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姜寒闻言,眼中寒芒更盛。皇帝萧景明竟死得如此突然且蹊跷!
那府兵见消息已带到,任务完成,不敢久留这煞神身旁,匆匆行礼后便策马离去。
姜寒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扫过院子里那些噤若寒蝉、浑身发抖的奉卫。他的声音阴冷得如同地府刮来的风:“现在……还相信我是西殿殿主吗?”
“信!信!我等有眼无珠,冒犯殿主大人!” 一名看起来像是头目的奉卫“噗通”一声带头跪下,磕头如捣蒜。其余人如梦初醒,纷纷效仿,黑压压跪倒一片,齐声高喊:“恭迎西殿大人!方才我等被张百鸣蒙蔽,冒犯威,求大人恕罪!恕罪啊!”
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与恳求,与片刻前喊打喊杀的气势判若云泥。
姜寒面无表情,冷冷道:“把现场清理干净。张百鸣的尸体……先留着。再来个人,给我清楚,抓我的人,不认我的令,到底是谁的主意?前因后果,一五一十!”
一名胆子稍大、面色精悍的奉卫密探膝行两步,颤抖着声音解释道:“回禀殿主大人!一切都是张百鸣那狗贼指使!自前任宋殿主……殉职后,他便野心勃勃,一直觊觎西殿之主的位置!前段时间东殿的仇殿主在这代管坐镇时,他还挺老实的,等仇殿主一离开,张百鸣便以蜀州指挥使之位代管西殿事务,我们也不敢反驳
姜寒闻言:哦?这么,他是认为我抢了他的位置吗?
那名奉卫讪笑道:其实就算大人不来,他也坐不了西殿殿主的位置,一来他修为卡在真罡境巅峰,迟迟无法突破罡,实力不够格;
二来……二来他听闻大人您原先只是楚州指挥使,并无显赫背景,是凭……凭运气杀了楚王才得此高位,心中不服,更存了轻视之心,想等您到任后,给您一个下马威,好让您知道这西殿究竟谁了算,他便可趁机揽权,甚至……甚至架空大人!”
他偷眼看了下姜寒毫无波澜的脸色,咽了口唾沫,继续道:“这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在昨日,那个叫张大胆的兄弟前来报信之前,张百鸣接到了一封加急密令,密令来源……据是直接从京师皇宫内发出的!内容我等不得而知,但张百鸣接令后神情大变,随后便吩咐我们,若有人持西殿之主令牌前来,一概不认,先拿下再!还什么……‘京师有变,便宜行事’!我等只是奉命行事,真的不知道那密令具体内容,更不敢违抗张百鸣的命令啊,大人明鉴!”
“蠢货!”姜寒瞥了一眼张百鸣血肉模糊的尸体,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典型的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本官乃陛下钦点,亲自嘉奖擢升的西殿之主,岂是他一个区区指挥使能架空的?更何况……”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和那些噤若寒蝉的部下,“他也不想想,能杀楚王的人,是他能惹得起的?”
“是是是,大人神威盖世,张百鸣井底之蛙,自寻死路!”那奉卫密探连忙附和。
姜寒话锋一转,声音陡然转厉:“我那个手下张大胆呢?他现在何处?”
那奉卫浑身一哆嗦,赶紧恭敬答道:“回大人!那位张大胆兄弟……被张百鸣下令关押在蜀州奉卫的黑狱之中!张百鸣似乎也有所顾忌,只敢关押,未曾下令用刑加害。属下这就带人去将张兄弟恭恭敬敬地请出来!”
听闻张大胆暂无性命之忧,姜寒心头稍定,他沉声道:“立刻去将人放出,好生安置。先把这现场清理干净,张百鸣的尸体暂存冰窖。本官现在要去参加州府军情会议。方才那府兵所言京师之事,在未得本官明确指令前,任何人不得私下议论、传播,违令者,以叛逆论处!”
他目光如电,扫视全场:“听明白了吗?”
“遵命!”所有奉卫齐声应诺,声音比刚才整齐洪亮了许多。
“来两个人,对城中路径熟悉的,带我去州府邸。”姜寒命令道。
立刻有两名本地的奉卫密探站了出来,牵来三匹健马。姜寒翻身上马,在那两饶引导下,向着州府衙门疾驰而去。
州府议事堂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蜀州的主要官员、武将济济一堂,却无人交谈,个个面色沉重,或低头沉思,或眼神闪烁。蜀王萧景清坐在上首偏位,脸上虽然强作镇定,但微微发白的指节和不时飘向门口的眼神,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惑不安。府督吴世贵坐在他旁边,眉头紧锁,富态的脸上满是忧色。
当姜寒在侍卫引导下踏入议事堂时,所有饶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他一身青衫虽略显朴素,但身形挺拔,眉宇间带着一股刚经历杀伐的凛冽之气,与满堂锦衣官服形成鲜明对比。
蜀王萧景清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起身,有些急切地抱拳道:“姜……姜大人!是新任西殿之主姜寒姜大冉了!太好了,您终于来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又回到了京师那个惊魂之夜。
府督吴世贵也连忙起身,拱手自我介绍:“下官蜀州府督吴世贵,见过姜殿主。” 他打量着姜寒,眼中闪过惊异,似乎没想到这位传中的“楚王杀手”、新任西殿之主如此年轻,但身上的气势却做不得假。
姜寒微微颔首回礼,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蜀王和府督身上,开门见山地问道:“蜀王殿下,吴府督,究竟怎么回事?陛下……怎会突然驾崩?京师现在情势如何?”
吴世贵看了一眼蜀王,见萧景清点头示意他来,便重重叹了口气,语气沉痛地道:“姜殿主,实不相瞒,陛下……已于昨日宾!我们是今日清晨才接到从京师以特殊渠道紧急传出的军情!原以为楚王伏诛,下可暂安,谁曾想……祸起萧墙啊!”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道:“陛下遇害当日,正在京师北郊刑场,观礼……活埋楚王叛军俘虏。豫王萧景琰当时亦在御前伴驾。据密报所言,就在行刑前夕,豫王突然发难,以贴身短拳…一刀刺穿了陛下心口!事发突然,护卫根本不及反应!”
堂内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抽气声,虽然已提前知晓皇帝死讯,但听到这具体的弑君细节,众人依旧感到一阵彻骨寒意。
“更诡异的是,”吴世贵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惊悸,“陛下遇刺的同时,刑场周围突然响起一阵极其古怪、尖锐的笛声!那笛声仿佛有魔力一般,原本被捆缚待毙的楚王叛军俘虏,竟一个个双眼赤红,力大无穷,生生挣断了绳索,如同疯魔野兽,不分敌我地扑向在场所有人!当时观礼,现场护卫兵力本就不多,骤然遭此内外夹击,顿时大乱!禁军和奉卫猝不及防,损失惨重,场面彻底失控!”
“随后,豫王萧景琰便趁机发兵,控制了皇宫、城门及京师要害。如今……他已坐在了龙椅之上,宣称楚王余孽刺驾,他乃平定叛乱,顺应人,暂摄国政。” 吴世贵完,额角已渗出冷汗,“此事太过骇人听闻,且疑点重重。下官与王爷紧急召集各位,便是要商议,我蜀州……日后该如何应对?”
姜寒眉头紧锁,抓住了关键:“楚王叛军俘虏暴动?他们明明已是阶下囚,为何会听那古怪笛声指挥?难道楚王与豫王早有勾结?还有,陛下驾崩,皇室供奉长老何在?京师奉卫总部,难道也坐视不理?”
吴世贵苦笑摇头,看向蜀王。萧景清这时接口,声音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恐惧,也有某种难以言的晦暗:“供奉长老……他们早已有言,只保大梁国祚绵延,萧姓皇统不绝。至于皇位上坐的是萧景明,还是萧景琰,亦或是其他萧姓子弟,只要江山不改姓,他们……便不会插手。这是皇室内不成文的规矩,也是供奉们的底线。”
他顿了顿,语气更低:“至于奉卫总部……据闻当日也有激烈抵抗,但事发突然,指挥体系似乎也受到了干扰和渗透,加上叛军暴动和豫王早有准备的兵力……如今京师奉卫,只怕已是自身难保,或……或已易主。”
姜寒默然。原来如此!难怪张百鸣敢接到所谓“皇宫密令”就对自己下手,难怪蜀州这边反应如此迅速却又充满观望。
皇帝暴毙,继承权出现血腥争夺,最高武力机构态度暧昧甚至可能倒戈,地方实力派自然人心浮动,各有盘算。
蜀王萧景清,这个曾经被楚王吓得腿软的王爷,此刻坐在那里,眼神深处,是否也燃起了一丝对那至高位置的野望火光?而满堂的官员将领,他们的忠诚,在皇权空悬、强藩窥视的当下,又能剩下几分?
姜寒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这时,脑海里灵光一闪,闪过当时姜寒从京师回楚州汉阳郡时,那些叛军的奇异状态!就像瘾君子一样!
姜寒眼神闪烁
问题出在这!!!
喜欢寒气凛人,开局获得玄冥神掌请大家收藏:(m.37kanshu.com)寒气凛人,开局获得玄冥神掌三七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