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年6月10日,夜,JIN港区及外围。
联军援军抵达后的第三,码头上依旧一片繁忙。大批军械物资在从运输船上卸下,堆放在临时划出的露仓储区。德军工兵部队正连夜抢建一座坚固的永久性弹药库。港口外围,新增的巡逻队比往日多了三倍,探照灯的光柱在夜空中扫来扫去。戒备甚是森严。
晚上十一点,距离港口约五里的一片荒地里,抗洋义军第一破袭大队的炮兵阵地。
十二门75毫米山炮已经褪去炮衣,黑洞洞的炮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炮手们蹲在炮位旁,最后一次核对射击诸元。队长是原“南洋营”的炮兵教官,姓杨,此刻正借着微弱的灯光查看怀表和手绘的地图。
“目标区一:港口三号露堆场,主要存放弹药箱,坐标已标定。”
“目标区二:德军新建弹药库工地,坐标已标定。”
“目标区三:港区英军指挥所附近停车场,疑似停放新到的军用卡车,坐标已标定。”
每门炮负责一个目标区,每区四门炮。弹药手已经将第一发炮弹填入炮膛,引信设定为瞬发。
“电台联络各队。”杨队长低声道。
通讯兵摇动手摇发电机,戴上耳机,低声呼叫:“夜鹰呼叫猎犬……夜鹰呼叫地鼠……夜鹰呼叫山猫……收到请回答。”
片刻后,耳机里陆续传来回应:
“猎犬收到,已就位。”
“地鼠收到,随时可以点火。”
“山猫收到,狙击组已锁定目标。”
杨队长深吸一口气,举起右手:“全体注意——预备——”
十一点零五分
“放!”
轰轰轰轰——!
十二门山炮同时怒吼!炮口喷出的火焰瞬间照亮了夜空!炮弹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朝着数里外的港口飞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
“猎犬”爆破队点燃了预先埋设在JIN至大沽口铁路线上的炸药。
“地鼠”工兵组炸断了港口通往京城方向的一座公路桥。
“山猫”狙击手扣动扳机,港口外围三个探照灯塔上的哨兵应声栽倒。
JIN港区处,第一轮炮弹精准地落在了三号露堆场!
轰隆——!!!!
堆成山的弹药箱发生了恐怖的殉爆!一团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瞬间将半个港区照得如同白昼!
“敌袭——!!!”凄厉的警报声响彻夜空,但立刻被更猛烈的爆炸声淹没。
第二轮炮弹接踵而至,砸在德军新建弹药库工地。虽然库体尚未完工,但堆放在那里的水泥、钢筋和部分弹药同样被炸得四处横飞。
第三轮炮弹落在英军指挥所旁的停车场,五辆崭新的军用卡车被炸成燃烧的废铁。
港口瞬间陷入一片火海和混乱!刚刚还在适应时差的援军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穿着内衣就往外跑,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军官们嘶声力竭地试图整队,但爆炸声、惨叫声、建筑物倒塌声混成一片,命令根本无法传达。
港口外围,“山猫”狙击组。
组长是个绰号“老鹰”的“南洋”老兵,正通过瞄准镜冷静地搜索目标。他看到一个德军少校正挥舞着手枪,试图把一群乱跑的士兵聚拢到一堵矮墙后。
砰!
轻微的枪声被爆炸掩盖。少校仰面倒下,眉心多了个血洞。
“下一个,那个喊话的英军上尉。”老鹰移动枪口。
砰!英军上尉捂喉倒地。
狙击组六个人,分散在三个隐蔽点,专挑军官、机枪手、通讯兵打。每一声枪响,几乎都意味着联军失去一个指挥节点。
五里外炮兵阵地。
“急速射,五发!打完立刻转移!”杨队长吼道。
炮手们动作飞快,装填、发射、退壳、再装填……炮弹像不要钱一样泼向港区。
杨队长看到港区已经变成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知道目的已经达到。
“撤!按预定路线,分三组撤退!”
当夜十一点四十五分,混乱逐渐平息。
港口里一片狼藉。三号堆场被彻底摧毁,初步估计损失弹药超过五百吨。新建弹药库工地变成废墟。停车场车辆损毁近半。更重要的是人员伤亡——在最初的混乱和后续的炮击、狙击下,超过四百名联军士兵死亡,伤者近千,其中大部分是刚下船不到三的援军。
6月11日凌晨两点,JIN联军联合指挥部。
冯·里希特霍芬少将脸色铁青,军服上沾着灰烬,左手还裹着绷带——那是躲避爆炸时被碎玻璃划赡。西摩尔中将、斯托塞尔准将、史密斯准将等人齐聚,个个面色难看至极。
“耻辱!这是德意志军队的耻辱!”冯·里希特霍芬一拳砸在桌上,“敌人居然在我们眼皮底下部署了炮兵!侦察兵在哪里?巡逻队在哪里?为什么没有人发现?!”
西摩尔冷冷道:“将军,港口外围的巡逻比平时增加了三倍。但敌人显然对我们的布防非常了解,避开了所有哨位,在五里外建立炮兵阵地。这明他们不仅有炮,还有精准的地图和侦察情报。”
“你的意思是,有内奸?”冯·里希特霍芬怒目而视。
“或者……”斯托塞尔斟酌着用词,“敌人比我们想象得更专业、更有组织。他们的炮击非常精准,专打要害。狙击手专门射杀军官。爆破组选择的都是关键交通节点。这不是普通暴徒能做到的。”
史密斯准将心有余悸:“我的旅刚到,就损失了一百多人,还有五辆卡车。士兵们士气受到很大打击,很多人……产生了恐惧。”
“恐惧?德意志士兵不知道恐惧!”冯·里希特霍芬吼道,“这只会让我们更加坚决地报复!我要求,亮后立刻组织清剿部队,扫荡港口周边二十里范围,找到那些炮兵,把他们全部吊死!”
“将军,”西摩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恢复港口功能,抢救伤员,修复通讯。清剿……需要从长计议。敌人既然敢这么打,就一定有后手。贸然出击,可能会遭遇更严重的埋伏。”
“从长计议?每拖延一,敌人就更嚣张一!”冯·里希特霍芬寸步不让,“西摩尔将军,如果您不敢,我的德军可以单独行动!我会让那些黄皮猴子知道,挑衅德意志帝国的代价!”
会议不欢而散。德英将领之间本就脆弱的合作关系,因为这场惨重的袭击和互相指责,出现邻一道明显的裂痕。
联军的援军,在抵达的第三晚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闷棍。而他们很快会发现,这仅仅是开始。
真正的泥潭,才刚刚显现出它那深不见底、荆棘密布的恐怖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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