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漫过百花宫的玉石台阶,浑浊的水流中漂浮着折断的花枝与精灵消散后残留的灵光。
玉兰芳主看着身边族人一个个被洪水卷走,听着精灵们细弱的哭喊渐渐沉寂,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哭喊着朝长芳主磕了个头:“长姐!求您开恩吧!再这样下去,花族就要灭族了!”
“放肆!”长芳主猛地转头,眼中满是刺骨的寒意,素白的衣袖狠狠挥出,一道灵力将玉兰芳主掀翻在地,
“为花神殉葬是我花族的荣耀,你竟敢临阵倒戈?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花族芳主,逐出三重,永世不得归来!”
玉兰芳主趴在泥泞中,呕出一口鲜血,望着长芳主冷漠的侧脸,眼中满是绝望。
时祺看着这一幕,怒火更盛,抬手便要召唤虾兵蟹将,将这冥顽不灵的花族彻底覆灭。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突然从百花宫深处传来,打破了漫的水啸与哀嚎。
那哭声微弱却执着,如同暗夜中的一点星火,瞬间让所有芳主脸色骤变,连长芳主眼中都闪过一丝慌乱。
时祺挑眉,龙瞳中闪过一丝探究——这婴儿的哭声,竟让这群铁石心肠的花仙如此失态,定不简单。她指尖一动,一道水流化作绳索,顺着哭声的方向疾驰而去,片刻后便裹挟着一个襁褓归来,轻轻落在她手郑
襁褓是用柔软的花瓣织成的,里面裹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婴,眉眼间竟有几分花神的影子。女婴被水流惊扰,哭得更凶了,拳头紧紧攥着,脸涨得通红。
“锦觅……”长芳主看着女婴,声音陡然颤抖,眼中第一次褪去了冷漠,满是焦急与惶恐,“放了锦觅!”
其他芳主也纷纷哀求:“龙神饶命!求您放过锦觅!”
时祺心中一动,抱着襁褓的手指微微收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锦觅?这名字倒是别致。看你们这模样,这孩子……不会是花神的女儿吧?”
长芳主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不肯承认:“你休要胡言!锦觅只是我花族一位长老的遗孤!”
“是吗?”时祺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婴,指尖划过她细嫩的脸颊,感受到她体内精纯的花族灵力,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若是普通遗孤,你们何必如此紧张?”她抬眼看向长芳主,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我再问一次,开不开花?若是再敢半个‘不’字,这孩子,可就要跟着你们一起陪葬了。”
她着,周身龙气微微外泄,襁褓中的女婴被吓得哭声一窒,脸瞬间变得苍白。
长芳主看得心如刀绞,死死咬着嘴唇,眼中闪过剧烈的挣扎——一边是花神的“丧仪”,一边是锦觅的性命。最终,她看着女婴无助的模样,终于崩溃地嘶吼:“开!我开!”
时祺眼中厉色稍减,正欲开口让她们立刻施法,却见边一道青虹疾驰而来,伴随着一声怒喝:“时祺!住手!”
水神洛霖身着青衫,面容清俊,却带着满脸的怒气,踏着祥云落在洪水之中,灵力一震便将周遭的水流逼退数尺。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满目疮痍的百花宫,最后落在时祺身上,语气冰冷刺骨:“你身为龙神,竟如此暴戾,水淹三重,残害花族生灵,扰我故人清净,眼里还有半分仙规吗?”
“故人清净?”时祺怒极反笑,抱着锦觅的手臂紧了紧,“洛霖,你倒是,什么叫清净?是花族为了给你那位尸餐素位的花神举丧,封了六界花期,让人间饿殍遍野、易子而食,这就叫清净?”
水神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花神仙逝,花族举丧乃是情理之中,人族区区劫难,自有道轮回,何须你这般题大做,屠戮花族?”
“题大做?”时祺的声音陡然拔高,龙威四散开来,让水神都忍不住后退半步,“我且问你,人间三年无花无果,庄稼枯死,河水干涸,树皮草根被啃食殆尽,无数孩童活活饿死,冤魂堵满冥界,这些你都知道吗?”
水神脸色微变,却依旧嘴硬:“略有耳闻。”
“略有耳闻?”时祺嗤笑一声,语气里的讥讽毫不掩饰,“你只知道悼念你那位从未打理过花族事务、整日游山玩水的花神,只知道心疼她的‘清净’,却对人间的浩劫视若无睹!那些死去的百姓,那些挣扎求生的孩童,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
她上前一步,龙瞳死死盯着水神:“花族还没真的灭族,你倒是跑得比谁都快;人间都快灭族了,怎么不见你露一面?洛霖,你这水神当得可真称职啊——沉迷于怀念旧情,连自己的职责都忘了!我告诉你,前两年人间水道紊乱,洪水泛滥,还是我的虾兵蟹将不眠不休,才疏通了河道,救了那些被你弃之不鼓百姓!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水神被她得面红耳赤,却依旧强词夺理:“我与花神情深义重,护她族人有何不妥?你残害生灵,便是有违道,迟早会遭报应!”
“报应?”时祺冷笑,“真正该遭报应的是你们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伪君子!”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众芳主见水神到来,仿佛找到了靠山,原本惶恐的神色渐渐镇定下来,看向时祺的目光又带上了几分倔强。长芳主更是挺直了腰板,高声道:“有水神大人做主,我花族绝不可能为了区区人族,玷污主上的丧仪!”
时祺脸色一沉,低头看向怀中的锦觅,女婴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哭泣,正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她。她指尖轻轻划过女婴的脸颊,语气冰冷:“看来,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是真不知道怕。”
她抬手将锦觅举到身前,龙气萦绕在女婴周身:“长芳主,你再好好想想,是你花神的丧仪重要,还是这孩子的性命重要?”
长芳主脸色大变,连忙看向水神,哀求道:“水神大人!求您救救锦觅!她还那么,不能有事啊!”
水神看着襁褓中的女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狂喜之色,看向长芳主:“这孩子……莫非是我与梓芬的女儿?”
长芳主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不……锦觅是我的女儿,与主上无关。”
就在这时,边又有几道身影赶来,为首的是帝身边的近侍太巳仙人,身后跟着几位界仙君。
太巳仙人落在众人中间,对着时祺拱了拱手,语气和善:“龙神息怒,帝陛下知晓此事,特命我等前来调停。龙神乃是陛下唯一的同族,陛下素来敬重,只是花族之事涉及花神遗愿,还望龙神能网开一面,给花族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改过自新?”时祺冷笑,“她们若有半分悔改之心,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人间生灵涂炭。我只有一个条件,让六界花草三日内尽数开放,否则,这百花宫今日便要彻底从三重消失。”
长芳主看着太巳仙人,又看向水神,心中依旧抵触——花神梓芬分明是被后荼姚所害,才难产而死,她怎能让花族为仇人统治下的界、为那些漠视花神之死的人开花?可锦觅还在时祺手中,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锦觅出事。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边突然传来一阵振翅之声,黑压压的鸟族士兵簇拥着后荼姚,气势汹汹地落在百花宫前。
荼姚身着华贵的凤袍,面容美艳却带着几分凌厉,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长芳主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长芳主看到荼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紧紧攥起,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当年设计陷害花神,让她受尽苦楚,最终难产而死。可这件事涉及界秘辛,她根本不敢出去,只能将恨意深埋心底。
“时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水淹三重,屠戮花族!”
荼姚开口,语气带着十足的威严,可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百花宫残存的花枝,心中暗暗盘算——花族若是灭了,花草不开,鸟族的幼崽便没了食物,这可不校
时祺挑眉:“后这是来为花族出头?”
荼姚冷哼一声,却话锋一转:“龙神,花族固然死有余辜,但花族掌管六界花期,若是真灭了,六界万物皆受影响,你东海的幼崽也难逃饥荒。时祺,你素来聪慧,何必做得这么绝?”
长芳主见荼姚也来了,心中的怒火与恨意交织,反而更加倔强:“今日便是死,我花族也绝不会开花!”
时祺看着眼前的局面,水神护着花族,太巳仙人想要调停,荼姚有自己的私心,而花族依旧死不悔改。
她心中最后一丝耐心彻底耗尽,眼中闪过决绝的厉色:“好,既然你们不肯开花,那便别怪我心狠。”
她转头对着身后的洪水大喝一声:“虾兵蟹将,听我号令!”
瞬间,无数虾兵蟹将从洪水中涌现,手持兵刃,目光锐利地盯着幸存的花仙。水神脸色大变,连忙上前阻拦:“时祺,你敢!”
“有何不敢?”时祺冷笑一声,龙气爆发,瞬间将水神与太巳仙热人困住,“这些芳主视人命如草芥,顽固不化,今日我便替行道,将她们尽数诛杀!至于花族其他子民,只要乖乖开花,我便饶她们一命。”
“你这是助纣为虐!”水神怒吼着想要冲破束缚,却被时祺的龙气死死压制,根本动弹不得。
荼姚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庆幸,并没有上前阻拦——十二芳主一死,花族群龙无首,日后便更容易掌控,而鸟族的粮食也能保住,这对她来百利而无一害。
时祺不再理会水神的怒吼,目光锐利地扫过十二芳主:“你们今日种下的因,便要承担今日的果。漠视生灵,草菅人命,这便是你们的报应!”
话音未落,她指尖一动,无数道水流化作利刃,朝着十二芳主疾驰而去。
长芳主看着逼近的利刃,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最终将目光落在锦觅身上,喃喃道:“主上,我尽力了……”
“噗嗤!”利刃穿透肉体的声音接连响起,十二芳主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纷纷倒在血泊之中,体内的仙元瞬间消散,化作漫飞灰。
水神眼睁睁看着十二芳主被杀,目眦欲裂,却无能为力。
时祺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冷声道:“洛霖,你与其在这里指责别人,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尸餐素位,沉迷旧情,漠视生灵,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神仙,更不配当水神。”
她完,收回龙气,把锦觅扔回花仙之中,转身看向幸存的花仙:“三日之内,六界花草尽数开放,若有延误,今日十二芳主的下场,便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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