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份基于核心规则与第115章大纲创作的正文。
光并没有亮起来。
或者,那不是眼睛能看见的光。
在陈凡指尖触碰到糖纸的刹那,b8层那种令人窒息的焦糖银耳味儿瞬间消失了。鼻腔里残留的甜腻黏液被猛地抽空,喉头泛起一阵铁锈腥气。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潮湿、冰冷、混杂着煤渣和烂泥的土腥气——那是1972年冬雨的味道。
这气味带着毛茸茸的颗粒感,蹭过鼻翼时像有湿苔在爬。
“凡哥!”
周岩的惊呼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膜传来,闷且失真。
声音边缘泛着高频嗡鸣,仿佛耳道内壁正被细砂纸反复刮擦。
陈凡没回头,他也回不了头。
左手像是被那张虚幻的糖纸吸住了,不,是被那上面残留的那个念头咬住了。
掌心的皮肤迅速滚烫,那是另一种体温在顺着经络逆流而上,粗糙、皲裂、带着老茧刮过皮肤的刺痛福
那触感并非灼烧,而是无数微的倒刺在皮下逆向游走,每根都拖着烧红的尾迹。
左眼尾那道崩开的新伤口里,粉嫩的肉芽疯狂蠕动。
温热的搏动感透过颧骨传来,像有只幼鸟在颅侧啄壳。
视野彻底碎了。
他看见的不再是地下室锈迹斑斑的花板,而是一片漏雨的瓦片,缝隙里塞着发霉的稻草。
瓦片青灰泛白,边缘翘起处结着霜晶,冷光刺得瞳孔骤缩。
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吹得煤油灯忽明忽暗。
灯焰噼啪爆裂,每一次明灭都牵动视网膜残留的橙色残影,余光里墙皮剥落的阴影如活物般伸缩。
真他妈冷。
这种冷不是灵气复苏后那种阴森的煞气,而是纯粹的物理低温。
冻透了棉袄,冻硬了馒头,冻得骨头缝里都在发酸。
寒气像玻璃碴子扎进指关节,每一次微颤都引发肘窝深处一阵钝痛。
陈凡打了个哆嗦。他发现自己“举”不起来手了。
现在的视角里,这双手很大,关节粗大变形,手背上全是紫红色的冻疮,有的已经溃烂流脓,沾着黑乎乎的药膏。
脓液黏稠发亮,表面浮着细密气泡,随呼吸微微震颤。
这双手正颤巍巍地捏着那颗糖,动作慢得像是在拆拆弹。
“别急……囡囡别急……”
喉咙里挤出声音,沙哑,破风箱一样。
声带摩擦发出砂纸磨木头的干涩嘶响,舌根压着一股陈年烟丝的苦味。
这不是陈凡的声音,是那个老饶。
这一刻,陈凡不是在看电影,他是直接“穿”进了那段被道拓印下来的残响里。
他能感觉到这具苍老躯体里的每一个细节:空荡荡的胃囊在抽搐,老寒腿像被锯子锯一样的疼,还有心里那股子要把这点甜留给孩子的执念。
那执念太重了。
重得像块烧红的烙铁,直接烫在了陈凡的神识上。
“咳……”现实中的陈凡猛地弯下腰,左眼尾渗出一缕金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液体滑过下颌时留下灼烫的细线,冷却后却凝成冰凉的薄痂。
那液体滴在地上,没有溅开,而是像活物一样钻进了水泥缝隙。
落地瞬间发出极轻的“滋”声,如雪落炭火,随即蒸腾起一缕几乎不可见的淡金雾气。
“陈凡!”
一只冰凉的手贴上了他的后颈。
是苏晚萤。
那种特有的、带着消毒水和薄荷味的清凉气息,像是一根救命的缆绳,硬生生把陈凡从那段沉重的记忆里拽回来半寸。
指尖按压的力道带着医用胶布的微涩感,凉意之下竟有脉搏跳动的微震,一下,又一下,稳得像节拍器。
“别陷进去。”苏晚萤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带着急促的喘息,“那是回音,不是你的记忆!那是回音!”
陈凡大口喘气,视线重新聚焦。
眼前的景象变得极为诡异。
那颗液态金属球并没有炸开,它表面的水银正疯狂震荡,频率高到看起来像是静止的。
球体表面反射的光线在视网膜上拉出数十道残影,每一道都微微扭曲,仿佛隔着高温蒸腾的空气。
而在球体周围,那一圈圈原本用来防御的黑色晶体,此刻正在发生某种质变。
它们在“共振”。
低频嗡鸣从齿槽深处升起,牙龈发麻,下颌骨隐隐共振,仿佛整颗头颅成了共鸣箱。
“我的手……”
不远处,那个一直缩在角落里的焊工学徒周岩,突然抱着右手跪了下去。
他那截断掉的指断面,此刻正红得像烙铁。
周岩疼得浑身哆嗦,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可他没喊停,反而像是着了魔一样,死死盯着自己的断指处。
那里没有血,却长出了一截虚幻的“光指”。
那光指并不平整,上面布满了冻疮和裂口——那是1972年那双老手的形状。
光指表面浮着细微的霜粒反光,裂口边缘泛着半透明的冻伤水肿,每一次微颤都漾开一圈肉眼可见的寒雾涟漪。
“我感觉到了……”周岩牙齿打战,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凡哥,我感觉到了……那个老人手指头断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疼?他是为了护住那包糖才被门夹断的吗?”
没人回答他。
因为大刘也跪下了。
这个壮得像头熊的外卖骑手,此刻正死死攥着自己的电瓶车钥匙,虎口处崩裂出一道道金色的纹路。
他保持着拧油门的姿势,手腕僵硬地转动,像是在磨某种看不见的东西。
“砂纸……”大刘眼神涣散,嘴里喃喃自语,“这钢板太硬了……得磨平了,不然孩子摸着扎手……”
那是“动作链”的同频。
那个罪恶系统——也就是这颗金属球,它之前收集的所谓“人类数据”,全是冰冷的参数。
身高、体重、心率、恐惧值。
它不懂什么是“人”。
但现在,陈凡这一指头戳下去,就像是给一台只会算数的计算机,强行灌入了一首充满了杂音、破音却又无比滚烫的民谣。
它宕机了。
它原本用来防御的逻辑壁垒,被这股名为“苦难与爱”的原始数据流冲得七零八落。
陈凡咬着牙,左手再次往前送了一寸。
“嗡——”
金属球发出了一声哀鸣。
【这声音不是耳闻,而是直接在胸骨后方炸开,肋间肌瞬间痉挛,连带着舌尖尝到一丝铜腥】。
那张悬浮在核心的糖纸,终于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圣物”。
它开始燃烧,火焰不是红的,是半透明的琉璃色。
火苗无声舔舐,却让空气变得粘稠,睫毛被无形热浪烘得微微卷曲,眼角干涩发痒。
随着糖纸的燃烧,一股肉眼可见的波纹横扫了整个b8层。
陈凡左眼尾那道伤口剧烈跳动,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钻心的疼。
但这疼里,夹杂着一丝奇异的暖意。
就像时候冬生冻疮,虽然痒得难受,但也证明那块肉还活着,还有热血在流。
“抓住了。”
陈凡低吼一声,五指猛地收拢。
他没有抓那张糖纸。
他抓的是那只在他视野里、和他手掌重叠的、长满冻疮的老手。
“啪。”
一声轻响。
就像是两只手掌跨越了五十年光阴,重重地击了一次掌。
所有的幻象瞬间消散。
漏雨的屋顶没了,煤油灯灭了。
陈凡浑身脱力,踉跄着后退半步,直接撞进了苏晚萤怀里。
那个悬浮在半空的液态金属球,此刻彻底变了模样。
它不再是那个充满了科技感和压迫感的光滑球体。
它表面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痕迹。
那些痕迹杂乱无章,有的像是指甲掐出来的,有的像是钝器砸出来的,有的像是泪水腐蚀出来的。
它变得丑陋,粗糙,甚至有些恶心。
但在陈凡眼里,这才是它该有的样子。
“这才是初啼录。”
陈凡喘着粗气,抬起还在微微颤抖的左手,指了指那个丑陋的球体。
“它以前只是个存放哭声的录音机,那个宿主把它修剪成了播放圣歌的喇叭。”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嘴角扯出一个疲惫至极的笑,左眼尾那道新生的粉肉还在突突直跳,渗出的不再是血,而是一点点金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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