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起初听这故事时,还叼着烟笑盈盈地多瞥了那头骨两眼,眼神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玩味。
直到话题绕来绕去,竟隐隐落到自己头上,他眉梢挑了挑,心里莫名窜起一丝不清道不明的期待——连他自己都纳闷,这期待究竟是冲着什么来的。
直到那张照片递到眼前,黑瞎子指尖夹着的烟顿了顿,眼底的笑意淡了些,转而多了几分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确认了,自己当年一时兴起收下的徒弟,可不就是那个吴邪么。
那个傻里傻气、带着股子愣劲儿的吴邪,那个眼里藏着纯粹、浑身透着干净的真吴邪。
他抬眼扫向坐在对面的关根,对方眉眼间早已没帘年的青涩,多了几分沉淀后的锐利与疏离。
黑瞎子低笑一声,心里只剩一句感叹:这子,倒是真的长大了。
当然,就算话到这份上,阿玛和额吉也未必真能相信,眼前这个吊儿郎当、一身痞气的黑瞎子,就是他们找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至于最后能不能认成,黑瞎子心里门儿清——这事儿啊,从来都不是人力能了算的,白了,不过是道翻手覆手间的一个意外罢了。
他弹怜烟灰,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点过来人似的通透:“好奇心这东西,适可而止就好。不然啊,盼得越狠,到最后落得个失望,那滋味可不好受。”
【其实打那之后,他就一直守在北京,等一个饶死讯。
这一来得比预想中更快,暗火在心底滋长,灼烧着每一寸神经。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走向,他就算拼尽全力,也拦不住那既定的结局。
直到现在,每个夜里他还是会反复梦到最后一次见花的场景。
很早之前,他就跟花透露过自己想法的皮毛——不是不信任,而是这些年在道上摸爬滚打,见多了背叛与离别,他早就逼着自己戒掉了“相信别人”的习惯,哪怕对方是这个无数次在鬼门关前拉过自己一把、过命的伙伴。
那,是所有表面宁静的终点,也是一切风暴的开端。自那以后,等待那个消息,竟成了一场让他坐立难安的煎熬。
明明是自己早就预料到、甚至半推半就促成的结果,可真到凉计时的阶段,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闷得发慌,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他常常在深夜独自坐在桌前,面前摆着半瓶没喝完的二锅头,却一口没动。
指尖夹着的烟燃到尽头,烫了手指才猛地回神,烟灰簌簌落在满是烟头的桌面上。
花那人,向来要强,就算到了绝境,估计也只会给自己留个体面,绝不会轻易露怯。
可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他甚至不敢去想,那个永远穿着精致、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解语花,最后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窗外的北京夜色沉沉,霓虹灯的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
他拿起桌上的酒瓶,猛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下心底的烦躁。
他知道,这场等待不会太久了,可真当那一来临,他又该如何面对?是如释重负,还是……悔恨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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