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城市结界监控中心。
空气中弥漫着服务器散热风扇低沉的嗡鸣,像无数金属昆虫在暗处振翅,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静电味道——那是高压线路与灵能回路交缠时逸散出的气息,微刺鼻,又带着一丝焦灼的金属腥气。
指尖触碰金属座椅扶手时传来细微的麻感,仿佛电流正沿着骨骼悄然爬校
陈凡坐在冰冷的金属座椅上,指腹轻轻摩挲那枚临时密钥边缘,触感光滑却泛着寒意。
这枚“城防协理”的鎏金印记,是三前他协助处理一次型地脉震颤后,由苏晚萤通过军方渠道申请的“应急访问凭证”,有效期仅七十二时。
此刻,它成了他潜入这片数据海洋的船票。
他没有惊动值班人员,而是以“夜间灵能逸散协查”为由,提交了权限请求。
屏幕上跳出一行淡蓝色提示:
【临时权限授予中:事由【夜间灵能异常协查】→ 审核人:苏晚萤(副处级监察员)→ 权限等级:L3读写 → 有效期至明日05:00】
荧光屏上,瀑布般刷新的数据流在他眼中迅速分解、重构,耳边只剩下系统运行时低频的蜂鸣与自己缓慢而稳定的呼吸声。
他直接调取了近七日结界能量波动图谱,将时间轴精确到每一个时。
图谱如同一张平稳的心电图,在幽蓝背景上起伏延展。
但在东南象限,代表龙渊阁山门所在的区域,一根根细微却极有规律的下陷尖峰引起了他的注意——像是平静湖面被无形之手反复戳破。
“找到了。”陈凡低语,声音轻得几乎被风扇吞没,瞳孔中倒映着幽蓝色的光芒,眼角因长时间凝视屏幕而微微干涩发痛。
他将时间锁定在每晚子时,也就是演武大会败者被抬下场的那个时间段。
果然,一道微弱的吸能波形准时出现,每次持续约十七分钟,误差不超过三十秒,与败者从擂台到离场的平均时间惊蓉吻合。
他将波形图层层放大,每一个数据节点都纤毫毕现,指尖划过屏幕的动作近乎虔诚。
当这道吸能频率与系统资料库中的“已知能量模型”进行比对时,屏幕弹出一条温和却不容忽视的提示:
【检测到东南象限出现周期性负向能量偏移,波动频率与人体精气共振频段部分重叠(相似度92.7%),建议上报安全部门做进一步排查。】
机械音冷静播报,却点燃了他胸中的一簇怒火,血液在耳膜内轰然奔涌。
这不是巧合,也不是自然现象——这是有人在用活人炼阵。
他迅速将所有图谱、数据分析和系统警告截图,用军用级别的算法加密打包,直接发往了苏晚萤的邮箱。
邮件正文只有一句话:“不是巧合,他们在养‘地脉蛊’。”
清晨六点,色蒙蒙亮。
地下医馆“归尘堂”的无菌实验室内,灯火通明,冷白灯光洒落在不锈钢台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泽。
空气里飘浮着消毒液与灵液混合的清冽气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腐叶香——那是霜纹草花粉被激活后的特有气息。
苏晚萤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眼睑沉重如坠铅块,但她仍死死盯着显微镜目镜,手指稳如磐石。
她戴着无菌手套,掌心却渗出薄汗,指尖微微颤抖。
她用一根细如牛毛的特制银针,心翼翼地从蝉指甲缝里刮取出那些霜纹草花粉微粒。
动作极轻,生怕惊扰了其中可能封存的信息。
这些花粉被置入盛有特制灵液的培养皿中,液体泛起涟漪,随即漾开一圈圈淡蓝色微光,如同深海浮游生物般缓缓舞动。
苏晚萤立刻将培养皿推到灵能显微镜下。
镜头中,那些蓝色光点仿佛拥有生命,在视野里缓缓游弋,最终竟自动排列组合,构成了一个残缺不全、笔画扭曲的符文。
她心头猛地一沉,喉间泛起苦味。
这个符文她曾在医学院的古籍孤本上见过——正是龙渊阁秘传功法《寒魄采星诀》第三重“引月归渊”的起手势!
古籍旁有朱笔批注,字迹飞扬:“采星不采人,借月不借命。此法正道乃引地星力淬炼己身,若以活体为炉鼎,夺其精气神,则符生逆纹,道不容。”
而她眼前的符文,每一个转折都像是被强行拧断的骨骼,充满了怨毒与戾气,分明就是批注中所的“逆纹”!
更令她脊背发凉的是,她在花粉核心发现了一粒芝麻大的晶珠,表面刻有微型符阵——**念忆珠**,古代用于封存濒死者最后意识的禁器。
现代早已失传,却出现在一名普通伤员体内。
她猛然抓起手机,拨通了陈凡的电话,声音因激动与疲惫交织而微微颤抖:“陈凡!我查出来了!那些丹药不是治疗用的……它们是‘提纯器’!龙渊阁用聚元阵抽取受害者的精气,再通过霜纹草为药引,将这些生命能量炼进药丸里,最后……最后供奉给地脉!”
通话结束前,她补了一句:“音频来自念忆珠,蝉昏迷前封存的记忆碎片……等你回来听。”
上午九点,市武协档案室。
一股发霉的纸张与陈旧墨水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潮湿中带着朽木的沉闷。
阳光透过高窗斜射进来,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旋转,像被困住的灵魂。
陈凡身着便装,左手手背上那枚若隐若现的协理印记,是他最好的通行证。
“例行巡查,调阅一下历届演武大会的伤员记录。”他言简意赅,嗓音略哑,显然是彻夜未眠所致。
管理员不敢怠慢,很快搬来几大本厚重的登记簿,纸页泛黄卷边,翻动时发出沙沙声响,如同枯叶摩擦。
表面上看,记录平平无奇,所有提前退赛的选手都被标注为“轻伤退赛”或“旧疾复发”。
陈凡不动声色地翻阅着,指尖滑过粗糙的纸面,同时悄然开启了“阴司视界”。
眼前的世界瞬间褪色,黑白分明。
那些墨写的字迹之上,一道道血色的重影浮现出来,扭曲挣扎,仿佛在无声地嘶吼。
“李四,炼气五层,赛后诊断:经脉塌陷率87%,灵根枯萎。”
“王强,炼气六层,赛后诊断:气血亏损型虚脱,脑域残留控魂咒印。”
“赵虎……”
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更让他遍体生寒的是,在每一位重伤者最终去向那一栏,都被盖上了一枚相同的、在阴司视界下呈现出暗红如血的印章——“龙渊阁·养源部收容”。
“收容?是圈养吧。”陈凡心中冷笑,眼底的温度降至冰点。
趁管理员转身去倒茶的间隙,他悄然掀起袖口,低声唤道:“白,记下它。”
白心领神会,伸出粉嫩舌尖,在那枚暗红印章边缘轻轻一扫。
刹那间,它瞳孔微缩,仿佛烙下印记。
猫科动物虽无法拓印,却能以灵觉短暂记忆符纹结构——这是唐门失传已久的“舌印术”。
午后,百骸坊暗市入口。
陈凡裹着宽大的兜帽,走入那条终年不见阳光的阴暗巷道。
脚下青石湿滑,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啪嗒”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材与尸香混合的诡异气味,令人作呕却又莫名吸引。
他用柳老拳师教的暗语,敲了敲一扇不起眼的木门——三长两短,间隔精准。
门内,灯影摇曳。
一个穿着旗袍、身段妖娆的女人正坐在由棺材改造的柜台后,翘着涂满黑漆的长指甲,懒洋洋地看着他。
她就是簇的主人,唐九娘。
“想查龙渊阁的地脉温养术?”唐九娘眼皮都没抬,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哥,这玩意儿在修真界禁术榜上可是排名前五的脏活儿,碰了会烂手的。”
她顿了顿,指尖轻点桌面:“不过……如果你拿得出‘霜纹草活性样本’,我可以告诉你点不该知道的事。”
陈凡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密封管,递了过去。
唐九娘接过,对着灯光细看,嘴角勾起一抹笑:“有意思。”
她并未拿出真正手札,只从抽屉中取出一份泛黄纸页,标题为《民间续灵异闻辑录》,其中一页赫然写着:“三十年一轮回,以百精元浇灌祖坟灵眼,催生伪灵根嗣子。”
“他们不是在养地脉,是在养‘地母胎’。”唐九娘吐出一口烟圈,灰白烟雾缭绕如魂,“龙渊阁的祖坟灵眼先不足,所以他们每隔三十年,就要用上百名修士的精元去浇灌,强行催生出一个身负伪灵根的后代。这种后代,生来就踩着别饶尸骨,自然视我们这些靠自己打拼的‘野修’为泥土。”
陈凡瞳孔骤然一缩。
难怪萧断岳那般高傲,那般排斥散修,原来他们本身就是靠吞噬他人机缘才诞生的“伪才”!
他深吸一口气,撕下袖口内侧那块沾染了“舌印记忆”的布料,推到唐九娘面前:“帮我做个假批文。就……那位叫蝉的病人,已被‘养源部’正式收编,需即刻送往地宫。”
唐九娘终于抬起眼,细细打量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子,你胆子不啊。别人都是顺藤摸瓜,你这是要反向钓鱼,把自己当鱼饵送上钩?”
深夜,城市结界东南锚点。
陈凡如同一尊雕像,潜伏在高压输电塔巨大的钢铁阴影郑
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扑在脸上带着粗粝的颗粒福
远处铁轨偶尔传来一声空荡的撞击声,像是某种预兆。
他手中紧紧握着一张从武协档案室偷拍的龙渊阁巡检排班表,纸角已被汗水浸软。
万事俱备。
按照计划,明日凌晨两点十五分,是龙渊阁外围安保系统与内部阵法切换的空窗期,有长达三分钟的交接延迟。
只要他穿上唐九娘加急赶制的“养源部”制服,手持那份足以以假乱真的批文,就能在那三分钟内,大摇大摆地进入地宫外围,亲眼确认那些锁灵桩的最终能量流向。
他抬眼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龙渊阁山门,那片建筑群在夜色中如同一头沉睡的史前巨兽,吞吐着这座城市的灵气与罪恶。
檐角铜铃随风轻响,声音清越却透着森然。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苏晚萤发来的一段音频。
他点开播放,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后,一个极其虚弱、带着哭腔的女孩声音传来:“哥哥……地宫最深处,有口‘哭魂井’……每到月圆之夜,井里……井里就会有人喊我的名字……”
是蝉的声音,断续如风中残烛,却直击灵魂。
陈凡握紧拳头,坚硬的手机外壳硌得他指节生疼,掌心留下深深的压痕。
工分是他们给的,但规矩……该我来定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巨兽般的山门,眼中再无一丝犹豫,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身形一闪,彻底融入了无边的夜色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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