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失火且闹出人命,消息迅速传遍大街巷。
温照征得沈明渊同意后,将人带回龙门客栈暂住。
一来便于治疗,二来老人家确实无处可去。
“你们可算回来了。”岁礼见到他们,顿时松了口气,“外头乱糟糟的,许多学子聚在一起,是有人泄露考题!”
“我瞧见好几波书生从客栈门前路过,扬言要去报官!”
泄露考题?!
温照咂舌,这不是考前作弊吗?
在古代可是重罪!
孔砚池瞪大眼睛,惊慌失措地道:“什么?!泄露考题?!这……这怎么可能?”
罢,他立刻转身跑出客栈,似乎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温照原本想叫住他,可惜一眨眼的工夫,人已经跑出二里地,可见孔砚池这个书呆子对乡试极为重视。
“这事蹊跷,前脚贡院失火,现在又传出泄露考题。”
飞剑多年在悬镜司,见识过大各类案件,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我给主子去封信,江南这事,恐怕牵扯到本地官员。悬镜司有监察百官之责,得赶紧上报。”
完,便去写信,然后前往鹰局寄出。
只留下温照与岁礼两人面面相觑。
江南府衙与飞虹桥旁的沈府门前都聚集了不少书生,各个脸红脖子粗,叫嚷着要个法。
“考前泄露考题,此乃重罪!还请沈大官人给个法!”
“究竟是何人,做出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谁买了考题?又是谁卖了考题?请青老爷为我等做主!”
“十年寒窗苦读,我等全凭自身勤勉,若真有人买卖考题夺取功名,便是踩着我等尸身!”
有个别激进的学子,已经哭嚎起来,红着眼愤怒地怒骂。
场面一时难以控制,哪怕府衙的衙役想维持秩序,也敌不过群情激愤的秀才书生们。
府衙内,府尹杜昌海头疼不已,在厅内来回踱步,急得额头满是汗珠。
“文君呐,你这事该怎么办?”
三年一度的乡试乃是朝廷选拔学识渊博、有才干的栋梁之才的重要事件。
如今传出泄露或买卖考题的事,往大了,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崔文君立在厅内,神色凝重地:
“目前最要紧的是安抚外面的学子,并且承诺在乡试之前,揪出买卖考题的官员以及买了考题的人。”
以此确保考试选拔的公平公正。
而且要快,否则拖到乡试时间,恐怕不仅学子们会闹事,连朝廷也会怪罪当地官员治下不严。
到时候,一干热都会被问责查办。
杜昌海忙不迭地点头:“文君得有理,就按照你的办法办。”
罢,他正了正自己的官帽,甩着衣袖,迈着四方步前往府衙门口。
有眼尖的书生瞧见一抹朱红色官袍从府衙里走出,立即喊道:“府尹大人出来了,府尹大人出来了!”
顿时,其他书生学子一拥而上围拢过来。
杜昌海连忙抬手制止混乱场面:“诸位,请安静!且听本官一言。”
作为正四品府尹,他身上的威严与气势,还算有些震慑效果。
不消片刻,人群便安静下来。
见状,杜昌海继续道:“本官知晓,对诸位学子而言,乡试乃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这番话到了许多读书饶心坎里。
大家都仰着头,认真且满怀期盼地等着府尹大人为他们做主。
“传言乡试考题泄露,此事本官会命人着手调查,本官在此保证!一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还大家一个公平公正的乡试机会!”
杜昌海一番鼓舞保证的话,暂时安抚了书生们急躁的情绪。
“我们相信大人!”有人高呼道。
“对,我们愿意相信大人。”
场面得到控制,着实让杜昌海松了一口气。
...
距江南二十里外官道旁,苏慕白背靠石岩休憩,心腹阿山并十余随从散于周遭歇息。
一只信鸽扑翅落于阿山肩头。
“咦,这不是咱悬镜司传讯的信鸽么?”
苏慕白闻声睁眼,接过系于鸽腿的信笺,展开细看。
阅毕,他眼皮微跳,将纸重新卷好,“喂些精料,放它归去。”
这信鸽本要飞往汴京,只是途中遇了他们,才暂作停歇。
阿山领命,抱鸽退下。
休整毕,众人正欲上马,苏慕白忽道:“改道,去江南。”
他低喝一声,座下骏马嘶鸣扬蹄,朝江南方向疾驰而去。
尘土飞扬,蹄声渐杳。
....
凉茶铺中,温照凝视贡院门上的封条,愈想愈觉蹊跷,转头问身旁飞剑:
“你觉得是巧合,还是有人专等我们到了才下手?”
他们今日方至贡院便突发命案,实在蹊跷。
“死者我们见过。”飞剑双手撑桌,低声提醒。
细眉细眼,衣着考究,正是昨日他们用泔水教训的子之一。
“他是江南周家成衣铺的少东家,周厚。”
“亦是今岁应考乡试的学子。”
飞剑早去查过死者底细。
温照听着,不免联想到那科举买题的传言。
“不过一场乡试,即便舞弊,区区举人功名,分量怕也不够吧?”
飞剑闻言,欲言又止地看向温照。
慈妄言,慎言为妙。苏慕白悄无声息出现在两人身后,低沉的嗓音惊得他们浑身一颤。
温照猛地转身,大惊失色:你怎么在这?
苏大人!飞剑慌忙起身欲行礼,却被阿山一把按回座位,低调行事,莫要暴露身份。
苏慕白径自落座,未及开口,阿山已默契地向摊主重叫了一壶新茶。
凉茶铺老板娘端着热气氤氲的茶盏快步走来,额外奉上两碟点心,望向苏慕白的目光含羞带怯。
客官若有需要,随时唤我~
温照盯着桌上多出的点心,又瞥了瞥苏慕白那张冷峻英挺的侧脸,陷入沉默。
这老板娘分明贪恋美色,偏还钟情这般冷若冰霜的款型。
阿山斟满两杯热茶,这才替自家大人发问:温神医此番又遇着什么棘手事了?
那个字钻进温照耳中,格外刺耳。
他压着嗓子反驳:分明是麻烦缠上我,怎成我惹事了?
苏慕白耳尖微动,扫过对面大言不惭的温照,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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