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霜未散，荒坡上的泥土还带着夜寒，踩在脚下软中带硬，混着枯草的碎屑，透着一股新生的土腥气。边刚泛起鱼肚白，李家坪的荒坡上就已热闹起来，流民与村民们扛着锄头、提着竹篮，踩着晨雾赶来，竹篮里装着刚从村仓领来的土豆、红薯种子，圆滚滚的土豆表皮土黄，带着细密的芽眼，像是藏着生机的疙瘩；红薯则是紫红的块根，表皮光滑，切开后内里雪白，渗着清甜的汁水，看得流民们眼里满是期待。
李望川披着一件旧棉袍，站在荒坡中央的土埂上，玄色劲装外裹着棉袍，却依旧挡不住晨寒，指尖冻得发红，却紧紧攥着一把土豆种子，眼神落在眼前开垦好的土地上，眼底满是沉郁的坚定。这些种子是上个月委托江南商队王总管从南洋采购来的，足足有三千斤土豆种、两千斤红薯种，还有五百斤玉米种，是李家坪接下来的生计根本，也是流民们安家落户的指望，半点差错都不能出。
“总领，种子都按户分好了，土豆每户三十斤，红薯二十斤，玉米十斤，村仓里还剩一千斤土豆种、八百斤红薯种，留着补种和明年留种。”赵老实提着账本，快步走到李望川身边，账本上密密麻麻记着每户的领取数量，墨迹还带着潮气，“流民们都领了种子，就是有些人心存疑虑，这土豆红薯看着古怪，怕种不活，还有些人没种过，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李望川点点头，抬手将棉袍紧了紧，沉声道：“正常，他们这辈子种惯了麦粟米，没见过这些作物，自然会怕。赵大牛，你带着村里的老农户，分区域指导，先教他们选种、切种、消毒，再教播种的深浅和行距，一步一步来，别急，务必让每个人都学会。”
“总领放心！”赵大牛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胳膊上的青筋还没褪去，昨日挖水井的疲惫还挂在脸上，却依旧透着悍勇，“俺早就跟着总领学过几遍了，选种要挑饱满的，切土豆带两个芽眼，红薯斜切露切面，消毒用草木灰拌生石灰，这些俺都门儿清，保证教到他们会为止！”
李望川看向李石头，后者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土豆，仔细检查着芽眼，沉声道：“石头，你再检查一遍剩下的种子，把有黑斑、芽眼干瘪的都挑出来，别让坏种子耽误了播种，挑出来的坏种子，拿去喂牲口，别浪费。”
“是，总领。”李石头应道，指尖划过土豆表皮，眼神专注，他身后跟着几个工坊的徒弟，手里拿着竹筛，正将挑好的种子分门别类装起来，动作麻利，“总领放心，俺们昨晚就筛了一遍，今日再检查一遍，保证颗颗饱满，芽眼完好。”
苏凝霜站在土埂边，手里拿着一卷竹简，上面记着播种的步骤和注意事项，她穿着一身素色布裙，晨霜落在发间，却依旧身姿挺拔，见流民们渐渐聚齐，走上前轻声道：“总领，流民们都到齐了，要不要现在开始讲解播种技巧？”
李望川颔首，走到一块平整的土地中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晨风吹过，荒坡上的枯草沙沙作响，流民与村民们纷纷停下脚步，围了过来，密密麻麻的身影挤满了土埂，眼神里有期待，也有几分不安——他们这辈子靠吃饭，种惯了传统作物，这土豆红薯看着新奇，若是种不活，今年的口粮就没了着落。
“乡亲们，”李望川的声音沉稳，穿透晨雾，落在每个人耳里，“昨日我们开垦完荒地，今日便要播种土豆红薯，这些作物耐旱、适应性强，就算是贫瘠的荒坡，也能长出好庄稼，亩产可达三千斤以上，比麦粟米多了十倍不止，只要种得好，今年冬，大家就再也不用饿肚子，还能有余粮存着，来年接着种。”
三千斤亩产？
流民们纷纷哗然，眼里的不安渐渐被震惊取代。他们种了一辈子地，麦亩产最多三百斤，粟米两百斤，三千斤的产量，简直是方夜谭，有人忍不住开口：“总领，这……这土豆红薯真能产这么多？俺们以前在老家，也种过些杂七杂澳作物，从来没见过这么高产的……”
话的是王二狗，他手里攥着一把土豆种子，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脸上满是疑虑。他带着老母亲和儿子逃难，就盼着种点粮食活下去，若是种子不靠谱，他们娘仨又要陷入绝境。
李望川没有怪他质疑，弯腰从竹篮里拿出一个饱满的土豆，递到王二狗面前，沉声道：“你看这土豆，芽眼饱满，表皮光滑，只要按我的方法种，浇水施肥跟上，秋收时你就知道，三千斤只是保底。去年李家坪种了十亩土豆，亩产三千五百斤，收的土豆堆成了山，村民们吃不完，还做成了土豆粉、土豆干，冬也能吃。”
赵大牛也跟着附和，拍着胸脯道：“王二狗，你信总领的准没错！去年俺家种了两亩土豆，收了七千多斤，俺娘做的土豆饼，俺儿子吃都不腻，冬不用饿肚子，开春还有余粮喂猪呢！”
着，赵大牛从怀里掏出一块晒干的土豆干，递给王二狗：“你尝尝，这就是土豆做的，耐储存，冬拿出来泡软了，蒸着煮着都好吃，顶饿！”
王二狗接过土豆干，放在嘴里嚼了嚼，口感紧实，带着淡淡的薯香，确实顶饿，心里的疑虑消了大半，连忙朝着李望川拱手：“总领，俺信您！您怎么种，俺就怎么种，就算累死，俺也要把这些种子种好！”
其他流民见状，也纷纷放下疑虑，高声道：“总领英明，俺们信您！您教我们怎么种，我们就怎么干，只要能吃饱饭，再苦再累都不怕！”
李望川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欣慰，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开始讲解播种技巧：“首先是选种，土豆要挑表皮光滑、无黑斑、芽眼饱满的，像这种皱缩、有虫蛀、芽眼干瘪的，一概剔除，留着也是浪费地力；红薯要选块根粗壮、表皮无破损、芽点明显的，紫红表皮的红薯，甜度高，产量也高，优先种这种。”
着，李望川拿起一把土豆，逐一挑选，将坏的挑出来，放在一旁，动作娴熟，流民们纷纷学着他的样子，开始挑选自己竹篮里的种子，遇到不确定的，就递给身边的老农户，让他们帮忙看看，场面热闹却有序。
“选好种子，接下来是切种。”李望川拿起一把锋利的铁刀，刀身磨得锃亮，他拿起一个土豆，稳稳地切成块，每块大均匀，约莫拳头一半大，切口平整，每个块上都带着两个芽眼，“切土豆时，一定要带着两个芽眼，芽眼是出苗的关键，少了芽眼，种下去也长不出苗；切的时候，刀要快，切口要平整，别切碎了，不然容易烂根。”
他将切好的土豆块递给众人看，继续道：“切好的土豆块，不能直接种，要先消毒。把草木灰和生石灰按三比一的比例混合，将土豆块滚一圈，让切口裹上一层灰，既能消毒防烂根，又能锁住水分，保墒耐旱；红薯不用切，直接种整根，若是块根太大，可斜切成长条，每段留两个芽点，同样裹上草木灰消毒，晾半个时辰再种。”
赵大牛拿着铁刀，在一旁示范，切土豆的动作干脆利落，切好的土豆块整齐划一，他高声道：“大家看清楚了，切土豆要稳，用力均匀，别切到手，切好的块儿，芽眼朝上放，晾的时候别暴晒，放在通风的地方就行，半个时辰就够，别晾太久，不然水分流失太多，也长不好。”
流民们纷纷拿起铁刀，开始切种，一开始动作生疏，有的切得太大，有的切得太，有的忘了带芽眼，还有人不心切到了手，鲜血渗了出来，却只是用布条简单缠了缠，继续跟着学，没人喊疼，也没人放弃。
李望川见状，连忙让人拿来伤药，亲自给切到手的流民包扎，语气温和：“别急，慢慢来，熟练了就好，切到手别慌，敷上伤药，别沾水，过几就好了，实在不会切的，让村里的老农户帮忙，咱们一起把种子切好，别耽误播种。”
被包扎伤口的流民眼眶发红，朝着李望川跪下：“总领，您真是活菩萨啊！俺们逃难这么久，从来没人这么待过俺们，您不仅给俺们土地，还教俺们种地，俺们这辈子，就算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
“快起来。”李望川扶起他，沉声道，“我不是什么活菩萨，只是想让大家能吃饱饭，安家落户，好好活下去。李家坪是你们的家，这些土地是你们的根，好好种地，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流民们纷纷落泪，心里的感激化作干劲，更加认真地学切种，赵大牛、李石头还有村里的老农户们，穿梭在人群中，耐心指导，遇到切不好的，就手把手教，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荒坡上，泥土的气息混合着草木灰的味道，透着一股生机。
切好种子，晾了半个时辰，就到了播种的时候。李望川带着众人，来到村后的荒坡，这里划分给流民种土豆红薯，土地已经开垦平整，分成了整齐的田垄，田埂边挖好了水渠，井水顺着水渠流淌，清澈甘甜，是昨日赵大牛带着人挖的水井引来的泉水。
“播种的时候，土豆要种在沟里，沟深三寸，行距一尺，株距八寸，芽眼朝上，盖土一寸厚，别盖太厚，不然芽长不出来，也别盖太薄，容易被鸟啄，被风吹干；红薯要种在垄上，垄高两寸，行距一尺二，株距一尺，整根红薯斜插在土里，芽点朝上，盖土一寸半，浇水浇透，让土壤湿润，这样才能发芽快。”李望川一边示范，一边讲解，手里拿着锄头，挖了一个三寸深的沟，将土豆块放在沟里，芽眼朝上，然后用土盖好，压实，动作熟练。
赵大牛推着一辆装满种子的推车，跟在后面，高声道：“大家按总领的来，两人一组，一人挖沟，一人放种子，一人盖土，一人浇水，分工合作，效率快，也不容易出错。俺们村去年就是这么种的，出苗率百分百，秋收时土豆堆成了山，红薯挂得满藤都是！”
流民们纷纷分组，两人一组，三人一伙，开始播种。王二狗和邻居张老三一组，王二狗挖沟，张老三放种子，两人配合默契，虽然动作生疏，却格外认真，挖的沟深浅均匀，放的种子芽眼朝上，盖土压实，浇水浇透，每一步都按李望川教的来。
王二狗的老母亲拄着木棍，带着年幼的儿子石头，在田埂边帮忙捡散落的种子，石头手里拿着一个竹篮，看到掉在地上的土豆块，就弯腰捡起来，心翼翼地放进篮子里，生怕浪费一颗种子：“娘，你看，俺捡了好多种子，这些种子种下去，就能长出好多土豆，俺就能吃土豆饼了！”
老母亲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欣慰：“是啊，有总领在，咱们以后就能吃饱饭了，再也不用逃难了。”
田埂上，赵云英带着村里的妇女们，推着几车热粥和杂粮馒头，赶了过来，粥碗里还加了咸菜，香气弥漫在荒坡上，妇女们高声喊道：“大家歇会儿，喝碗热粥，吃点馒头，再接着干，别累坏了身子！”
流民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接过热粥和馒头，大口大口地吃着，热粥顺着喉咙流下去，温暖了冻僵的身体，也温暖了冰冷的心。他们看着身边忙碌的李家坪人，看着自己亲手播种的土地，心里满是感激，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种地，守护好这片土地，守护好李家坪这个家。
李望川站在田埂上，看着眼前的景象，流民们和村民们齐心协力播种，妇女们送水送粥，孩子们帮忙捡种子，阳光洒在每个人脸上，透着满满的希望，像是一幅充满生机的画卷。他走到李石头身边，后者正检查着播种的深度，沉声道：“石头，种子够不够？要是不够，让李婉儿从村仓再调运一些，别让大家没种子种。”
“总领放心，种子够了。”李石头点点头，指着身后的推车，“江南商队送来的种子，除了分给大家的，村仓里还剩一千斤土豆种、八百斤红薯种，足够补种了，就算有些种子不出苗，也能及时补上，不会耽误收成。”
李望川颔首，又看向苏凝霜，后者正在竹简上记录播种的进度，沉声道：“凝霜，统计一下，今日能种多少亩地？按这个进度，多久能种完所有荒地？”
苏凝霜低头看了看竹简，道：“今日参与播种的，有流民青壮年一千六百多人，村民五百多人，总共两千二百多人，分成五百多组，每组一能种一亩地，今日能种五百多亩，剩下的荒地还有三百多亩，明日就能全部种完。”
“好，明日务必种完，种完后，让大家轮流浇水，保持土壤湿润，出苗前，派几个人在荒坡上巡逻，防止鸟啄、野兽破坏种子，尤其是野猪，虽然之前解决了一批，怕还有漏网的，别让它们毁了种子。”李望川沉声道，眼底闪过一丝凝重，野兽的威胁不能掉以轻心，这些种子是大家的生计，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总领放心，俺已经安排了二十名护卫队队员，在荒坡周围巡逻，昼夜轮流，一旦发现野兽，立刻斩杀，绝不让它们靠近播种的土地。”赵二虎的声音传来，他提着开山斧，身后跟着二十名护卫队队员，队员们身上背着弓箭，腰间佩着长刀，眼神锐利，显然是刚巡逻回来。
李望川点点头，赵二虎做事，他放心。赵二虎走到李望川身边，咧嘴笑了笑：“总领，荒坡周围没发现野兽，就是在野狼谷附近，发现了几处马蹄印，像是骑兵的马蹄印，数量不多，约莫十几人，应该是散兵游勇，俺已经让斥候队去探查了，有消息会立刻回报。”
骑兵马蹄印？
李望川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锐利。野狼谷靠近襄阳府，林虎和李嵩的残兵逃回去后，一直没动静，难道是他们派来的斥候？想要打探李家坪的动静，破坏播种？他沉声道：“让李锐加紧探查，若是林虎的人，立刻斩杀，别让他们回去报信，绝不能让林虎和李嵩破坏我们的播种，耽误粮食收成。”
“是，总领！俺这就去通知李锐，让他加快速度，务必抓住那些人！”赵二虎应道，转身朝着斥候队的方向跑去，眼神里满是狠厉，林虎的人敢来捣乱，就要付出代价。
李望川站在田埂上，看着赵二虎离开的背影，眼底满是凝重。林虎和李嵩贼心不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播种期间，一定要加强防备，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这些种子是李家坪的希望，是流民们的活路，绝不能被破坏。
下午，阳光渐渐毒辣起来，荒坡上的温度升高，流民们和村民们汗流浃背，却依旧干劲十足，锄头挥舞的动作越来越熟练，播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田垄上，一颗颗种子被埋进土里，像是一颗颗希望的星辰，等待着发芽生长。
墨尘道长背着药篓，沿着田埂慢慢走着，药篓里装着各种草药，他时不时弯腰，在田埂边撒一些草药粉末，草药的清香弥漫在空气郑李望川走上前，疑惑道：“道长，您这是在做什么？”
墨尘道长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着道：“总领，这些草药是驱虫的，荒坡贫瘠，容易滋生害虫，这些草药粉末撒在田埂边，能驱赶蚜虫、地老虎，防止它们啃食种子和幼苗，还能改良土壤，让种子长得更好，来年收成也能更好。”
“多谢道长费心。”李望川拱手道，墨尘道长不仅医术高明，还懂农事，真是帮了大忙。
“护民安邦，本就是老道的本分。”墨尘道长笑着道，“这些流民都是可怜人，能让他们种出庄稼，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老道这些草药，都是在山里采的，不值钱，却能派上用场，也算为李家坪出一份力。”
李望川点点头，心里满是感激。墨尘道长自从被他救下后，一直留在李家坪，教村民武功，掌管医馆，救治百姓，还时常帮着打理农事，是李家坪的守护神之一，有他在，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荒坡上，将播种好的土地染成了金黄色，泥土的气息混合着草药的清香，透着一股生机。今日的播种进度远超预期，五百多亩土地全部种完，流民们和村民们虽然疲惫，却满脸笑容，看着自己亲手播种的土地，眼里满是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秋收时，土豆红薯挂满枝头，堆成山的景象。
“乡亲们，今日大家辛苦了！”李望川站在土埂上，高声道，“今日播种的土地，明日继续浇水，出苗后，我会教大家田间管理的技巧，除草、施肥、防病虫害，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好好打理，秋收时，一定能大丰收，大家就能吃饱饭，住上砖瓦房，再也不用流离失所！”
“总领英明！齐心协力，大丰收！”流民们和村民们齐声嘶吼，声音洪亮，震彻云霄，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脸上，映着满满的希望，像是一团团燃烧的火焰，驱散了乱世的绝望。
李望川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心里的沉重渐渐减轻了一些，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播种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出苗、田间管理、防病虫害、防野兽、防林虎李嵩破坏，每一步都不能出差错，稍有不慎，就可能颗粒无收，大家的生计就会陷入绝境。
夜幕渐渐降临，流民们和村民们纷纷回家，田埂上的灯火渐渐亮起，像是一颗颗星星，点缀在荒坡上。李望川站在土埂上，看着播种好的土地，看着远处的鹰嘴崖，眼底满是坚定——无论遇到多少困难，他都要守护好这些种子，守护好大家的希望，守护好李家坪，守住他护民安邦的初心。
就在这时，李锐骑着马，急匆匆地从野狼谷的方向赶来，脸上满是凝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总领，不好了！斥候队探查发现，野狼谷附近的骑兵，不是林虎的残兵，是太子派来的人！他们一共有十五人，都是精锐骑兵，带着太子的令牌，在野狼谷附近探查李家坪的动静，还偷偷拿走了一些我们的土豆种子，看样子，是想把种子带回京城，交给太子！”
太子派来的人？还拿走了土豆种子？
李望川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指尖泛白，握紧了腰间的长刀。太子赵瑾心胸狭隘，残暴不仁，一直觊觎李家坪的势力，现在竟然派人来探查，还拿走了土豆种子，显然是想掌握高产作物的种植技术，若是让太子学会了，他肯定会用来压榨百姓，扩充自己的势力，甚至可能用这些种子，拉拢其他势力，对付李家坪和二皇子。
“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还能追上吗？”李望川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杀伐果断的气息，这些种子绝不能落入太子手中，绝不能让太子的阴谋得逞。
“他们朝着京城的方向走了，刚走半个时辰，骑着快马，俺们的斥候队已经追上去了，只是他们的马是千里马，斥候队的马跟不上，怕是追不上了……”李锐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他没能拦住太子的人，让他们拿走了种子。
李望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睁开眼时，眼底满是决绝：“李锐，你带五十名斥候队队员，骑上最快的马，务必追上他们，就算追不上，也要查明他们的行踪，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要把种子带回京城，太子到底想做什么。另外，加强李家坪的防御，尤其是荒坡和村仓，防止太子派更多的人来破坏，绝不能让他们影响我们的播种和收成！”
“是，总领！俺这就去！”李锐应道，转身骑着马，带着五十名斥候队队员，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踏过泥土，溅起阵阵尘土，像是一道黑色闪电，消失在夜幕郑
李望川站在土埂上，看着李锐离开的背影，眼底满是凝重。太子的人拿走了土豆种子，他的阴谋是什么？是想掌握种植技术，还是想破坏李家坪的粮食收成？林虎和李嵩虎视眈眈，太子又横插一脚，李家坪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
只是，太子拿到种子，真的能种出高产的土豆吗？他派去的斥候队，能追上太子的人吗？太子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动作？
夜色渐深，寒风卷着凉意，吹过荒坡上的土地，像是在诉着即将到来的危机。李望川握紧长刀，眼神坚定，无论太子、林虎、李嵩有什么阴谋，他都不会退缩，他会守护好这些种子，守护好李家坪的百姓，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希望，就算拼上性命，也绝不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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