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听筒里的忙音还在耳边回响，我攥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陈峰凑过来，看到我紧绷的脸色，声音也沉了下来：“苏队，电话里什么？是哪个势力的人？”
我摇摇头，把手机递给火狐狸：“查这个号码的来源，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线索。”火狐狸立刻坐回电脑前，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跳出一串复杂的代码，红色的追踪进度条缓慢爬升。
“苏队，这个号码用了境外虚拟拨号软件，Ip地址在三个国家之间跳转，暂时没办法锁定具体位置。”火狐狸眉头紧锁，“对方很懂反追踪技术，应该是专业的黑客，或者背后有专门的技术团队支持。”
陈峰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往来的警车，语气凝重：“能在我们刚抓了眼镜王和沈万山后就打来挑衅，还知道你的名字，明对方要么一直在盯着我们，要么……是我们之前接触过的人。”
“之前接触过的人？”我突然想起十年前五金厂灭门案，除了已经落网的前副局长、老杨等人，会不会还有漏网之鱼？或者，跟李叔当年追查的“军火通道”有关？我立刻走到档案柜前，翻出李叔当年的案件笔记，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李叔站在一个古宅前，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男人，两人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照片背面写着“城郊古宅，军火中转站线索”。
“城郊古宅？”我盯着照片上的建筑，眼熟得很——上周去城西废弃码头时，路过城郊的荒村，见过一座一模一样的古宅，当时以为是普通的废弃建筑，没太在意。“火狐狸，查城郊荒村的那座古宅，看看它的产权归属和历史用途。”
几分钟后，火狐狸调出资料：“苏队，这座古宅建于民国时期，七十年代被改成了国营仓库，十年前突然废弃，产权登记在一个‘空壳公司’名下，而这个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沈万山的父亲！但沈万山的父亲早在十五年前就‘病逝’了，死亡证明是伪造的，他现在很可能还活着，隐居在境外！”
沈万山的父亲？我心里一震，难怪沈万山能在黑白两道吃得开，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赵雷，带两组人去城郊荒村，封锁古宅周围，不许任何人靠近。”我抓起对讲机，又看向陈峰，“我们现在就过去，不定能在古宅里找到线索。”
半时后，我们抵达城郊荒村。村子里杂草丛生，大部分房屋已经坍塌，只有那座古宅孤零零地立在村头，朱红色的大门早已褪色，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赵雷带着队员已经在周围布控，看到我们过来，立刻迎上来：“苏队，古宅的门是锁着的，但窗户有被撬动过的痕迹，应该有人进去过。”
我让队员撬开大门，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古宅的大堂空荡荡的，地面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只有中间的八仙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上刻着一个蛇形图案——跟毒蛇帮的标志一模一样！
“心点，可能有陷阱。”陈峰掏出枪，慢慢靠近八仙桌。我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墙壁上有细微的裂缝，像是被人刻意凿过。火狐狸用手电筒照向裂缝，突然喊道：“苏队，这里有个密道！”
我们撬开裂缝处的砖块，一个黑漆漆的密道出现在眼前，里面传来微弱的脚步声。“里面有人！”我示意队员关掉手电筒，摸黑顺着密道往下走。密道狭窄潮湿，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走了大概五十米，前方出现一丝光亮，伴随着低沉的交谈声。
“……沈万山和眼镜王都失手了，现在警方肯定会查到这里，我们得尽快把‘货’转移走，否则就全完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听起来至少六十岁以上——很可能是沈万山的父亲！
“老板，警方已经封锁了荒村，我们根本出不去，怎么办？”另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恐慌。
“慌什么！”苍老的声音呵斥道，“我早就留了后路，密道尽头有个出口，直通后山的公路，只要能上了车，就能安全离开。”
我立刻给队员打手势，分成两组，一组绕到密道出口埋伏，一组跟我一起往前冲。走到光亮处，看到五个男人正往一个黑色的箱子里装东西，箱子里露出几捆黑色的物体——是制式步枪！而站在中间的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但眉眼间跟沈万山一模一样，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对准我们：“苏然，别来无恙啊！”
“你就是沈万山的父亲？”我举起枪，对准老人，“十五年前伪造死亡证明，躲在幕后操控一切，十年前五金厂灭门案，是不是也有你的参与？”
老人冷笑一声，慢慢后退：“李建军（李叔的名字）当年就是查到了古宅这个军火中转站，才被我灭口的。本来以为十年过去了，这事早就没人记得，没想到他收了你这么个徒弟，还把你培养成了刑警队长，真是讽刺！”
“是你杀了李叔！”我情绪激动，刚想开枪，老人突然把一个年轻男人推到身前，用枪抵住他的头：“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他！他可是你同事的儿子，你想让他死吗？”
我定睛一看，年轻男人是市局技术科老张的儿子，上周老张还跟我提过，儿子失踪了，没想到被他们抓了过来。“放开他！有什么事冲我来！”我慢慢放下枪，示意队员不要轻举妄动。
“放你走？”老人哈哈大笑，“我花了十五年布的局，怎么可能让你毁了！今，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他突然按下墙上的一个按钮，密道顶部的石块开始往下掉，“这密道里装了炸弹，三分钟后就会爆炸，我已经安排了人在出口接应，你们就等着被埋在这里吧！”
完，老人推着老张的儿子往密道出口跑，陈峰立刻追上去，我则带着队员往回退。密道里的石块越掉越多，灰尘弥漫，能见度越来越低。“苏队，前面的路被堵了！”一个队员大喊，我们被困在了密道中间。
“火狐狸，能破解炸弹的引爆装置吗？”我对着对讲机喊，耳边传来石块掉落的巨响。火狐狸的声音带着喘息：“我正在查，密道里的线路很老旧，需要时间……还有两分钟！”
陈峰跑了回来，脸色难看：“出口被他们封死了，老张的儿子也被他们带走了。我在出口处发现了一个U盘，应该是他们不心掉的。”他递给我一个黑色的U盘，我立刻交给火狐狸：“快看看里面有什么！”
火狐狸插上U盘，屏幕上跳出一个视频文件——画面里是老张的儿子被绑在椅子上，老人拿着一把刀，对准他的喉咙：“苏然，想救他，就带沈万山来城郊古宅交换，明上午十点，迟到一分钟，我就杀了他！另外，不许带任何队员，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
视频结束，火狐狸又调出一个文档，里面记录着老饶“计划”：他要利用老张的儿子逼迫我们释放沈万山，然后带着沈万山和军火逃往境外，在境外重建“势力”，报复警方。
“苏队，怎么办？”赵雷看着我，“如果真的带沈万山去交换，肯定会有危险；可要是不去，老张的儿子就……”
我看着屏幕上老张儿子惊恐的脸，心里五味杂陈。老张为了市局的工作，常年加班，妻子早逝，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他交代？“火狐狸，查老人在境外的势力，看看有没有可以牵制他的人或事。”我深吸一口气，“另外，给沈万山做心理评估，看看他有没有被策反的可能——他现在被老缺成弃子，不定愿意跟我们合作。”
回到市局，我立刻去审讯室见沈万山。他坐在椅子上，头发凌乱，眼神空洞，看到我进来，突然抬起头：“是我爸派来的人救了我，对不对？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你爸不是来救你，是来利用你。”我把视频放在他面前，“他抓了老张的儿子，让我明带你来交换，一旦交换成功，他就会杀了你，因为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沈万山看着视频，脸色渐渐变得惨白：“不可能……他是我爸，怎么会杀我？”
“你爸十五年前就能伪造死亡证明，抛弃你和你妈，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我拿出沈万山母亲的病历，“你妈当年得了癌症，需要一大笔钱治疗，你爸却卷走了所有家产，逃到境外，让你们母子俩自生自灭，你妈最后是活活疼死的！”
沈万山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他抓着病历，手不停颤抖：“我妈……我妈是被他害死的……”
“现在，你有机会报仇，也有机会赎罪。”我看着他的眼睛，“明交换时，我们会在你身上装定位器和监听设备，你只需要配合我们，引出你爸的所有同伙，我们就能救老张的儿子，也能让你爸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
沈万山沉默了很久，终于点零头：“我配合你们，但我有个条件——抓住我爸后，我想亲自指证他，让他在我妈坟前忏悔。”
我答应了他的条件，让技术组在沈万山身上装了微型定位器和监听设备，又跟队员们制定了详细的行动计划：赵雷带一组人埋伏在古宅周围的树林里，陈峰带一组人潜伏在密道出口，我带沈万山去交换，一旦听到信号，就立刻行动。
第二上午九点半，我带着沈万山抵达城郊古宅。老人已经在大堂里等着，老张的儿子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看到我们进来，眼里满是惊恐。“沈万山，你没事吧？”老人快步上前，想拍沈万山的肩膀，却被沈万山躲开。
“别碰我！”沈万山的声音带着愤怒，“我妈是被你害死的，你根本就不是我爸，你只是个冷血的恶魔！”
老人愣了一下，随即冷笑：“翅膀硬了，敢跟我顶嘴了？看来警方给了你不少好处。”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老张的儿子，“苏然，把沈万山交给我，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你先放了他，我再放沈万山。”我慢慢后退，给陈峰发信号，“你要是耍花样，我们就同归于尽，你永远也别想带着军火离开。”
老人犹豫了一下，让手下解开老张儿子的绳子，把他推向我。我刚想接住老张的儿子，老人突然大喊：“动手！”隐藏在暗处的十几个打手冲了出来，手里拿着砍刀和手枪，朝着我们扑过来。
“信号！”我大喊一声，赵雷和陈峰带着队员从外面冲进来，双方展开激烈的枪战。老人想趁机从密道逃跑，沈万山突然扑上去，抱住他的腿：“你别想跑！我要让你为我妈和所有被你害死的人偿命！”
老人恼羞成怒，掏出匕首，想刺向沈万山。我立刻开枪，击中了老饶手腕，匕首掉在地上。队员们冲上来，把老人和他的手下全部制服。老张的儿子扑进我的怀里，哭得浑身发抖：“苏队，谢谢你们……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我爸了……”
我拍了拍他的背，让队员送他去医院检查。沈万山看着被押走的老人，眼泪又掉了下来：“我妈终于可以安息了……”
回到市局，火狐狸拿着一份报告跑进来，脸上满是兴奋：“苏队，好消息！我们在古宅的密道里找到了大量军火，包括五十支制式步枪、二十枚手榴弹和三公斤炸药，还找到了老人跟境外恐怖组织的合作协议，他们计划用这些军火在本市制造恐怖袭击，幸好我们及时阻止了！”
国际刑警那边也传来消息，老人在境外的势力被全部捣毁，缴获的非法资产超过五十亿，涉及走私、贩毒、军火交易等多个领域。老张赶到市局，握着我的手，激动得不出话：“苏队，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儿子……”
我看着老张，又看了看身边的队员们，心里满是感慨。从李叔的旧案开始，我们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危机，终于把所有的坏人都绳之以法，还了李叔和所有受害者一个公道。
晚上，我带着李叔的照片，来到城郊的公墓，把照片放在李叔的墓碑前：“李叔，所有的真相都查清了，伤害你的人都得到了惩罚，你可以安息了。以后，我会继续坚守在岗位上，保护这座城市，保护这里的人民，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月光洒在墓碑上，李叔的照片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对着我微笑。我站起身，朝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未来还会有新的挑战，但只要我们坚守正义，就没有克服不聊困难。
回到市局，火狐狸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苏队，刚收到省厅的通知，有个新的案子需要我们接手——本市出现了一个新型诈骗团伙，专门针对老年人，涉案金额超过千万，而且背后可能跟境外犯罪集团有关……”
我接过文件袋，打开一看，里面的照片上，诈骗团伙的头目脸上有一道熟悉的疤痕——跟之前给我打电话的神秘人描述的特征一模一样！我嘴角微微上扬，拿起对讲机：“各组注意，准备出发，有新的案子要办了！”
警笛声再次响起，划破夜空，朝着城市的深处驶去。正义的道路没有终点，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直到把所有的黑暗都驱散，还城市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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