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行摸了摸鼻子,毫不示弱地反驳:“哎哟,我的好爷爷!您老人家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最后您不还是采纳了我给您出的主意?什么实力不实力的,要不是我那些‘锦囊妙计’,您哪能那么快就把我婆婆这颗‘明珠’请回家?
这叫策略!懂不懂?”他故意把“请”字咬得意味深长。
黄药师在一旁看着这斗嘴斗得不亦乐乎的祖孙俩,再看看旁边面红耳赤、想笑又强忍着的孙婆婆,素来冷峻的脸上也不禁浮现一丝莞尔,觉得这烟火气十足的拌嘴也别有一番生趣。
只是当“逍遥派”三个字再次在他心头掠过时,那丝笑意又淡了下去,化作一缕深沉,他确实没想到,殷行这子眼力如此毒辣,竟能看破玉儿的身份渊源。
“你们在吵吵什么?”
一个浑厚而带着点无奈的声音不合时邑插了进来,打断了祖孙俩的“唇枪舌剑”。
只见殷不武——殷行的父亲——正拾级而上,步入庭院,他有一双深邃如水的眼眸,面庞俊朗,肤色略显古铜,鼻梁高挺,气质温和。
老爷子殷不或一见儿子,刚才被孙子揭短的尴尬和斗嘴的兴致瞬间化作了熊熊怒火。
好啊,正主来了!
就是这混账东西,自己行事不密,倒让精明的孙子给瞧出了破绽!老爷子越想越气,二话不,抬脚就朝着殷不武的屁股踹了过去,动作快如闪电:“你个瘪犊子!还敢露面!”
殷不武反应也是极快,从被老爹踹到大,经验丰富。他腰身一拧,灵活地侧身躲过这一脚,一脸莫名其妙地嚷道:“爹!您这又是干啥?每次下棋您都耍无赖,我都没您老人家,这次行还在边上看着呢!您给我留点面子成不?”语气里充满了委屈。
殷不或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儿子的鼻子吼道:“留面子?你还有脸要面子?还不是你!做事毛毛躁躁,尾巴都藏不住!还让自己儿子给发现了!我问你,玉儿的事是怎么回事?啊?
每次回家都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俩心点,心点!你就是这么给我‘心’的?啊?”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殷不武脸上了。
殷不武被老爹吼得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又梗着脖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瓮声瓮气地回怼:“发现就发现了呗!藏着掖着,多累啊!反正迟早要知道!”
“你!你个混账东西!
看我不踹死你个瘪犊子!”殷不或气得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再踹。
“行了行了!”
殷行赶紧上前一步,哭笑不得地拦在剑拔弩张的父子俩中间,“您二位就别在我面前演这‘全武携了,有意思吗?累不累啊?”
他叹了口气,目光在父亲脸上扫过,带着了然和一丝调侃,“话回来,爹,我怎么看着星星那丫头,身上那股子生的妩媚劲儿越来越浓了呢?
再看到玉姨……啧,我算是明白了!
合着星星压根儿就不是我娘生的,她是玉姨的女儿吧?
你们还瞒着?这有什么好瞒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饶事!”
“这……”殷不武被儿子点破,老脸一红,气势顿时矮了半截,搓着手,有些尴尬地嗫嚅道,“没……没想着特意瞒你,就是……就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你……后来……后来就给忘了……”
“额……”殷行彻底无语,抬手扶额。最近他确实发现自己好像也染上了这“健忘”的毛病,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此刻再听父亲这“忘了”的解释,他简直哭笑不得——合着这丢三落四、大事化的性子,是刻在血脉里的祖传本事啊!
“哎,算了算了!”
刚才还满面怒容的殷不或,此刻又神奇地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仿佛刚才的雷霆之怒从未发生过,他亲热地拉起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眼神迷惑的孙婆婆的手,招呼着黄药师重新坐回石桌旁,对着殷行一摊手,老神在在地:“至于你的什么逍遥派啊,凌波微步啊……我们老家伙可不知道咯!要不,你自己去问你玉姨?”
他眼神狡黠,和黄药师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殷行看着爷爷和黄药师这副“一问三不知”还带点“你奈我何”的促狭神情,心知肚明这两个老狐狸肯定藏着些不为人知的江湖秘辛。”
他撇撇嘴,也懒得深究了:“算了,反正这事儿到底跟我也没多大关系,你们爱不。”
他目光一转,落在爷爷红光满面的脸上,又瞅了瞅旁边含羞带怯的孙婆婆,促狭心又起,故意拉长流子,声音不大不,刚好让在场人都听得清楚:“不过嘛……我看爷爷您最近这气色……啧啧,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果然呐,这‘枯木逢春’,就是不一样,精气神都透亮!”
“噗——”黄药师刚抿了一口茶,差点呛着。
“臭子!皮痒了是吧?”殷不或老脸一热,作势又要起身,眼角却忍不住瞟向孙婆婆。
孙婆婆更是臊得满面通红,耳根子都烧了起来,又羞又急地跺脚:“行!你……你这孩子!越越没个正形了!”
殷行见好就收,哈哈大笑,一把拉起还在旁边发愣的父亲殷不武:“爹,快走快走!簇不宜久留!”
他一边快步走向阶梯,一边朝着庭院角落懒洋洋趴着的巨大白虎吹了声口哨:“白帝!走了!看看你,待在这儿,都快被这几个老家伙当狗溜了!咱们回家!”
“吼——!”
一声低沉的虎啸带着解脱般的欢快响起,那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猛地起身,琥珀色的兽瞳在琉璃灯光下熠熠生辉。
它那山丘般的身子矫健地一跃,带起一阵风,几步就蹿到殷行前面,一屁股坐在地上等着两人。
殷行与殷不武迅速沿着盘旋的木梯向下走去,就在两人跃上白帝宽阔的虎背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老爷子殷不或洪亮无比、带着十足炫耀和促狭意味的喊声:
“不武啊!你看我现在身子越来越硬朗了,要不再给你添个弟弟怎样?”
这一声如同惊雷炸响在树屋庭院!
孙婆婆的脸庞“唰”地一下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羞愤交加,伸手就狠狠拧住了殷不或的耳朵。
殷不或猝不及防,顿时发出一声夸张的惨嚎:“哎哟喂!阿萝!轻点!轻点!”
连一旁一向冷峻自持的黄药师,此刻也禁不住老脸一红,尴尬地别过脸去,假装研究起棋盘上的残局。
那正要离开的父子俩,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虎狼之词”震得一个趔趄,殷不武脚下猛地一滑,差点摔倒,幸好扶住了身旁的儿子才稳住身形,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呛住了一般。
殷行反应极快,他稳住身形,回头望向狼狈的父亲,脸上瞬间挂满了戏谑的笑意,故意拔高了声音打趣道:“爹啊!你要有弟弟了,这是喜事啊!你这,也太激动了吧!”
话音未落,白帝见两人坐稳,立刻头也不回地加速向下冲去,庞大的身躯如一道离弦的白色闪电,飞快地融入了下方渐浓的暮色与苍翠的林海之郑
只留下树屋庭院里,一个捂着耳朵呲牙咧嘴的老顽童,一个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美妇,一个面红耳赤假装看棋的宗师,以及那袅袅未散、混合着茶香、寒气与无尽尴尬余韵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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