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岭的晨雾里飘着淡淡的莲香,我指尖的狐狸玉佩突然发烫。祭坛周围的莲苗正在抽枝,叶片上的金色纹路组成细的狐狸剪影,随着风势轻轻摇晃,像无数只火狐在叶尖跳跃。
“它们在朝东方点头。”洛璃的水纹戒指映出幅流动的水影,影中是护民司的石碑正在发光,碑底新刻的狐狸头被百姓们系上了红绸,“西域在召唤我们回去。”
凤倾羽突然展开手掌,半片透明的狐羽正悬浮在掌心——是火狐化作魂火时飘落的那片金羽所化。羽片上映出段模糊的画面:护民司后堂的石壁正在渗出水珠,水珠落地的轨迹组成与莲台阵相同的符文。“是水纹阵在呼应莲台。”她将狐羽贴在莲苗上,羽片瞬间融进叶片,“看来守护阵不止黑风岭一处。”
不良帅的玄龙令突然震颤,令牌背面的地图浮现出新的标记,从西域护民司到南疆边境,再到关外的不良人营地,密密麻麻的红点连成条环线,每个红点旁都刻着朵的莲花。“是三百年前的联防网。”他摩挲着令牌上的刻痕,“师父过,武库的兵器要分驻各地才能形成真正的屏障。”
百户扛着捆新制的破影弩从山坳里钻出来,弩箭上的饕餮纹在阳光下泛着银光。他脚边跟着只瘸腿的狐狸,毛色灰扑颇,唯独尾巴尖沾着撮金色的毛。“在莲花丛里捡的。”百户挠着狐狸的下巴,家伙突然挣脱他的手,衔住我的裤脚往古道方向拽,“这东西通人性,怕是知道些什么。”
狐狸拽着我们走到龙脊断层的封印处,那里的石壁上生出簇新的莲丛,花丛中央卧着块半透明的玉牌,牌上的狐狸纹与我掌心的玉佩完全吻合。玉牌接触玉佩的瞬间,周围的莲叶突然竖起,叶片背面的符文组成幅完整的地图,地图尽头的标记是座从未见过的古城轮廓。
“是西域名城‘锁龙城’!”老者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卷泛黄的羊皮纸,“李玄手札里提过,那里是烛阴龙的出生地,藏着能稳定结界的‘定龙石’。”他指着羊皮纸边缘的批注,“三百年前影阁就是为了抢定龙石,才血洗了整座城。”
狐狸突然对着西方长啸,声音竟与火狐的呜咽有几分相似。远处的云层里,雪羽鹤组成的“锁”字正在闪烁,鹤群翅膀掀起的气流中,飘来片带着焦糊味的槐树叶——与武库秘钥启动时飘落的花瓣同出一源。
“定龙石出事了。”我握紧破影枪,枪缨的水纹玉佩突然映出火光,“锁龙城的方向有影丝残留的气息。”
我们分乘雪羽鹤与快马往西域赶,狐狸蹲在我的马鞍前,鼻尖始终朝着西方。路过护民司时,新皇正带着工匠拓印石碑上的铭文,见到我们勒马,立刻抛来个青铜匣子:“从影阁密道里搜出来的,是只有苏然姑娘能打开。”
匣子上的锁是饕餮衔环的样式,我的指尖刚碰到锁扣,狐狸玉佩突然飞出,化作道金光钻进锁孔。匣子里躺着半块刻着龙纹的玉珏,与沉渊底龙骨架眼眶里的凹槽形状完全吻合。“是定龙石的碎片!”洛璃的水纹镜突然亮起,镜中映出锁龙城的全貌,古城中央的塔楼正在坍塌,“另一半肯定还在城里!”
快马进入西域地界时,戈壁上的沙砾突然泛起金光。那些被影丝污染过的土地里,钻出无数细的莲根,根须在沙地上组成道金色的甬道,直指锁龙城的方向。狐狸突然跳下马鞍,顺着甬道往前跑,尾巴尖的金毛在阳光下拖出长长的光带。
“是火狐的魂火在引路。”凤倾羽望着光带尽头的古城轮廓,城墙上的龙纹正在发光,“定龙石的气息在那里!”
锁龙城的城门早已坍塌,门楣上的“锁龙”二字被影丝腐蚀得只剩轮廓。城中的石屋里空无一人,地上的白骨旁散落着不良饶令牌,编号从“百户302”到“不良帅007”,显然当年有不少不良人在此殉职。
狐狸带着我们钻进座地下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另一半定龙石。石台下刻着圈水纹阵,与护民司地砖的纹路遥相呼应,只是阵眼处缺了块菱形的玉——正是凤族的灵羽形状。
“需要三族信物才能激活定龙石。”凤倾羽将凤纹令牌嵌进阵眼,石台上的两半玉珏突然悬浮起来,在空中组成完整的龙形,“但这龙纹里怎么有影丝?”
龙形玉珏的鳞片突然翻转,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影丝,像无数条蛇在玉中蠕动。狐狸突然扑上去咬住玉珏,金色的尾尖在接触影丝的瞬间燃起火焰,那些影丝竟像遇到克星般纷纷退缩。
“是火狐的魂火附在它身上了。”我摸着狐狸发烫的脊背,它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与火狐当年蹭我手心时一模一样,“这家伙不是普通狐狸。”
密室突然剧烈震动,石墙上的砖缝里渗出黑色的液体,落地后化作影卫的形状。百户举起破影弩连射三箭,弩箭炸开的金光却只让影卫后退了半步。“是用定龙石怨气养的影煞!”他望着影卫胸口的龙形印记,“比普通影丝厉害十倍!”
不良帅将玄龙令插进地面,密室四周突然升起铁栏,栏上的饕餮纹与莲台阵产生共鸣,暂时困住了影煞。“李玄手札,定龙石的怨气需要用守护者的血才能净化。”他将刀划破掌心,血珠滴在玉珏上的瞬间,龙形纹路突然亮起,“但要三族血脉同时献祭!”
洛璃与凤倾羽立刻划破指尖,三族的血珠在玉珏上空汇成个金色的太极图。狐狸突然纵身跳进图中,身体瞬间被金光包裹,化作道金焰钻进玉珏。原本蠕动的影丝在焰光中发出惨叫,渐渐凝结成黑色的晶体,从玉珏表面脱落。
“它在帮我们净化影煞!”洛璃的水纹镜映出玉珏内部的景象,狐狸的身影正在与影丝搏斗,金色的尾尖扫过之处,影丝纷纷化作飞灰,“这是火狐的魂火在借体作战!”
玉珏突然发出龙吟,完整的定龙石悬浮在密室中央,石上的龙纹与破影枪的符文产生共鸣。那些困住影煞的铁栏突然合拢,将黑色晶体与影卫一同罩住,莲根从地下钻出,将铁栏缠成个巨大的莲苞,苞尖的金光越来越盛。
“是净化阵!”老者望着莲苞上的符文,“定龙石能吸收影煞的怨气,再由莲根转化为滋养土地的灵气!”
莲苞炸开的瞬间,无数金色的光点从苞中飞出,钻进锁龙城的土地里。那些散落的不良人令牌突然亮起,牌上的名字在空中组成道金光,与定龙石的光芒融为一体。古城坍塌的塔楼开始重组,石屋里的白骨旁长出新的莲丛,花丛中隐约浮现出不良人与百姓的虚影,正在向我们拱手作揖。
“是当年殉职的守护者。”我望着虚影中那个举着狐狸风筝的百户,编号正是302,“他们一直在等有人完成未竟的事。”
狐狸从定龙石旁钻出来,毛色已经从灰扑扑变成金灿灿,尾尖的金毛在阳光下泛着流光。它叼来块从影煞身上脱落的黑色晶体,晶体在我掌心化作枚黑色的令牌,牌上的莲花纹已经被金光覆盖——是影阁莲卫的信物,与莲使的令牌同出一源。
“看来影阁还有人在守护定龙石。”凤倾羽收起令牌,雪羽鹤突然在密室上空组成个“归”字,“护民司那边有动静。”
赶回护民司时,石碑前已经聚满了各族百姓。洛家工匠在碑侧新刻了幅浮雕:火狐站在莲台上,周围是不良人、洛家子弟与凤族修士的身影,浮雕底部刻着行新的铭文:“守心者不分族群,护世者无问过往。”
玄水道长带着道童们在碑前种下片槐树林,每棵树上都系着狐狸风筝。老道士见到我们,突然抛出个锦囊:“从莲台阵的土里挖出来的,上面有狐狸爪印。”
锦囊里装着片完整的槐树叶,叶面上用金色的纹路画着幅图:无数只狐狸围着定龙石,石旁的莲丛里,插着不良饶令牌、洛家的水纹镜与凤族的灵羽。图的角落写着行字,是火狐用爪尖刻下的痕迹:“我在。”
狐狸突然跳上石碑,对着夕阳长啸。远处的黑风岭方向,传来莲台阵共鸣的嗡鸣,锁龙城的定龙石与护民司的石碑同时亮起,三道金光在西域上空连成线,将影丝残留的最后气息彻底净化。
百户突然指着空,那里的晚霞组成只巨大的狐狸剪影,正拖着条金色的尾巴掠过云层。剪影飞过的地方,飘下无数带着莲香的槐花瓣,落在每个守护者的肩头。
“它真的一直在。”我接住片花瓣,上面的饕餮纹与狐狸玉佩同时发烫。破影枪斜背在身后,枪缨的水纹玉佩与定龙石的光芒遥相呼应,发出清脆的响声。
老者将李玄的青铜面具挂在石碑上,面具在金光中渐渐变得透明,露出下面新刻的字迹:“三百年守护,终见人心如莲。”不良帅在面具旁挂上玄龙令,洛璃系上水纹戒指,凤倾羽插上灵羽,最后我将狐狸玉佩放在中央,五件信物在碑前组成个完整的太极图。
狐狸蹲在太极图中央,突然转头朝我眨眼睛,金瞳里映出的,正是火狐当年第一次朝我跑来时的模样。
夜幕降临时,护民司的钟声再次响起,比任何一次都要悠长。百姓们围着篝火唱起新编的《守心谣》,歌词里又多了几句:
“锁龙城里莲花开,
狐影随云入梦来。
三族同心护古道,
一城烟火映尘埃。”
我坐在石碑旁,看着狐狸与百户抢野果,洛璃与凤倾羽在调试水纹镜,不良帅正给老者讲述新制的破影弩。远处的戈壁上,莲根正在悄悄蔓延,金色的光带顺着古道往关内延伸,像条永不熄灭的守护线。
狐狸玉佩在掌心微微发烫,我知道这不是结束。定龙石的光芒、莲台阵的嗡鸣、锁龙城的重生,都在诉同一个道理——守护从来不是终点,而是代代相传的新程。
就像火狐从未离开,只是化作了莲丛中的金光,化作了狐狸的金瞳,化作了每个守心人心中不灭的信念。而我们,不过是沿着三百年的古道,继续往下走罢了。
夜风拂过槐树林,风筝尾巴上的槐花瓣轻轻颤动,像是在应和远方的莲香。我握紧掌心的玉佩,望向星空——那里的北斗七星,正与武库的兵器架、莲台的星图、锁龙城的龙纹连成一线,在夜幕中组成个巨大的“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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