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的晨光软乎乎的,刚漫过竹院巷的墙头,就先溜进菜园——搭好没几的竹架上,早没了前些的空荡,黄瓜藤顺着竹竿悄悄爬了半尺高,嫩绿色的藤蔓上,新抽的真叶舒展开来,边缘带着浅浅的锯齿,像被精心剪过的扇子,风一吹,藤蔓轻轻晃,叶片就跟着蹭竹竿,蹭出细碎的“沙沙”声。
豆子拎着洒水壶刚蹲到架下,眼睛就亮了:“藤爬高啦!你看这个!”他手指着一根缠在竹竿上的藤蔓,顶赌卷须像钩子似的,紧紧勾住竹竿,“昨还只到我膝盖,今都快到我腰了!还有这个叶子,比上次的子叶大多了!”
张婶拎着菜篮路过,凑过来看了眼,笑着点头:“这藤长得疯,你早晚浇水,还跟它话,它能不长快嘛。姑娘今会来,该教你给藤‘引路’了,不然藤乱爬,结的黄瓜就少了。”
话音刚落,巷口就传来“叮铃”的车铃声,姑娘推着自行车过来,车筐里放着一捆竹夹子和个布袋:“我带了竹夹子,还有点腐熟的豆饼肥,藤爬起来得引着它往架上走,夹在藤和竹竿之间,别夹太紧,免得勒伤藤。”她蹲到架下,拿起一根歪向旁边的藤蔓,轻轻扶到竹竿上,用竹夹子固定住,“你看,卷须还没勾住竹竿的时候,就得帮它一把,不然它会往地上爬,容易被踩坏。”
豆子赶紧放下洒水壶,学着姑娘的样子,挑了根离竹竿最近的藤蔓,手指轻轻捏着藤尖,往竹竿上靠:“这样对吗?要不要夹紧点?”姑娘笑着摇头:“稍微留点缝,藤还会长大,夹太紧会勒出印子。你看这藤上的绒毛,碰的时候轻一点,别弄掉了,能挡虫子。”
正着,王爷爷扛着竹耙过来了,蹲在架边扒拉了两下土:“藤长到半架高,该把最顶上的尖掐了,这样能多长侧枝,侧枝上结的黄瓜才多。”他伸手捏着一根藤蔓的顶端,轻轻掐掉一截,“你看,掐了尖,旁边很快就会长出新芽,到时候架上就满了。”
宇也跑来了,手里拿着个放大镜,蹲在架下看叶子:“豆子,你看叶子背面有虫子!细细的,绿色的!”豆子赶紧凑过去,用放大镜一看,果然见几片叶子背面爬着几只蚜虫,顿时急了:“会不会吃藤呀?要不要把虫子弄掉?”
姑娘从布袋里倒出点草木灰,用手轻轻撒在叶子背面:“这是草木灰,能治蚜虫,还不伤藤。你别用手捏虫子,容易把叶子捏破,撒点草木灰,虫子就会自己掉下来了。”豆子赶紧接过草木灰,心翼翼往叶子上撒,撒完还对着叶子吹了吹,生怕灰没沾牢。
太阳升到头顶时,架子上的藤蔓都引好了,竹夹子在绿藤间星星点点,像缀着的珠子。张婶端来一盆冰镇绿豆汤,给每个裙了一碗:“热了,喝点绿豆汤解解暑。你们看这架上的藤,再过几就能爬满了,到时候咱们在架下搭个桌子,吃饭乘凉都舒坦。”
豆子喝着绿豆汤,忽然指着一根侧枝叫起来:“姐姐!你看这个!是不是花苞?”姑娘赶紧凑过去,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见侧枝的叶腋里,藏着个的绿疙瘩,顶端带着点浅黄:“是花苞!再过几就能开花了,黄花一开,很快就能结黄瓜了。”
宇一听,立刻凑过来:“那开花的时候能不能摘一朵?我想夹在书里当书签!”姑娘笑着点头:“等花开了,咱们选一朵快谢的,别摘刚开的,刚开的要结果呢。”
夕阳西下时,豆子又去了菜园,蹲在架下看那个的花苞。藤蔓在暮色里泛着浅绿,花苞藏在叶子间,像个的秘密。他轻轻碰了碰花苞,声:“你快点开呀,开了花就能结黄瓜了,到时候我要摘最大的给姐姐和张婶奶奶。”
风掠过竹架,带着绿豆汤的清甜和草木的清香,飘在竹院巷里。那些绕着竹竿的青藤,藏在叶间的花苞,还有孩子眼里的期待,都是巷里又一段暖暖的时光——像等着新芽破土那样,等着黄花绽放,等着绿藤间挂满脆生生的黄瓜,等着夏里又一场满巷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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