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的金瞳在晨光里流转,突然衔住我的衣袖往祭坛东侧拽。那里的石缝里冒出簇新的莲芽,芽尖沾着的露水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细看竟与守心袍内侧的图腾纹路分毫不差。
“这是……莲台阵的根基?”洛璃的水纹戒指突然腾空而起,在莲芽上方转出道水圈,圈中浮现出姑姑手札里的插画——无数莲芽在黑风岭的山岩间绽放,组成覆盖整座山脉的防御阵,“原来绝杀阵不是终点,是守护阵的起点。”
凤倾羽的雪羽鹤突然衔来片凤羽,羽尖落在莲芽上的瞬间,整座祭坛开始轻微震动。那些被炼龙鼎炸毁的碎石突然自动聚拢,在莲芽周围堆成座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的纹路与武库地砖的水纹阵隐隐呼应。
“是洛家的聚灵阵。”我摸着石台上的凹槽,形状正好能放下破影枪的枪缨,“看来这莲台需要三族信物共同催动。”
不良帅突然指着远处的云层,那里正飘来朵巨大的乌云,云底垂下的黑雾比影阁阁主的影丝更稀薄,却带着股熟悉的腥气——是沉渊底的龙涎香混着影毒的味道。“黑风岭的结界在松动。”他将玄龙令插进祭坛裂缝,周围的莲芽突然疯长,“师父过,沉渊与人间只隔道龙脊,影阁残部怕是想从那里逃进深渊。”
百户骑着马从古道飞驰而来,马鞍上捆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他翻身下马时差点被麻袋绊倒,里面滚出个青铜罗盘,盘上刻着的北斗七星正与黑风岭的星图产生共鸣。“从影阁长老尸身上搜出来的!”他抹了把脸上的灰,“这玩意儿能定位沉渊的薄弱点,刚才指着西北方向转得跟陀螺似的。”
罗盘指针突然定格,针尖指向的山壁突然裂开道缝隙,缝隙里渗出的不是黑雾,而是泛着银光的液体。火狐凑近嗅了嗅,喉咙里发出警惕的低吼——那是被净化后的烛阴血,却带着股不属于人间的寒气。
“是龙脊断层!”老者突然按住我的肩膀,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三百年前李玄就是在这里斩断了影阁通往沉渊的通道,现在他们想重新挖开!”他指向罗盘背面的刻痕,那里用影阁密文写着行字:“残卷藏于莲心,破渊需以魂养阵。”
“魂养阵?”洛璃突然想起水纹镜里的画面,影阁残部正将影丝缠在沉渊边缘的巨石上,“他们要用活人献祭!”
凤倾羽展开凤纹令牌,令牌映出的影像里,沉渊底的龙骨架正在震动,那些散落的龙骨碎片正顺着断层往上爬,在山壁上组成道狰狞的龙形轮廓。“是影阁的唤龙术!”她的指尖泛起火焰,“他们想借用烛阴龙的怨气冲破结界!”
火狐突然衔来时空之刃,刀鞘上的饕餮纹与莲台石缝里的符文连成线。我握住刀柄的瞬间,刀身映出段模糊的影像:李玄站在龙脊断层前,将本泛黄的书卷按进块莲形玉佩,玉佩沉入地底时,周围的莲芽突然绽放成金色的屏障。
“是《破渊残卷》!”老者的眼睛亮了起来,“当年师父这残卷能镇压沉渊怨气,原来藏在莲心里面!”他指向祭坛中央的莲花,花瓣中心的花蕊正在凝结成玉佩的形状,“莲花开到第九瓣,残卷自会现世。”
山壁的裂缝突然扩大,股带着腥气的寒风卷着影丝冲了出来。百户举起破影弩扣动扳机,弩箭在接触影丝的瞬间炸开金光,却只撕开道的口子。“这影丝不对劲!”他望着被影丝缠住的弩箭正在变黑,“里面混着沉渊的寒气!”
洛璃突然将水纹戒指按在莲台上,戒指投影出的水幕瞬间冻结,将冲来的影丝冻成冰晶。“是姑姑的凝水诀!”她的额角渗出细汗,“但这寒气能蚀冰,撑不了多久!”
凤倾羽的雪羽鹤突然组成道火墙,火焰与寒气碰撞产生的白雾中,隐约出现些人影——是被影丝控制的南疆百姓,他们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团跳动的黑影。“不能伤他们!”凤倾羽急得指尖发抖,“残卷上,破渊阵需要纯净的人心之力!”
我突然想起守心袍内侧的图腾,将破影枪插进莲台凹槽的瞬间,三族信物同时亮起。莲花的第八瓣缓缓展开,露出里面半张泛黄的纸页,上面用朱砂画着个复杂的阵图,阵眼处写着“以莲心为引,聚三族之魂,合万民之心”。
“是文心阵的进阶版!”我望着纸页上的注解,突然明白白发修士的话,“守护不是杀戮,是唤醒!”
老者突然解下腰间的玉佩,玉佩上的饕餮纹与莲台产生共鸣:“当年我被影丝控制时,是阿莲用自己的魂火净化了我的心脉。”他将玉佩塞进百户手里,“775号的莲纹能安抚被控制的人,你带着不良人去解救百姓!”
百户刚要转身,罗盘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沉渊方向传来震的龙吟,山壁上的龙形轮廓突然活了过来,张开的巨口里喷出无数影丝,像张黑色的网罩向祭坛。“他们提前启动唤龙术了!”不良帅将玄龙令抛向空中,令牌化作道铁壁挡住影丝,“苏然,快启动残卷阵!”
莲花的第九瓣在这时突然绽放,完整的《破渊残卷》悬浮在莲台中央。书卷自动翻开,里面的字迹突然飘了出来,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守”字。我将守心袍铺在莲台上,三族信物的光芒顺着袍角流进“守”字,字的边缘突然多出无数细的光点——是百姓们的信念之力。
“洛璃,引净水术入阵眼!”我举起破影枪指向龙形轮廓,“凤倾羽,用灵羽护住百姓的心脉!”
水墙与火墙在“守”字周围交汇,化作道彩色的光罩。那些被影丝控制的百姓接触到光罩时,眼睛里的黑影突然消散,露出迷茫的神色。百户趁机射出带莲纹的弩箭,箭尾的莲花在他们胸口绽放,将残留的影丝彻底净化。
“这才是绝杀阵的真正用法!”洛璃望着光罩外的影丝正在消融,“不是毁灭,是净化!”
龙形轮廓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影阁残部的首领从龙口中钻了出来,他手里举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飘出的影丝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郁。“你们以为唤醒几个傀儡就赢了?”他将陶罐摔在地上,里面流出的影丝瞬间缠住龙形轮廓,“烛阴龙的怨气加上万民的恐惧,这才是真正的灭世之力!”
山壁突然剧烈震动,沉渊的裂缝扩大到能容下三人并校裂缝里伸出无数白骨般的手,抓向光罩外的百姓。火狐突然化作道金焰冲了过去,焰尾扫过之处,白骨手纷纷化作飞灰。但更多的手从裂缝里涌出来,像片不断蔓延的白色潮水。
“残卷最后一页!”凤倾羽突然指向书卷,那里画着只狐狸咬着莲蕊的图案,“需要火狐的魂火点燃莲心!”
火狐回头望了我一眼,金瞳里没有丝毫犹豫。它冲向莲花的瞬间,身体突然化作团金色的火焰,将整朵莲花包裹其郑莲心在火焰中发出刺眼的光芒,《破渊残卷》的书页纷纷飞起,贴在沉渊的裂缝上,组成道金色的屏障。
“火狐!”我伸手想去抓,却只抓住片飘落的金羽。羽片在掌心化作枚狐狸形状的玉佩,上面刻着个的“守”字。
屏障上的书页突然开始翻动,露出里面新写的字迹——是火狐用魂火烙下的印记。裂缝里的白骨手在接触到字迹的瞬间纷纷消散,龙形轮廓发出最后声嘶吼,化作漫影丝被屏障吸收。影阁首领望着自己正在透明的身体,突然跪倒在地:“三百年了,原来我们一直都在帮烛阴龙积攒怨气……”
沉渊的裂缝在这时缓缓闭合,屏障上的书页开始发光,最后化作点点金光融进黑风岭的土地里。祭坛上的莲花重新变回普通的莲苗,只是花瓣上多晾金色的狐狸剪影。老者将那枚狐狸玉佩放在莲苗旁,玉佩突然钻进土里,莲苗瞬间抽出新的枝芽。
“它没有消失。”老者的声音带着哽咽,“火狐的魂火融进了莲台阵,以后黑风岭的每朵莲花,都是它的分身。”
百户突然指着远处的山坳,那里的莲芽正在成片绽放,金色的花瓣在风中摇曳,像无数只狐狸的尾巴在摆动。“你看!”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兴奋,“火狐这子,比我们会玩!”
我捡起片飘落的莲花瓣,花瓣上的纹路与火狐的金瞳一模一样。守心袍在这时突然收紧,内侧的图腾里多出个的狐狸头,正对着三族图腾摇尾巴。破影枪的枪缨发出轻响,水纹玉佩上映出火狐的影子,像是在跟我撒娇。
“残卷的最后,沉渊的结界需要每百年加固一次。”洛璃将书卷收好,水纹镜里映出未来的景象——我们的后代正站在莲台前,将新的信物插进凹槽,“守护从来都不是一代饶事。”
凤倾羽的雪羽鹤突然衔来封信,信封上盖着凤族的火漆。她拆开信看完,突然笑了:“族里,凤巢的灵树开花了,花瓣上也长出了饕餮纹。”她望向东方的空,“看来三族的羁绊,已经融进血脉里了。”
不良帅将玄龙令插进莲台的基石,令牌上的纹路与山岩连成一体。黑风岭的山壁上突然浮现出无数名字,既有不良饶编号,也有洛家和凤族的姓氏,最后是行歪歪扭扭的字:“火狐,编号守心001。”
“师父,您看。”不良帅的声音带着哽咽,“三百年前的约定,我们做到了。”
老者望着正在修复的龙脊断层,那里的石缝里冒出新的莲芽。他从怀里掏出个青铜面具,面具内侧刻着“李玄”二字。“当年我戴这面具,是怕别人知道影阁莲卫也能当不良帅。”他将面具放在莲台上,“现在不需要了。”
太阳升到头顶时,百姓们开始在黑风岭种植莲苗。洛家工匠带来了能加速生长的净水,凤族修士用灵羽为莲芽催生,不良人则在山周围巡逻,防止还有漏网的影丝。百户蹲在祭坛旁,用树枝在地上画着狐狸头,画一个就往土里埋一颗野果。
我坐在莲台边,看着破影枪的枪缨在风中轻晃。火狐的金羽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我它从未离开。远处的草原上,牧民们又在唱《守心谣》,这次的歌词里多了句:
“狐尾摇,莲蕊笑,守心人,永不老。”
山脚下突然传来马蹄声,玄水道长骑着头青牛赶来,牛背上驮着个大木箱。他打开箱子的瞬间,我们都愣住了——里面是无数个的狐狸风筝,每个风筝尾巴上都系着片槐花瓣。
“道童们连夜扎的。”老道士捋着胡须,“要让火狐在上也能看到我们守着莲台。”
百户突然跳起来,抓起只风筝就往上放。风筝起飞的瞬间,祭坛上的莲苗突然绽放,金色的花瓣在风中摇曳,像是在回应上的风筝。火狐的狐狸玉佩在这时发出金光,与风筝上的槐花瓣产生共鸣,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饕餮纹。
“你看!它接住了!”洛璃指着空,眼睛亮得像星星。
我望着那朵在金光中绽放的莲花,突然明白《破渊残卷》最后的那句话——所谓守护,不是守住一成不变的过去,而是带着逝者的信念,继续走向未来。
火狐的金瞳仿佛还在眼前闪烁,我握紧手里的破影枪,枪身的符文与莲台的纹路连成一片。远处的沉渊方向传来安稳的寂静,山风拂过莲苗,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火狐在耳边撒娇的呜咽。
新的守护者名录正在莲台石缝里慢慢成形,最上面的位置空着,旁边刻着行新的字:“待后来者,守此心,护此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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