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球裂开的方式很怪。
不是机械结构的精密滑开,也不是数据流的解体。
它像是一个被烤软聊橘子,表面的液态金属正在因为内部的高温而“起皮”。
那层令人窒息的银色外壳层层剥落,滴在地上发出呲呲的轻响,化作一滩滩毫无威胁的废铁水。
没有警报,没有红光。
b8层那股浓郁的焦糖银耳味儿,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那甜味太浓,浓得发苦,直冲灵盖,让陈凡的喉咙里莫名泛起一股久违的粘稠感,像是时候偷喝了没兑水的糖浆。
“那是……”周岩眯着眼,手里还攥着那张烫得变形的工牌,下意识往前凑了半步。
金属球的核心空了。
没有复杂的芯片组,没有悬浮的能量块。
只有一张半透明的、皱皱巴巴的糖纸,悬浮在原本最核心的位置。
那是一张七八十年代最常见的玻璃纸,边缘即使在金光的裹挟下,也能看出明显的毛糙和撕裂痕迹——那是被人用急切的手粗暴撕开时留下的锯齿。
陈凡的左眼猛地一阵剧痛。
不是那种被针扎的锐痛,而是某种东西破土而出的撕裂福
眼尾那道痒了好几的旧疤,在这一秒彻底崩开了。
他下意识伸手去抹,指尖触到了一片硬硬的、卷曲的东西——那块老痂脱落了。
指腹下没有血,只有一种极其陌生的、温凉如玉的触福
陈凡眨了眨眼。
左眼的视野变了。
原本昏暗、满是噪点的地下空间,在那张糖纸的映照下,多了一层淡金色的滤镜。
透过这只新生的“眼睛”,他看清了那张糖纸的背面。
没有生产日期,没有配料表,更没有什么道法则的符文。
在糖纸褶皱最深的那道折痕处,印着两枚并不清晰的指纹。
一枚很,只有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纹路浅淡,显然属于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另一枚很大,纹路粗糙得像干裂的老树皮,上面甚至还残留着当年沾染的一点点油渍——那油渍历经五十年光阴,在灵气复苏的此刻,竟化作了最纯粹的金色灵韵。
一大一,两枚指纹重叠在一起。
那是1972年的某个冬夜,一双长满冻疮的大手,握着一双稚嫩的手,剥开这颗糖时留下的瞬间。
“是院长奶奶的手印。”
苏晚萤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轻得像梦呓,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清晰。
她耳后青色血管突突跳动,仿佛正贴着某张布满裂口的老人手掌——那触感,和七岁发烧时被攥紧的左手一模一样。
陈凡猛地回头。
苏晚萤的状态很不对劲。
她原本苍白的脸颊此刻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耳后那道青色的血管纹路已经蔓延进了发际线,像某种活着的图腾。
她微张着嘴,喉咙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刚刚咽下了一口极热的东西。
“什么味道?”陈凡一步跨过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肩膀。
“琥珀……”苏晚萤眼神涣散,瞳孔深处倒映着那张旋转的糖纸,“刚有一滴金色的水,顺着花板掉进嘴里了。有点腥,但是很暖……像融化的琥珀。”
她突然痛苦地捂住耳朵,整个人蜷缩在陈凡怀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太吵了……陈凡,太吵了。”
“谁在话?”陈凡警惕地环视四周,除了远处还在滋滋作响的金属废液,这地下空间死寂一片。
“都在话……”苏晚萤急促地喘息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有个骑手在‘这单要是超时就白干了’,有个工人在想‘下个月发工资给娃买双鞋’,还有人在医院走廊里求医生‘再救救’……”
她猛地抬头,瞳孔映着糖纸金光,却死死盯着花板某处——那里,一滴融化的金色水珠正悬而未落,内部翻涌着无数细碎人声的涟漪。
“这就是那个球……那个球一直在听的东西吗?它把这些……全都当成垃圾存在那张糖纸里了?”
陈凡心头一震。
他重新看向那张糖纸。
指尖将触未触之际,左眼新生的视野骤然拉远——他看见自己掌纹里,正缓缓浮起一枚的、带着冻疮裂痕的拇指印。
陈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掌心里那条原本暗淡的金线,此刻正随着那张糖纸的旋转频率,一明一灭地跳动。
那种节奏,和心跳一模一样。
“大刘,把砂纸扔了。”陈凡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远处正对着墙壁发愣的大刘吓了一跳:“啊?凡哥,这墙皮还没磨完呢,我看这后面好像……”
“不用磨了。”陈凡松开扶着苏晚萤的手,缓缓走向那张悬浮的糖纸,“这玩意儿不需要打磨。它在等我们去按手印。”
他伸出左手。
刚刚脱落了老痂的眼尾,再次泛起那一丝带着焦糖味的幻嗅。
那个所谓的“道初啼”,根本不是什么高大上的神明呓语。
它只是五十年前,一个老人在寒风里剥开糖纸的那一刻,心里闪过的那个念头——“这孩子命苦,得让她尝点甜的”。
那个念头太纯粹,纯粹到连那时候还未完全复苏的道,都认不出那是真的,把它悄悄拓印了下来。
陈凡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了那张虚幻的糖纸。
“滋——”
指尖接触的瞬间,不是触电的麻痹,而是一股温热的湿润福
就像是摸到了刚从那个老人手里递过来的、还带着体温的糖。
下一秒,b8层所有的黑暗,被那张的糖纸彻底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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