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医馆里暖黄色的灯火,将一紧张与忙碌沉淀成踏实的温馨。
当最后一位病人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那扇厚重的玻璃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刘姐,我今第一次给病人打针,手都在抖!”
角落的治疗室里,一个叫李萌的圆脸护士轻拍着胸口,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藏不住的兴奋。
刘燕正在核对今日的无菌耗材清单,她头也不抬,声音却很温和。
“第一次都这样,你的表现比我想象中好得多。”
她停下笔,抬眼看向另一个正在整理床铺的护士。
“张倩,今那个哭闹不止的孩子,你安抚得很好,很有耐心。”
被点名的女孩脸上一红,声:“我就是觉得那孩子哭得太可怜了。”
“这就是同理心。”刘燕带着鼓励,“记住,咱们做护理的,技术要硬,心要软。”
另一头,药香四溢的药房内,两个加起来快一百三十岁的老头,正对着一张处方,吹胡子瞪眼。
钱不容扶着老花镜,指着方子上的“生大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老孙,儿脏腑娇嫩,你这生大黄下去,是不是太猛了?攻伐太过,怕伤正气。”
孙德胜端着他的宝贝紫砂壶,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眼皮都懒得抬。
“只知其一。”
他淡淡吐出四个字。
“那孩子舌红苔黄,大便干结如栗,手足心热,是典型的食积化热,腑气不通。”
“热邪与糟粕积于肠腑,如沸水烧锅,却堵住了出口。不用雷霆手段,更待何时?”
孙德胜放下茶壶。
“《内经》云,‘病在下,高者抑之’。这生大黄,就是那瓢能浇灭灶火、冲开淤堵的凉水,用在这里,名为攻伐,实为救逆。”
“至于伤正气,你没看我方子里还配了玄参养阴,焦三仙与鸡内金开胃消食么?”
“一边攻,一边补,一边消。腑气一通,胃口自开,正气不就回来了?”
一番话,如拨云见日。
钱不容愣了半晌,最后长叹一声,对着孙德胜竖起了大拇指。
“高!听君一席话,我这几十年的药,算是白抓了!”
“哪里。”孙德胜重新端起茶壶,“相互印证罢了。”
旁边的王晓虎和李安,大气不敢出,手中本子记得飞快,只觉得这些对话,比医书上的金科玉律还要宝贵。
后厨的方向,传来一阵锅铲与铁锅碰撞的激烈声响,紧接着,葱爆肉香混着饭香,席卷了整个院。
是赵铁柱和赵山河两兄弟,正光着膀子,挥汗如雨。
许阳和秦诗雅并肩站在二楼的阳台上,静静看着楼下这片温暖的灯火。
看着那些鲜活的身影,许阳心里某个地方被一种滚烫的情绪涨得满满的。
“感觉怎么样?”秦诗雅偏过头,嘴角挂着很浅的笑意,灯光下,她的侧脸轮廓显得格外柔和。
“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一栋没人要的破楼。”
许阳轻声,目光落在院子里那块新翻的土地上。
“现在,它活过来了。”
“这不是梦。”秦诗雅的声音很轻,却很笃定,“这是你应得的。”
她调出手机上的一个简报页面。
“后台数据显示,开业首日,共接诊八十位病人。”
“没有一起投诉,没有一次流程出错。”
她划动屏幕,给他看留言区。
“我让护士们做了满意度回访,好评率是百分之百。”
“有位阿姨拉着我的手,反复,她这辈子,从没在这么舒坦、这么受尊重的环境里看过病。”
秦诗雅看着他,那双冷静的眸子里,映着漫星光,和眼前这个年轻饶身影。
“她们,在这里,感觉自己不是一个病号。”
“而是一个,被认真对待的人。”
“许老板,”她一字一句地道,“这,才是我们医馆真正的护城河。”
许阳看着她,点零头。
精,是医术。
诚,是人心。
这,才是爷爷医案扉页上,“大医精诚”四个字的真正分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孙德胜的徒弟王晓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上了二楼,一张脸因为恐惧和奔跑而涨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许……许医生!秦总监!”
他声音里带着哭腔,指着楼下,话都不完整。
“出……出事了!”
秦诗雅眉头一紧,立刻上前一步:“慢慢,出什么事了?”
王晓虎大口喘着气,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上午……上午师父看过的那个发烧的孩子!”
“他家属……一家人……现在全堵在门口!”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声音都在发抖。
“他们……孩子吃了咱们的药,回去就抽过去了!现在正闹着要我们给个法!”
喜欢继承小诊所,我建成世界级中医院请大家收藏:(m.37kanshu.com)继承小诊所,我建成世界级中医院三七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