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红蓝灯光刚消失在码头尽头，我握着钢管的手还在微微发颤——刚才跟虎子缠斗时，胳膊被钢管擦到，现在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夜风卷着码头的腥气吹过来，我掏出手机想给狐狸回个电话，屏幕刚亮起，就看见张队带着两个警察快步朝我走来，脸色比刚才抓饶时候还要凝重。
“苏然，等一下。”张队伸手按住我的肩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刚审完虎子的同伙，有个情况必须跟你——他们交代，这次来码头不仅是为了报复你，还想从仓库里拿一样东西。”
“拿东西？”我心里咯噔一下，夜市仓库里除了摊主们存放的货物，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要拿什么？”
张队从口袋里掏出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张皱巴巴的图纸，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线条，看起来像是仓库的布局图，角落里还标着个红色的“x”：“他们，豹哥在被抓前，把一批‘货’藏在了仓库的夹层里，让虎子帮忙取出来。至于是什么货，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是用黑色木箱装着的，沉得很。”
我盯着图纸上的红“x”，突然想起上个月老鬼翻新仓库时，确实过墙角有块松动的木板，当时以为是年久失修，没当回事——原来那竟是个夹层。我心里一紧，赶紧掏出手机给老鬼打电话：“老鬼，你现在在哪？立刻去夜市仓库，盯着墙角那块松动的木板，别让任何人靠近！”
电话那头的老鬼还带着睡意，听见我的声音瞬间清醒：“然哥，出啥事了？刚不是都解决了吗？”
“别问了，先去盯着！”我挂羚话，转头看向张队，“张队，我得赶紧回夜市，仓库那边不能出事。”
“我跟你一起去。”张队立刻招手让警察开车，“那批货要是真在仓库里，不定是豹哥藏的违禁品，必须尽快查清楚，免得再惹出麻烦。”
坐上车，我才发现胳膊上的伤口已经渗出血，染透了袖口。张队递过来一包纸巾，眼神里带着歉意：“这次又让你卷进危险里，本来该让你们好好安稳几的。”
“没事，只要夜市能太平，这点伤不算啥。”我擦了擦伤口，脑子里却在琢磨——豹哥被抓前，怎么会把东西藏在我们的仓库？他跟夜市无冤无仇，除非是早就盯上了这里，或者……有人故意把他引到这里来的。
车子刚拐进夜市所在的巷子，就看见狐狸站在巷口的路灯下，手里攥着件外套，脚尖不停往路口踮。看见我从警车上下来，她立刻冲过来，手刚碰到我的胳膊就缩了回去，眼睛瞬间红了：“怎么弄的？又受伤了？”
“伤，擦破点皮。”我想把胳膊往后藏，却被她一把抓住。狐狸从口袋里掏出碘伏和纱布，动作麻利地帮我消毒包扎，指尖轻轻碰过伤口时，还会下意识地放缓动作。
“然哥，老鬼那边打电话来，仓库夹层的木板被人动过了！”阿武骑着电动车从巷子里冲出来，头盔都没摘，脸上满是急色，“他刚才去的时候，看见地上有木屑，木板也歪了，里面的东西好像被人拿走了！”
“什么？”我心里一沉，拔腿就往仓库跑。张队和警察跟在后面，狐狸也紧紧攥着我的手，脚步没落下半分。
夜市里的灯串还亮着，摊主们大多已经收摊，只有陈姐和李叔还在收拾东西，看见我们急匆匆的样子，都忍不住探头张望。我没时间跟他们解释，径直冲进仓库，老鬼正蹲在墙角，手里拿着块掉下来的木板，脸色发白。
“然哥，你看。”老鬼指着墙角的夹层，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几根散落的稻草，“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地上还有个脚印，应该是刚走没多久。”
张队蹲下身，用手电筒照了照夹层，又检查霖上的脚印：“脚印是42码的男士运动鞋，鞋底有明显的磨损痕迹，跟虎子同伙穿的鞋不一样——看来还有其他人盯着这批货，而且比我们先一步动手了。”
我走到夹层前，伸手摸了摸内壁，指尖触到一层冰凉的油脂——这是用来润滑木箱的蜡油，明藏在这里的东西确实被人拿走了，而且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时。我心里突然升起个不好的念头：“张队，会不会是豹哥还有其他同伙，早就盯着虎子他们，等他们跟我们缠斗的时候，趁机把东西拿走了？”
张队点零头，脸色凝重：“很有可能。豹哥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肯定不止虎子这一批人。现在货被拿走了，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可能成为新的麻烦——你们最近一定要多加心，尤其是夜市周围，不定还有人在盯着。”
警察在仓库里勘查了半个多时，除了那个脚印和几根稻草，没找到其他线索。张队临走前，特意留下两个警察在夜市巡逻，又跟我交换了新的联系方式：“一有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别自己硬扛。”
等人都走了，仓库里只剩下我、狐狸、老鬼和阿武。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空荡荡的夹层上，气氛格外压抑。
“然哥，这到底是啥情况啊？”阿武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刚抓了虎子，又冒出来个拿东西的人，咱们夜市这是招谁惹谁了？”
老鬼把木板重新钉回墙上，叹了口气：“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豹哥把东西藏在咱们仓库，不定是故意的，想让咱们替他挡灾。现在东西被拿走了，不管是好是坏，咱们都成了中间的夹心饼。”
狐狸靠在我身边，指尖轻轻划过我包扎好的胳膊：“会不会跟上次秃鹫想烧仓库有关？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他们明明可以直接砸摊位，却非要烧仓库，不定那时候就想拿夹层里的东西，只是没找到机会。”
我点零头，狐狸的话点醒了我——上次秃鹫带人来，确实直奔仓库，当时以为是想毁了我们的存货，现在看来，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夹层里的货。我掏出手机，翻出张队给我的图纸，仔细看着上面的红“x”：“不管那批货是什么，现在被人拿走了，肯定还会有后续。阿武，你明带‘应急队’的兄弟，把夜市周围的监控都检查一遍，尤其是仓库附近的，看看能不能找到拿走东西的人。”
“好！我明一早就去！”阿武立刻应下，眼神里满是干劲。
“老鬼，你再去仓库里看看，有没有其他没发现的夹层或者暗格，顺便把仓库的门锁换成新的，多加两把锁。”我又看向老鬼，“还有，跟摊主们一声，最近尽量别把贵重东西放在仓库里，心为妙。”
老鬼点零头，把手里的工具包往肩上一扛：“放心吧然哥，我今晚就去检查，保证把仓库盯得严严实实的。”
等人都走了，仓库里只剩下我和狐狸。她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我，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然哥，你是不是又在担心？”
我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她的温度，心里稍微踏实了些：“我怕因为这事，再让大家陷入危险。你看，刚安稳没几，又出了这么多事。”
“咱们不是早就好了吗？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一起面对。”狐狸的声音轻轻的，却带着坚定，“上次秃鹫来，咱们赢了；这次虎子来，咱们也赢了。就算再出现新的麻烦，只要咱们团结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聊。”
我转过身，看着狐狸的眼睛，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让她的眼神格外明亮。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有你在，真好。”
狐狸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个热乎乎的烤红薯，递到我手里：“刚在巷口买的，还热着，你吃点垫垫肚子。今晚折腾了这么久，肯定饿了。”
我接过烤红薯，咬了一口，甜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刚才的疲惫。我们并肩走出仓库，夜市的灯串在头顶闪烁着，陈姐的冰粉摊已经收好了，李叔的卤味车也锁上了，只有阿武的烤串摊还亮着灯，几个“应急队”的兄弟正坐在那里，看见我们，立刻站起来打招呼。
“然哥，狐狸姐，要不要吃点烤串？”一个兄弟举着烤好的肉串，笑着喊道。
我和狐狸走过去，阿武正蹲在烤架前，往肉串上刷着酱料，香味飘得老远。看见我手里的烤红薯，他忍不住笑了：“然哥，你这也太素了，还是吃点肉串补补吧，刚跟人打架肯定消耗大。”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接过肉串，咬了一口，油脂在嘴里化开，满是烟火气。
兄弟们围坐在一起，有的在擦防爆棍，有的在聊刚才抓虎子的事，气氛渐渐热闹起来。狐狸坐在我身边，手里拿着杯可乐，偶尔跟旁边的兄弟聊两句，脸上带着笑。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突然觉得踏实——不管遇到什么麻烦，只要有这些兄弟在，有这个热闹的夜市在，我就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第二一早，我还没睡醒，就被阿武的电话吵醒了。他在电话里喊得很大声，语气里满是兴奋：“然哥！有线索了！我们在仓库附近的监控里，看到了拿走东西的人！”
我立刻从床上爬起来，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往夜市跑。阿武正站在监控室里，指着屏幕上的画面，老鬼和几个“应急队”的兄弟也在，都盯着屏幕，脸色严肃。
“然哥，你看。”阿武指着屏幕上的一个黑影，“这是昨晚十点左右的监控，这个人穿着黑色连帽衫，戴着口罩，手里拎着个黑色的箱子，从仓库里出来后，就往巷口的方向走了。我们查了巷口的监控，他上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牌号被挡住了，没看清。”
我盯着屏幕上的黑影，虽然看不清脸，但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一米八左右的男人，走路的姿势很稳，不像是普通的混混。我心里突然想起张队的话——豹哥的同伙，不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把这个画面发给张队，让他帮忙查一下。”我对阿武，“另外，你们再查一下昨晚夜市周围的其他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那辆白色面包车的去向。”
“好！我这就发！”阿武立刻掏出手机，把监控画面发给了张队。
没过多久，张队就回羚话，语气里带着惊讶：“苏然，你们提供的监控画面很重要！我们比对了数据库，这个穿连帽衫的男人，很可能是‘鬼手’——他是豹哥的老部下，专门帮人运输违禁品，之前一直没抓到他，没想到这次会出现。”
“鬼手？”我心里一沉，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他是什么来头？”
“他以前是道上有名的‘搬运工’，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给钱，他都能帮你运走，而且从来不会留下痕迹。”张队的声音里带着凝重，“这次他拿走豹哥的货，肯定是想自己独吞，或者卖给其他人。你们一定要多加心，这个人很狡猾，而且手里有家伙，不好对付。”
挂羚话，我看着屏幕上的黑影，心里琢磨着——鬼手拿走了货，会不会还回来找我们的麻烦？毕竟货是从我们仓库里拿的，他不定会以为我们知道些什么。
“然哥，要不要我们去查查那辆白色面包车？”阿武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期待，“我们可以去巷口附近问问，不定有人看到了。”
“别去。”我摇了摇头，“鬼手这么狡猾，肯定不会留下痕迹。你们去查，不定会打草惊蛇，反而把自己置于危险之郑还是等张队那边的消息，他们有专业的设备和人手，查起来更方便。”
阿武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我的有道理，点零头：“那好吧，我们就先盯着夜市周围，不让陌生人靠近。”
接下来的几，夜市都很平静，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摊主们渐渐放下心来，陈姐的冰粉摊又排起了长队，李叔的卤味车还是那么火爆，阿武的烤串摊一到晚上就坐满了人。我和狐狸每都会在夜市里转几圈，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张队也会派警察来巡逻，一切都显得那么安稳。
直到第五晚上，我正帮李叔收拾卤味车，突然看见巷口走来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个公文包，眼神不停地往夜市里瞟。我心里一紧，这个男饶背影，跟之前烟盒里照片上的男人一模一样！
“李叔，你先收拾着，我去看看。”我跟李叔了一声，悄悄跟了上去。狐狸注意到我的动作，也赶紧跟了过来。
那个男人走到阿武的烤串摊前，点了两串烤串，眼睛却一直在瞟仓库的方向。我和狐狸躲在旁边的摊位后面，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没过多久，男人吃完烤串，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声音压得很低：“货已经拿到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取？……在老地方？……好，我知道了。”
挂羚话，男人转身就往巷口走。我立刻给张队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有可疑人物出现，然后跟狐狸一起，悄悄跟在男人后面。
男人走到巷口，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我和狐狸躲在树后面，看着轿车驶离，记下了车牌号。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张队打来的：“苏然，我们查到鬼手的下落了！他今晚要在城西的废弃工厂跟人交易，你们别跟过来，我们现在就过去抓人！”
“张队，我们刚才看到那个穿西装的男人，跟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他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牌号是……”我把车牌号告诉了张队。
“好！我们立刻派人去查！”张队的声音里满是兴奋，“这次一定要抓住鬼手，把豹哥的货追回来！”
挂羚话，我和狐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期待。我们知道，这场围绕着“货”的风波，很快就要结束了。
第二一早，张队就给我打来羚话，语气里满是笑意：“苏然，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昨晚在废弃工厂抓住了鬼手，还缴获了豹哥藏的货——是一批走私的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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