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忽然剧烈闪烁了几下,光影忽明忽暗间,整个观影厅骤然陷入一片短暂的漆黑——连呼吸声都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沉寂攥住,只剩屏幕熄灭后残留的微光,在众人眼底晃荡。
吴邪下意识绷紧了神经,指尖刚要蜷起,便见一道柔和的光束重新亮起,缓缓铺满整个屏幕。
画面里没有预想中的戈壁风沙,也没有未知的险境,只有解雨臣。
他低着头,侧脸浸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竟有几缕散乱地垂在额前,遮住了大半眉眼。
素来挺直的肩背微微垮着,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与周全,多了丝难得的松弛——甚至能看见他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到手指才下意识地捻灭,动作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没有旁人,没有喧嚣,只有他独自一人,靠坐在火车窗前的桌子上。
镜头拉得很近,能看清他眼底淡淡的青黑,以及平日里被精致妆容掩盖的倦意,像是刚熬过一场漫长的硬仗,连维持表面的体面都有些力不从心。
吴邪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解雨臣。
记忆里的花,永远是光鲜亮丽、滴水不漏的——无论是墓下刀光剑影中从容破局,还是商界谈判桌上运筹帷幄,永远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与掌控力,连皱眉都带着章法。
可眼前画面里的人,卸下了所有防备,连那份深入骨髓的精致都淡了,只剩下纯粹的疲惫与落寞,像块被耗尽羚量的玉佩,褪去了光泽,露出了内里的温凉。
观影厅里静得可怕,没人话。吴邪能感觉到身旁解雨臣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蜷缩了一瞬。
【最让解雨臣心头发沉、甚至有些难以理解的是,吴邪提出的这个反击计划,竟狠绝到不留半分余地,连一丝缓冲的缝隙都没樱
他太了解吴邪了,闭着眼都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吴邪独自守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遍遍地在脑子里推演局势,模拟每一个细节,反复斟酌每一步棋,硬生生把一份反击计划,打磨得淬了冰似的决绝,藏着连他都觉得心惊的狠厉。
从前的吴邪,骨子里藏着江南饶温软,心善得甚至有些“软弱”——遇事总先想着周全旁人,怕牵连无辜,怕身边人受伤,哪怕自己吃亏受累,也不愿轻易对人下狠手。
可眼前这个计划,却像一把骤然出鞘的刀,锋芒毕露,狠绝果决,让他清晰地窥见了吴邪被岁月和磨难硬生生逼出来的、从未有过的另一面。
那份狠,从不是生的恶,而是无数次被算计、被背叛、在生死边缘挣扎后,为了护住想护的人,为了斩断纠缠的祸根,不得不磨出来的铠甲,也是不得不举起的屠刀。
解雨臣想着当时看见吴邪那平静无波的侧脸,只觉得心口发闷——他懂这份狠绝背后的无奈,却又忍不住心疼,那个曾经连踩死一只虫子都可能皱眉的少年,终究是被这世事,逼得面目全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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