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楼的红砖墙在时空之刃下划出火星时,火狐突然对着第三层窗口喷出烈焰。我借着火光看清了里面的景象——十几个玄甲卫正围着尊青铜鼎跪拜,鼎身流转的红光与我胸口的饕餮印记产生剧烈共鸣,震得牙齿都在发颤。
“这就是炼龙鼎?”洛璃的长鞭卷着枚震雷从侧翼袭来,鞭梢精准地缠住窗边的旗杆,“比秘卷上画的气派多了!”
“心鼎口的黑雾!”我拽着她后领往回撤,刚才那一瞬间,鼎中溢出的暗紫色雾气竟让火狐的尾巴焦了半寸。这绝非普通的暗裔能量,里面混杂着龙威与某种更邪异的力量,像是无数怨灵在嘶吼。
第三层的玄甲卫突然转身,他们的铠甲缝隙里渗出青黑色的粘液,手里的长枪尖端凝结着冰晶——是凤族的寒冰术!我盯着领头者头盔下露出的银灰色发丝,心脏猛地一沉:“是凤族的叛徒!大长老的心腹!”
火狐的九尾同时炸起,命轮里的饕餮血脉翻涌得几乎要冲破皮肤。这些叛徒身上的气息与涅盘池的影丝如出一辙,只是更加浓郁,显然长期浸泡在被污染的池水里。
“看来圣女得没错,涅盘池彻底完了。”洛璃将三枚破界弹串成一串,引线在指尖燃出火花,“正好用他们试试新调的‘镇魂火药’,掺了海阁的定海神砂。”
爆炸的火光中,我踩着飞溅的碎石跃上第三层。炼龙鼎的三足深深嵌在地板里,鼎耳上缠绕的锁链连着墙壁,上面刻满了太极观的云纹,与望楼的地基形成诡异的共鸣。最让我心惊的是鼎壁上的浮雕——三百年前太极观围剿烛阴的场景里,竟有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凤族大长老的服饰!
“原来他三百年前就勾结暗裔了。”我挥刀斩断缠向脚踝的锁链,那些金属环落地后竟化作蛇般的影丝,“难怪这么清楚炼龙鼎的用法。”
玄甲卫的长枪突然结成剑阵,枪尖的寒冰带着影丝特有的腐蚀性。我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有微妙的延迟,像是被某种力量远程操控。火狐突然扑向墙角的阴影,那里的地面有圈淡青色的符文,正是控制傀儡的阵眼。
“找到你的老巢了!”洛璃的长鞭带着硫磺粉抽向符文,地面瞬间炸开金色的火花。玄甲卫们的动作突然变得僵硬,头盔下露出的脸开始扭曲,露出凤族特有的金色瞳孔——他们还没完全被影化!
“救……救我们……”个年轻的凤族修士突然挣脱控制,他的右臂已经完全影化,正疯狂啃噬自己的左肩,“大长老用涅盘池的泉水……喂我们喝龙血……”
炼龙鼎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鼎口的黑雾暴涨,凝聚成只巨大的鬼爪抓向那名修士。我挥刀劈开鬼爪的瞬间,看清了黑雾里的东西——无数凤族修士的残魂,像被困在琥珀里的虫子般挣扎。
“这些都是反对大长老的族人。”我胸口的饕餮印记突然发烫,金红色的光芒顺着时空之刃蔓延,“炼龙鼎不只是复活烛阴的容器,还是吞噬魂魄的邪器!”
火狐突然对着鼎底狂吠。那里刻着的饕餮纹路正在发光,与我命轮里的力量产生共鸣。我想起白发修士的话,突然明白过来:“这鼎的核心是饕餮之力!三百年前偷走它的李玄,根本是想保护它不被暗裔利用!”
望楼突然剧烈摇晃。第四层传来铁甲碎裂的声响,伴随着熟悉的青云剑鸣——是白发修士!我踩着炼龙鼎的边缘跃上层楼,正看到他的左臂化作道青芒,将具铁塔般的傀儡劈成两半。那傀儡的骨架上还挂着残破的道袍,胸口绣着太极观的云纹。
“这就是守门人?”我注意到傀儡的颅骨上刻着“李玄”二字,眼眶里跳动的鬼火与影君的气息如出一辙,“影君的残魂附在上面!”
“不止残魂那么简单。”白发修士的左臂正在快速恢复原状,只是肤色变得更加苍白,“这傀儡里掺了骨君的脊椎骨,能吸收法术还能再生。”他突然将青云剑抛给我,“用你的饕餮之力砍它的颈椎,那里是影丝凝聚的核心!”
火狐的烈焰缠住傀儡的双腿。我踩着鼎耳跃起,时空之刃的金红光晕在月光下划出弧线,精准刺入傀儡的颈椎缝隙。那一瞬间,无数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三百年前李玄抱着炼龙鼎逃亡的背影,被太极观追杀时的决绝,临死前将魂魄封入颅骨的不甘……
“原来你直在等能克制影君的人。”我对着傀儡低语,饕餮之力顺着刀刃注入,“现在可以安息了。”
傀儡的骨架突然发出耀眼的青光,李玄的虚影在光芒中浮现,对着我们拱手作揖,随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炼龙鼎。望楼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玄甲卫们身上的影丝正在消退,露出原本的面容——有禁军,有凤族,还有不少海阁修士。
“是李玄的魂魄净化了影丝!”洛璃的长鞭卷着枚震雷跃上第四层,“东门的影船也撤退了,海阁的援军到了!”
就在这时,炼龙鼎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鼎口的黑雾凝聚成凤族大长老的虚影,他的手里提着个冰蓝色的光球,里面隐约可见圣女的身影:“苏然,想救她就用炼龙鼎来换!涅盘池的阵眼还有半个时辰就炸了,到时候整个凤族圣地都会变成烛阴的养料!”
虚影消失的瞬间,望楼的钟声突然急促响起。我低头看向掌心的073号令牌,上面的微型地图正在快速闪烁,代表涅盘池的红点已经变成刺眼的黑色。
“我去凤族圣地。”我将时空之刃插进腰带,火狐已经叼来我的马鞍,“白前辈,麻烦你带着炼龙鼎回海阁,用定海神砂镇压它的邪性。”
白发修士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竟与我胸口的饕餮印记产生共鸣:“其实……我也是李玄的后人。”他解下腰间的玉佩,上面刻着与炼龙鼎相同的饕餮纹,“这是家族代代相传的信物,总有能遇到真正的守护者。”
洛璃突然将青铜哨子塞进我手里:“凤族圣地外围有洛家的旧据点,吹两声就有人接应。”她往我怀里塞了把破界弹,“这是能炸开空间裂隙的那种,不到万不得已别用。”
火狐的九尾卷着我跃出望楼。夜风里夹杂着熟悉的龙涎香,我知道那是烛阴的气息正在苏醒。炼龙鼎的青光在身后越来越远,白发修士的声音顺着风传来:“心大长老的‘凤血咒’,那是用历代圣女的心头血炼制的邪术!”
往凤族圣地疾驰的路上,火狐突然从空中叼来片冰蓝色的羽毛。那是圣女的灵羽,上面沾着的血迹里藏着微弱的传讯:“涅盘池底有三百年前的镇魂印,用饕餮之力激活它……”
灵羽在掌心化作冰雾。我抬头望向西方的漩涡云层,那里的黑气已经凝聚成烛阴的轮廓,龙瞳的位置闪烁着与炼龙鼎相同的红光。看来大长老根本不是要复活烛阴,而是想将自己的魂魄注入烛阴体内,成为新的暗裔王。
“想得美。”我摸出洛璃给的破界弹,火狐突然加速俯冲,穿过云层的瞬间,凤族圣地的全貌展现在眼前——悬浮的岛屿上,涅盘池的黑水正顺着沟壑流淌,所过之处,凤族的建筑都在化作影丝。
圣地中央的祭坛上,大长老正站在池边,手里的骨杖沾着暗红色的血液。圣女被影丝绑在祭台上,冰凤灵体已经变得透明,胸口的位置插着根凤羽形状的匕首——那是凤族的圣器“涅盘刺”,用来抽取圣女的血脉之力。
“来得正好。”大长老转过身,他的半边脸已经覆盖上暗紫色的鳞片,“烛阴的躯壳就差最后份饕餮之力了,多谢你送上门来。”
火狐的烈焰同时扑向祭坛四周的影丝。我踩着时空之刃的金光落在祭台,突然注意到池底刻着的镇魂印——与黑风岭锁龙阵的残纹完全吻合,只是规模更大。
“三百年前镇压烛阴的不是锁龙阵,是凤族的镇魂印。”我恍然大悟,饕餮之力顺着双脚注入地面,“你激活炼龙鼎的同时,也唤醒了真正的镇压之力!”
大长老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涅盘池的黑水开始沸腾,池底的镇魂印发出耀眼的金光,将烛阴的虚影困在中央。圣女趁机挣脱影丝,冰凤灵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将涅盘刺插进大长老的后背:“这是用我母亲的血淬炼的刺,专克叛徒的血脉。”
大长老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他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影丝融入烛阴的虚影。那巨大的龙影突然睁开眼睛,对着我们喷出暗紫色的龙息——里面夹杂着大长老怨毒的诅咒:“就算被镇压,我也要拖着你们起下地狱!”
“没那么容易。”我将所有饕餮之力注入时空之刃,金红色的光芒与镇魂印的金光交织,“火狐,用你的命轮之力!”
赤色的九尾烈焰与金红光晕融合,形成道巨大的光柱,从涅盘池直冲穹。烛阴的虚影在光柱中发出凄厉的惨叫,逐渐被金光吞噬。我仿佛听到无数声音在欢呼,有三百年前的凤族先祖,有李玄,有赵虎,还有所有为守护这片土地牺牲的人。
当最后缕黑雾消散时,涅盘池的黑水开始变得清澈。圣女的冰凤灵体重新凝聚,比之前更加耀眼。火狐趴在我肩头舔着爪子,胸口的饕餮印记与池底的镇魂印同时暗淡下去,仿佛完成了使命。
圣地边缘传来熟悉的号角声。洛璃骑着头凤族的信使鸟飞来,身后跟着海阁和禁军的船队:“京城的影船全被打跑了!白前辈用炼龙鼎净化了所有影丝,现在整个中原的修士都在往这儿赶,要给你庆功呢!”
我望着逐渐散去的漩涡云层,突然想起白发修士的话。所谓传承,从来不是某个饶战斗。就像此刻,涅盘池新生的莲花,望楼重建的钟声,还有远处船队上飘扬的各色旗帜,都在诉着同个道理——只要有人守护,希望就永远不会熄灭。
火狐突然对着东方的朝阳低吼。那里的海平线上,艘挂着“洛”字旗的快船正在驶来,船头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我们挥手。我知道,新的故事又要开始了。但这次,我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时空之刃的刀身映出朝阳的光芒,也映出我身后的伙伴们。我握紧刀柄,感受着命轮里平稳跳动的力量——那是饕餮与海王权柄融合的新生,是无数信念传承的证明。
前路或许依旧有风雨,但只要火狐的尾巴还在摇摆,只要身边的人还在,这场守护的战斗,就永远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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