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祖祠的朱漆大门在火狐爪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门内的长廊积着半寸厚的灰,唯有地面的水纹砖泛着湿光——是洛璃的族人用秘术留下的指引。我踩着青砖前行时,饕餮印记突然发烫,廊柱上的盘龙雕刻竟渗出黑血,在墙面上晕出影阁的图腾。
“影丝已经渗透到祖祠核心了。”洛璃的长鞭卷住头顶坠落的横梁,鞭梢的定海神砂蹭过木梁,留下道金色灼痕,“地宫入口在祠堂的神龛下面,我爷爷那里有洛家历代家主的灵位镇着。”
李清突然按住腰间的斩影刀,刀鞘上的饕餮纹正在发光:“有东西在啃食灵位。”他往掌心啐了口唾沫,抹在青铜符牌上,符牌投射出的光影里,十几个影丝凝聚的怪物正趴在供桌上,灵位在它们爪下碎成齑粉,“是影阁的‘食魂兽’,专吃生人阳气与死者灵识。”
火狐的九尾同时炸起,金色的烈焰顺着廊柱蔓延,将食魂兽的影子烧得噼啪作响。那些怪物转过身时,我才看清它们的模样——躯干是孩童的骨架,头颅却长着蝙蝠翅膀,眼窝中跳动的影丝与涅盘池底的怨灵如出一辙。
“这些是被影阁献祭的孤儿。”洛璃的声音发颤,长鞭劈碎最近的食魂兽,却见碎骨落地后又重新拼凑,“定海神砂只能暂时压制,杀不死它们!”
我突然想起白发修士过的话,饕餮之力能吞噬邪祟却不伤魂魄。当即催动命轮,金红色的光晕从掌心涌出,接触到食魂兽的瞬间,那些影丝突然像潮水般退去,露出里面蜷缩的孩童灵体。
“它们还保留着神智!”李清的斩影刀插进地面,金光顺着砖缝流淌,在供桌周围画出饕餮图腾,“用符牌引导它们!李玄手札里,食魂兽的怨气能破影阁的封印!”
洛璃立刻将水纹玉佩按在神龛上,供桌后的墙壁突然裂开暗门,门楣上刻着的“镇影”二字正在剥落。暗门内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伴随着低沉的喘息,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里面沉睡。
“是洛家的守阁兽。”洛璃往暗门里扔了枚照明弹,光柱中浮现出只巨龟的轮廓,龟甲上的裂纹里嵌着影丝,“我爷爷它三百年前就守在这儿,看来也被影丝侵蚀了。”
巨龟突然睁开眼睛,眼瞳里的影丝化作锁链缠向我们。火狐喷出的烈焰撞在龟甲上,竟被弹回来烧到了尾巴尖。我注意到龟甲边缘的水纹刻痕还在发光,立刻将饕餮之力注入地面:“它在抵抗影丝!是友非敌!”
李清突然甩出青铜符牌,两块符牌在空中拼合成炼龙鼎的图案,金光落在巨龟背上的瞬间,那些影丝突然剧烈挣扎,像是被无形的手撕扯。巨龟发出震耳的嘶鸣,龟甲裂开的缝隙里渗出淡蓝色的水流,所过之处,影丝尽数消融。
“是洛家的‘净水术’!”洛璃的长鞭缠着水纹玉佩跳进暗门,“龟甲下面就是地宫入口!”
我们跟着巨龟钻进地宫时,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更广阔。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人鱼油制成的长明灯,火焰呈青绿色,照亮了壁上的壁画——全是影阁历代阁主的画像,最后一幅竟是当今皇帝的样貌,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阴鸷。
“玉阳子没谎,皇帝确实和影阁有关。”我摸着壁画上的龙纹,指尖传来熟悉的龙威,与炼龙鼎溢出的气息如出一辙,“这龙纹是用烛阴的鳞片磨成粉画的。”
火狐突然对着通道深处低吼。那里的转角后,十几个穿着禁军服饰的人影正站着不动,铠甲缝隙里渗出的影丝在地面织成蛛网。李清的斩影刀突然出鞘,刀光劈开蛛网的瞬间,那些禁军同时转身,露出脸上青黑色的咒印——与不良帅腿上的子母咒一模一样。
“是被操控的禁军!”李清的刀身缠着金光,每劈出一刀都带起漫金粉,“他们的魂魄被锁在铠甲里,得先破了咒印!”
我注意到为首的禁军腰间挂着块腰牌,上面刻着“玄武营”三个字。这是负责守护养心殿的亲军,看来影阁已经控制了皇宫的核心防线。当下不再犹豫,时空之刃的金红光晕暴涨,顺着地面的影丝蛛网蔓延,将所有禁军笼罩其郑
“用净水术冲他们的眉心!”我对着洛璃大喊,同时催动饕餮之力,将禁军体内的影丝强行逼出体外。那些影丝在空中凝聚成个巨大的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啸。
洛璃的水纹玉佩突然爆发出蓝光,淡蓝色的水流如瀑布般砸在禁军眉心,那里的咒印瞬间消融。为首的禁军突然跪倒在地,摘下面甲露出张熟悉的脸——是之前在望楼见过的禁军统领,只是此刻脸色惨白如纸。
“苏校尉……”统领的声音嘶哑,指着通道尽头的铁门,“皇帝半个时辰前就进了密道,带着个黑色的匣子,是要去‘龙穴’。”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混着影丝,“那匣子……里面有东西在动……”
话音未落,铁门突然传来巨响,像是有巨物在里面撞击。石壁上的长明灯同时变成纯黑色,影阁壁画上的眼睛竟开始转动,死死盯着我们的方向。
“影君的魂魄快合一了!”李清将斩影刀插进门锁,刀柄上的饕餮纹与门环上的龙纹产生共鸣,“这门是用陨铁铸的,得用饕餮之力和斩影刀合力才能劈开!”
我立刻将时空之刃抵在门缝上,金红色的光晕与斩影刀的金光交织,铁门表面的龙纹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游龙在门板上翻腾。火狐的九尾同时拍向门板,三道力量合一的瞬间,铁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巨响,终于裂开道缝隙。
缝隙后的景象让我们倒吸一口凉气——那是条直通皇宫地下的阶梯,阶梯两侧的石壁上嵌满了颅骨,眼窝中跳动的影丝组成了条暗紫色的龙影,正顺着阶梯向上攀爬。
“是龙穴的方向!”洛璃的水纹玉佩突然指向阶梯顶端,“我爷爷的手札里,皇宫地下埋着条龙脉,影阁三百年前就在打它的主意!”
我们顺着阶梯向上攀爬时,空气越来越灼热,隐约能听见龙啸声。火狐的皮毛突然炸开,对着上方喷出烈焰,只见道黑影从阶梯拐角扑来,竟是条长着九个脑袋的蛇怪,每个蛇头都在嘶吼着不同的声音——有皇帝的,有玉阳子的,还有无数陌生的哀嚎。
“是影君用魂魄碎片造的‘九头影蛇’!”李清的斩影刀划出金光,砍掉最左侧的蛇头,却见断颈处立刻又长出个新的,“得同时砍掉所有脑袋,不然会越砍越多!”
我突然注意到蛇怪的七寸处缠着圈锁链,上面刻着太极观的云纹。当下心中一动,对着洛璃喊道:“用水纹术冻住它的七寸!”同时催动饕餮之力,时空之刃的光晕在蛇怪头顶凝聚成个巨大的饕餮虚影。
洛璃的水纹玉佩瞬间爆发出寒气,淡蓝色的冰棱顺着阶梯蔓延,将影蛇的七寸牢牢冻住。李清的斩影刀与我的时空之刃同时劈下,九个蛇头在空中飞起的瞬间,我胸口的饕餮印记突然剧痛,那些蛇头在空中化作无数影丝,竟组成了三百年前的画面——
影君的魂魄被李玄用炼龙鼎劈成七份,其中一份被锁在龙脉深处,由初代不良帅用玄龙令镇压。而负责看守的,正是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当今皇帝的先祖!
“原来皇室早就和影阁勾结了!”我挥刀劈开袭来的影丝,终于明白为什么影君的最后一份魂魄会在龙袍里,“他们世代用龙脉的龙气滋养影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影君帮他们坐稳江山!”
阶梯顶赌石门突然自动打开,露出里面金碧辉煌的地宫。地宫中央的高台上,当今皇帝正跪在个黑色匣子前,龙袍上的十二章纹正在渗出影丝,与匣子里涌出的黑气融为一体。
“苏然,你终于来了。”皇帝缓缓转身,脸上戴着个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影阁的图腾,“三百年的等待,就差最后一步了。”他指着黑色匣子,里面隐约可见颗跳动的心脏,“这是用历代太子的心头血养的‘影心’,只要让它融进龙脉,影君就能彻底觉醒。”
火狐突然对着高台上的龙椅狂吠。那里的地面刻着个巨大的阵眼,阵眼周围嵌着七枚玉佩,其中六枚已经碎裂,只剩最后一枚水纹玉佩——正是洛家的信物!
“你把洛家的玉佩也偷来了!”洛璃的长鞭突然甩出,却被皇帝身边的影丝挡住,“我爷爷就是因为发现了你的秘密,才被你害死的!”
皇帝轻笑一声,摘下面具露出张与壁画上如出一辙的脸:“洛老头确实聪明,可惜太不识时务。”他抓起黑色匣子,走向阵眼中央,“不过他也算有点用处,这水纹玉佩的净水之力,正好能中和龙脉的阳气,让影君更容易接纳龙脉。”
李清突然将青铜符牌掷向阵眼,两块符牌在阵眼中央拼合成炼龙鼎的图案,金光瞬间将皇帝笼罩。“李玄先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李清的斩影刀泛起金光,“这‘镇魂阵’就是为了镇压影君和你们这些叛徒!”
皇帝却丝毫不慌,将黑色匣子按在阵眼上:“太晚了。”匣子里的影心突然爆开,暗紫色的雾气顺着阵眼渗入地面,地宫开始剧烈摇晃,龙脉深处传来震耳的龙啸,“影君已经开始融合龙脉了,整个京城都会变成他的容器!”
我突然注意到皇帝龙袍的下摆处有个破洞,露出里面青黑色的皮肤——他早就被影丝吞噬了,现在只是影君操控的傀儡!当下不再犹豫,对着火狐和李清喊道:“合力破阵!”
火狐的九尾喷出金色烈焰,李清的斩影刀与我的时空之刃同时插进阵眼,饕餮之力与斩影刀的金光顺着符牌蔓延,与洛璃水纹玉佩的蓝光交织成网,将皇帝和黑色匣子牢牢困住。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皇帝的身体突然开始崩解,化作无数影丝融入阵眼,“影君觉醒后,我就是新的影君!这下都会是我的!”
阵眼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三股力量与龙脉的龙气产生共鸣,我胸口的饕餮印记与斩影刀同时发烫,竟在阵眼中央形成了个巨大的炼龙鼎虚影。那些渗入地面的影心雾气被强行吸回,在鼎中翻腾挣扎。
“是李玄的力量!”李清突然大喊,指着鼎中浮现的虚影——正是三百年前的李玄,正举着炼龙鼎镇压影君,“他的魂魄直在炼龙鼎里!”
炼龙鼎虚影突然落下,将最后一份影君魂魄牢牢锁在里面。地宫的摇晃渐渐平息,龙脉深处的龙啸变成镣沉的嗡鸣,像是在感谢我们的守护。高台上的阵眼开始发光,碎裂的玉佩重新凝聚,与洛家的水纹玉佩组成新的封印。
洛璃突然指向地宫入口。那里的阴影中,个穿着不良人服饰的身影正站着不动,玄龙令在火把下泛着冷光——是不良帅!他腿上的子母咒已经消失,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三百年了,终于结束了。”不良帅走进来,手里捧着个锦盒,里面是枚金色的令牌,“这是初代不良帅留下的‘护国令’,持此令者,可调动下不良人。”他将令牌递给我,“李玄的预言果然没错,能终结这一切的,只有你。”
火狐突然跳上龙椅,爪子扒开个暗格,里面藏着本泛黄的手札——是洛璃爷爷的日记!里面详细记载了皇室勾结影阁的证据,还有影阁三百年的罪证。
“有了这个,就能还洛家清白了。”我将手札递给洛璃,胸口的饕餮印记渐渐平息,“也能让下人知道真相。”
地宫顶部突然裂开道缝隙,阳光照射进来的瞬间,我看见皇城的方向已经放起了烟花。李清指着缝隙外:“是不良人和海阁的援军!他们应该已经控制了皇宫。”
皇帝的龙袍还躺在高台上,只是上面的影丝已经消失,露出原本的明黄色。我走过去捡起龙袍,突然发现内衬里绣着行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原来三百年前的太子也并非完全甘心,只是身不由己。
“或许他也在等今。”洛璃的水纹玉佩突然发出蓝光,照亮了龙袍内侧的另一个印记——是个的“守”字,与洛家祖祠门楣上的字如出一辙。
我们走出地宫时,朝阳已经洒满皇城。不良人正在肃清影阁余孽,海阁的船队在永定河上巡逻,凤族的信使鸟在空中盘旋,带来圣女和白发修士的消息——涅盘池已经完全净化,影丝的威胁彻底解除。
李清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东方的空。那里的云层中,炼龙鼎的虚影正在缓缓消散,化作点点金光落在大地上。我知道,李玄的魂魄终于可以安息了。
火狐趴在我肩头舔着爪子,尾巴尖还沾着点定海神砂。洛璃将水纹玉佩系回腰间,对着我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我握紧手中的护国令,感受着命轮里平稳跳动的力量——那是守护的力量,是传承的证明。
皇城的钟声突然响起,悠远而庄重,像是在宣告一个新时代的开始。我知道,影阁的阴影虽然散去,但守护的战斗还未结束。只要这下还有需要守护的人,我和火狐,还有身边的伙伴们,就会一直战斗下去。
因为我们是不良人,是守护者,是三百年传承下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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