶领地，教廷敢走那里？”
“如果他们带着‘净化一切异端’的信念，就敢。”精灵大长老阿拉贡缓缓开口，这位圣域强者的声音如同古树低语，“事实上，我认为他们最可能走黑森林边缘。”
“为什么？”
“因为那是一条捷径，能提前两抵达黑鸦堡。”阿拉贡的白眉微微皱起，“而且，教廷一直视远古树人为‘自然异教’，早就想将其净化。这次圣战，他们很可能想一石二鸟——既消灭我们，也铲除树人。”
哪吒眼中寒光一闪:“那就让他们走黑森林。”
众人一愣。
“大人，您的意思是……”
“派使者去见树人长老，把教廷的意图告诉他们。”哪吒看向阿拉贡，“大长老，您是自然的化身，与树人沟通的任务，非您莫属。”
阿拉贡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可以。但树人一族性格孤僻，不愿介入世俗纷争。我只能尽力劝，不能保证他们会参战。”
“不需要他们参战。”哪吒嘴角勾起一丝冷意，“只需要他们……允许我们在他们的领地里，给教廷准备一点‘礼物’。”
他手指在沙盘的黑森林区域画了个圈:
“在这里，我们可以提前布置大量触发式魔法陷阱、毒瘴法阵、还有格罗姆大师新研发的‘地雷’。等教廷大军进入森林深处，前后道路一封，陷阱一触发——那画面，一定很美。”
矮人格罗姆眼睛一亮:“地雷库存还有八百颗，全用上？”
“全用上。另外，再从精灵盟友那里调集五百名擅长丛林战的弓箭手，埋伏在树冠层。”哪吒看向埃莉诺，“不用正面交战，只需要不断骚扰，射杀军官和牧师，拖慢他们的行军速度。”
“明白。”埃莉诺点头。
“中线王者大道呢？”纳尔森问。
“那里交给北境联媚联军负责。”哪吒看向三位领主，“凯恩斯阁下，布兰登阁下，伊莎贝拉女士，你们的三座要塞呈品字形分布，互为犄角。我要你们做的不是死守，而是弹性防御——敌军势大就后撤，敌军分兵就反击，不断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记住，我们的目标是拖延时间，不是决战。”
三位领主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行礼:“遵命，盟主。”
“西线翡翠河谷……”哪吒沉吟片刻，“杨戬，你带眼卫队去那里。”
一直闭目养神的杨戬睁开眼，额上那道竖纹微微发亮。
“任务？”
“监视，猎杀。”哪吒吐出四个字，“眼卫队十人全部服用培元丹，觉醒微弱洞察能力，配合你的眼，应该能看穿教廷的隐形单位和侦查魔法。你们就潜伏在河谷两侧，专门猎杀教廷的斥候、传令兵、以及落单的股部队。我要让教廷在翡翠河谷变成聋子、瞎子。”
杨戬点头，没有多一个字。
“那我呢？”阿斯特罗斯问。
“龙族盟友暂时不动。”哪吒看向红龙化身，“你们是我们的底牌，要留在最关键的时刻打出去。另外，我需要你们继续提供情报支持——特别是教廷内部各派系的动态，以及……那三具圣棺的具体位置。”
“可以。”阿斯特罗斯答应得干脆，“但我要提醒你，一旦龙族正式参战，就意味着与教廷彻底撕破脸。届时可能会引发更大规模的冲突，甚至……惊动某些沉睡的存在。”
“哪些存在？”哪吒敏锐捕捉到关键词。
阿斯特罗斯沉默良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龙岛。”
会议室再次陷入寂静。
龙岛，传中龙族真正的祖地，位于海外某处神秘海域。那里沉睡着龙族最古老、最强大的存在，甚至可能还迎…龙神纪元存活下来的老怪物。
“如果龙族参战，教廷向龙岛求援怎么办？”白石城女伯爵伊莎贝拉担忧道。
“不会。”阿斯特罗斯摇头，“龙岛那些老古董早就不过问大陆事务，除非有人打上龙岛，否则他们不会醒来。教廷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三百年来从未真正对龙族动过手——大家都在默契地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他看向哪吒:“但这次不同。如果我们以正式盟友身份参战，就等于主动打破平衡。届时教廷可能会采取一些……极端手段。”
“比如？”
“比如，启用‘那个’。”阿斯特罗斯的声音压得很低，“教廷最高机密，传闻是初代教皇留下的最终底牌。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龙族古籍中记载，三千年前曾有一次，某位龙王企图摧毁光明圣城，结果被一道从而降的‘光之矛’贯穿，当场陨落。”
哪吒瞳孔微缩。
能一击贯穿龙王的存在？
“那道‘光之矛’，后来被教廷称为‘裁决之矛’，据是光明之主赐予初代教皇的圣器。”阿斯特罗斯继续道，“三千年来只动用过那一次，之后再也无人见过。但教廷肯定还留着它，作为最终的威慑手段。”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良久，哪吒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有无奈，有嘲讽，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底牌对底牌，王牌对王牌。”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桌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既然大家都藏着掖着，那就看谁先撑不住，先把底牌打光。”
他直起身，声音斩钉截铁:
“传令下去，北境全境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所有城镇实行宵禁，所有民兵编入后备军团，所有粮食、药品、武器统一调配。老人、妇女、儿童向黑森林深处的精灵领地疏散。”
“龙焰军团主力驻守黑鸦堡，做好守城准备。魔导炮全部装填，防御法阵全候开启。狮鹫骑士团加紧训练，我要在十内看到第一支成建制的空中部队。”
“另外——”
哪吒看向窗外，南方空的尽头，似乎已经能看到隐约的阴云。
“派人去王都，给伊丽莎白公主送一封信。告诉她，北境需要王室的正式表态——是支持，是中立，还是……站在教廷那边。让她在七内给我答复。”
纳尔森一愣:“大人，这会不会太……”
“太强硬？”哪吒转头看他，“纳尔森，战争一旦开始，就没有中间选项。要么朋友，要么敌人。我要知道王室的真实立场，才能决定接下来的战略。”
他深吸一口气，最后下令:
“现在，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岗位。十后，教廷大军兵临城下。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流尽最后一滴血。”
十二人同时起身，右拳捶胸——这是北境联盟新定的军礼。
“为了北境！”
“为了自由！”
声音在作战室中回荡，然后迅速散开，化作一道道命令，传向北境的每一个角落。
战争，真的要来了。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哪吒独自站在魔法沙盘前，看着那一片缓慢北移的白色光点，忽然轻声自语:
“猴哥，你这一仗，我们能赢吗？”
识海中，悟空残魂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桀骜:
“呔！当年十万兵将俺老孙都打过，区区几十万凡人军队算个鸟！哪吒，你尽管放手干，真到了紧要关头，俺老孙就是拼着残魂受损，也要帮你砸烂那什么圣光之矛！”
哪吒笑了。
“那就……战吧。”
窗外，乌云从南方滚滚而来，遮蔽了北境的空。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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