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雅间包厢的飞剑,顿时心急如焚。
温照哪里会作诗,连毛笔字都丑得惊地泣鬼神,面上波澜不惊,但内心已哀嚎连连,作抱头状。
他淡然一笑:“兄台客气,佳作难得,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张口即来?”
那人语气依旧阴阳怪气:“哟,郎君这是看不起我们?还是,肚子里怕是半点墨水也无!”
被嘲讽的温照,收敛笑容,拳头紧握。
正当场面尴尬僵持之际,孔砚池站起身来,朝邻座几人拱手道:“慈事何须我兄长出面,弟不才,这厢献丑。”
不等对方反应,立即朗声诵出诗作:
“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
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无一点尘。
活水源流随处满,东风花柳逐时新。
金鞍玉勒寻芳客,未信我庐别有春。”
全场鸦雀无声——
对比上一首诗作,此诗更为朴实无华,却极其写实,现身法,盛赞读书之妙,极写读书之趣。
“好!”
满堂喝彩,比之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宏钧馆诸缺即泼墨挥毫,将诗作誊于宣纸之上,末了请孔砚池题款署名。
本想看温照出丑,未料竟让其大出风头。
邻座那位脸色难看得如泼了层浓墨,温照却笑得似六月骄阳,朝那人微抬下颌,眉梢眼角俱是飞扬神采。
这情状直看得邻座客气血翻涌——素日里众星捧月的人物,何曾受过这般折辱?
当即要起身寻温照理论,却被同伴攥住衣袖:谢兄三思!何苦与膏粱纨绔计较,免得辱没陈留谢氏清名!
谢谦念及家族颜面,只得咬碎银牙落座,再不肯望那跋扈之徒半眼。
二楼飞剑见风波渐息,暗吐一口浊气。
孔砚池题款归座未及言语,早有数人涌至案前攀谈:
孔贤弟高才,未知师承哪位大儒?
愚兄拙见,《观书》此作当真字字珠玑!
今秋乡试桂榜,必有贤弟一席!
且品鉴为兄这首拙作......
七嘴八舌的逢迎声里,温照被挤到一旁轻啧一声。
暗忖若非孔砚池换了体面衣裳,纵有惊世之才,这些看人下产的又何曾会上赶着结交?
孔砚池被众人簇拥着,从未有过这般追捧的经历,不免有些手足无措。
他下意识地寻找温兄的身影,却见温照被挤在一旁,神情落寞。
实则温照正沉思着人生究竟是靠衣装,还是靠聪明才智的哲学问题。
而在外人眼中,这便是一同前来宏钧馆‘镀金’的二人,一人备受追捧,另一人却遭冷落。
这般落差对比,自然极为鲜明强烈。
谢谦不痛快的心情,顿时找到宣泄口,朝温照冷嘲热讽:“这位贤弟文采斐然,不知你这个当哥哥的,是否在伯仲之间?”
这分明是踩一捧一啊!
温照回过神,唰地展开折扇,轻轻摇动,毫不客气回怼:“在下学识自然比不上我弟,毕竟各有所长嘛。”
“不过,在长相上,在下倒是有信心,不会输。”
谢谦一时语塞,只能一言难尽地望向温照。
他实在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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