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还在照着操场,风从东边吹过来,老槐树上的飞盘晃了一下,落进草丛里。林晚秋站在我旁边,声音不轻不重:“你想问吗?”
我没动,也没话。手还插在裤兜里,眼睛盯着刚才飞盘悬停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光。
但我知道有什么变了。
左腕的位置有点痒,像是有电流在皮肤底下爬。那块电子表早就被我扔进了垃圾桶,可现在,我好像还能感觉到它在震动。不是系统推送任务的那种震,更像是一种回应——像是有人敲了敲门,等你去开。
远处第七探案组的人陆续起身,有人拍裤子,有人打哈欠饿了,扑克牌被塞回口袋。生活好像真的回到了日常。
可就在他们转身要走的那一刻,三楼走廊传来了拖地的声音。
是老周。
他每这个时候都会出现,提着水桶,慢悠悠地擦地板。以前我觉得他只是个怪老头,动作迟缓,话也不多,偶尔点头算打招呼。但现在,我看见他桶里的水泛着金属光泽,像液态的银子。
他走到“第148次轮回启动”的刻痕前,停下。
那行字是我上次无意中看到的,刻在青砖缝里,深得不像年久磨损,倒像是谁一笔一笔划上去的。我一直没问是谁刻的,也没人告诉我。
老周低头看了眼拖把。
木柄开始扭曲,表面裂开细纹,像是玻璃融化。接着整根杆子拉长变细,顶端亮起一道湛蓝的光刃,稳稳停在半空。
一把光剑。
他没抬头看我,只是轻轻一笑,用光剑扫过地面。那一瞬间,刻痕像灰烬一样散了,连痕迹都没留下。
我站在原地,心跳快了一拍。
这不是清洁。这是宣告。
几乎在同一时间,脚边的垃圾桶突然闪出光来。
我蹲下身,看见那块被我丢掉的电子表正在发亮。屏幕碎了,但字符重新排列,跳出一行字:
**观测者协议已删除,提问革命正式开始。**
字体还是系统最初的样式,冷冰冰的,可这次没有命令语气,也没有倒计时提示。它就像一条新闻,一条通知,告诉你:旧规则结束了。
我没伸手去拿它。
知道它已经没用了。真正的能力从来不在设备里,而在脑子里,在心里,在每一次你不甘心、非要搞明白“为什么”的冲动里。
我站起来,望向空。
云层很薄,阳光穿过时像是被筛过一遍。就在这时候,五十道强光同时从不同方向冲上际。
东京涩谷的十字路口,沥青裂开,裂缝里涌出银白光芒;
纽约地铁站,瓷砖上的污渍自动拼成一个巨大的问号;
南极冰盖下,科考站的警报器没响,但所有仪器屏幕都显示同一句话:“我们收到了。”
这些画面不是我看出来的,是我“知道”的。
就像我知道此刻有五十个“我”正站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抬头看着,眼神清明,呼吸平稳。他们没有话,但他们都在准备问一个问题。
不是谁杀了谁,也不是怎么破解密室。
而是——
“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我张了开口,声音不大,甚至没惊动身边刚走两步的林晚秋。
但这句话一出口,宇宙就响了。
五十道光柱垂直升起,穿透大气层,直奔向日葵星环。那些由孢子组成的环带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像是被唤醒的齿轮。紧接着,无数个声音响起。
全是我的声音。
有少年时期的,带着点结巴;
有未来某个节点的,沙哑低沉;
甚至还有一个婴儿般的呜咽音节,模糊却坚定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这声音不靠电波传播,也不靠空气震动。它是意识共振,是逻辑链断裂后重新连接的信号。
半人马座a星的方向传来波动。
不是攻击,不是入侵。
是回应。
老周提着发光的水桶,转身往宿舍楼深处走。他的背影一点点变淡,像是被墙吸进去。就在完全消失前,我听见他低声了句:
“这次要问到世界尽头啊。”
我没回头。
因为我知道,我已经不是一个人在问。
全球五十个节点全部激活,每个城市地标上方都浮现出短暂的光影符号——钟楼指针逆时针转了一圈,地铁闸机自动打开,实验室的量子计算机打印出一张纸,上面只有一行字:“欢迎提问。”
这些都不是程序设定的结果。
是自发的。
是觉醒。
我站在原地,双手依旧插在裤兜里。警徽在阳光下反着光,那点金属亮斑落在地上,像一片星河。
林晚秋走了几步,忽然停下。
她没回头,只是轻声:“你还没问最重要的那个。”
我还是没答。
但这一次,我不需要答了。
因为我看见垃圾桶里的电子表又闪了一下。
屏幕彻底黑下去之前,最后跳出几个字:
**你早就知道了。**
风忽然停了。
老槐树的叶子不再晃动,远处喊吃饭的声音也消失了。
整个操场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然后,我感觉到肩头那片银白色的东西轻轻颤了一下。
它不再是孢子,也不再是访客。
它贴着我的皮肤,像一种确认。
五十个“我”同时抬起手,指向空。
动作一致,毫无延迟。
下一秒,宇宙中的星环猛地亮起一圈波纹,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无数个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清晰,更整齐:
“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我没有再问第二遍。
因为答案已经在路上了。
而战争,从没人举起刀枪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我抬起头。
云裂开了一道缝。
光落下来。
正好照在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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