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粉后的第三清晨,豆子刚踏进菜园,就看到“宇+豆子”那棵苗的竹架下,淡紫色的喇叭花蔫了半边,花瓣卷着往花蒂处缩。他心里一慌,赶紧跑过去:“花怎么蔫了?是不是生病了呀?”
“不是病!是要长茄子啦!”宇背着布包跑过来,手指着花蒂处——那里鼓着个的绿疙瘩,比指甲盖还,顶端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紫晕,像颗刚睡醒的豆子,“我早上路过看到的,赶紧跑回家叫你!”
王爷爷扛着锄头过来,蹲在苗旁拨开花瓣,指着绿疙瘩笑:“这就是茄子!花谢了养分才会全给它,过两就会变紫啦。”他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绿疙瘩,“现在还嫩,别用手捏,捏坏了就长不大了。”
豆子凑近看,绿疙瘩上还沾着点没掉的淡黄色花粉,他掏出本子,铅笔头在纸上画了个圆滚滚的疙瘩,旁边写“6月18日,长出茄子!比指甲盖一点,顶端有点紫”,还在旁边画了个蔫掉的喇叭花,标注“花谢了,茄子来啦”。
张婶端着刚蒸好的南瓜饼过来,分给两人一块:“给茄子浇点黄豆水,补补养分,长得快。”她指着另一棵苗:“你们看,那棵的花也快谢了,过两也会冒茄子,到时候咱们的菜园就有好几颗茄子啦!”
宇突然从布包里掏出一团彩色的细棉绳,有粉的、蓝的:“我们给茄子系绳子吧!像给花苞系红绳一样,这样就能知道哪个是先长的!”他选了根粉色的绳,心翼翼绕在茄子的柄上,打了个的活结,“这个是‘老大’,等下一个长出来就系蓝色的,疆老二’!”
豆子也选了根蓝色的绳,蹲在另一棵刚谢花的苗旁:“我等这棵长茄子,系蓝色的,疆蓝’!”两人蹲在苗旁,眼睛盯着茄子,连南瓜饼的渣掉在衣服上都没注意,嘴里还念叨着:“明要长到弹珠那么大呀”“后要变紫一点呀”。
姑娘拎着个竹笼路过,看到两人系绳子的模样,笑着:“过两可以在竹架旁挂个竹笼,防麻雀来啄茄子——麻雀最喜欢啄刚长的嫩茄。”她把竹笼递给豆子:“这个挂在架子上,风一吹会响,麻雀就不敢来了。”
豆子接过竹笼,挂在“宇+豆子”那棵苗的竹竿上,竹笼随风轻轻晃,发出“沙沙”的轻响,像在给茄子唱歌。宇凑过去听,笑着:“茄子有保镖啦!再也不怕麻雀来偷了!”
夕阳西下时,茄子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粉色的细绳在风里晃,和竹片上的月牙纹相映。豆子和宇蹲在苗旁,用手比量着茄子的大,约定明早上带尺子来量,看它长了多少。风掠过菜园,带着南瓜饼的甜香和茄子的嫩味,巷里飘来邻居家做饭的香味,豆子突然:“等茄子长到拳头大,我们就请大家吃茄子宴吧!”宇立刻点头:“好!我要吃张婶做的鱼香茄子!”
竹院巷的菜园里,蔫掉的花瓣还没完全落下,的茄子已经悄悄冒头——那些藏在花蒂里的期待,终于长出了模样,像之前盼新芽、盼花开一样,现在盼着茄子慢慢长大、慢慢变紫,盼着夏里那桌围着邻居、浸着烟火气的茄子宴,能早点热热闹闹地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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